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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妄圖溺死其中的夢(1)

我?guī)熥鹆缣油?/a> 布鴿的鴿 1008 2021-02-13 12:37:40

  “呀!快來人吶!有孩子掉水里了!”

  他耳邊朦朦朧朧,穿透水流的聲音,傳來了人們驚慌失措的呼喊。

  他嘗試著呼吸,灌滿冷水的肺管刺痛不已,徒然掙扎了幾下,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

  是一間雪白的房子,墻壁是雪白的,被子是雪白的,甚至這里的人穿著的奇怪的衣服,也是雪白的。

  “醒了醒了!”趴在床邊的女人笑了,明明一臉疲憊的模樣,還強要站起來,摸摸他的額頭,抹著眼淚抱住他,嘴里絮叨著他聽不懂的話。

  有好多人緊接著進了房間,哄吵鬧得他頭疼欲裂。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會是這樣的姿態(tài),也不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更不知道這里是哪里,自己是誰……

  關心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人送來了水果,有人帶來了早餐,原本很是融洽的環(huán)境,和善的氣息舒服的讓他慢慢適應,逐漸融入。

  “主任!主任!”房門外傳來喧鬧,有個胡子拉碴的年輕男人闖進來,在人群中墊著腳找了半天,才鉆到角落里沙發(fā)上的老人身旁。

  “昨晚西郊那處遺址突然發(fā)生爆炸,帶隊考察的白教授當時正好在里面連夜搶救文物,不幸遇難……今早遺址里所有考察隊員的遺體都挖出來了……

  “你說什么?”老人猛地站起來攥住他的手,卻因為過激反應導致眩暈,周圍的人趕忙七手八腳扶住老人。

  一直到緩過來,老人依舊不敢相信。

  “小蘇呢?!她也隨隊來了,但……這么晚,遠華應該不會讓她一起加班吧,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她可是還……”

  “常主任……已經(jīng)晚了……”年輕男人低頭打斷老人的念叨:“蘇教授雖然沒進遺址,但她也在現(xiàn)場,親眼看見的……人直接就昏過去了,昨晚一直在搶救室搶救……只是……”

  “只是什么?”

  床上的小男孩靜靜聽著這些聽不懂的話,聽著四周的聲音逐漸低迷,人們臉上讓他舒服的笑意一掃而光。

  “孩子死胎了,是個女孩……蘇教授產(chǎn)后大出血,沒能挺過來?!?p>  說完,男人面色有些不自然,掃了眼四周的混亂,拉著老人躲開人群,壓低聲音:“嘶,主任,還有一件事,挺邪門的,那個死嬰昨晚停在太平間本來打算今天隨白教授和夫人一起安排殯葬的,結(jié)果……今早上醫(yī)院的人去太平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活了……”

  “開玩笑!死嬰隔了一晚上活了?!”常主任瞪大眼睛。

  “哎常主任這是真事,我沒騙您啊……”男人面露苦色:“這不上面的意思是,白教授和夫人那邊沒有直系親屬了,這孩子也挺邪門的,想著有沒有業(yè)內(nèi)的朋友幫忙照顧一段時間,然后送到公辦福利院去?!?p>  “這……上邊可不止這些意思吧?”常老爺子琢磨了一會兒,精明的眼神從老花鏡后迸射出,直接讓男人放棄撒謊繳械投降。

  “您別說,剛剛局里上報了這件事,您猜怎么著,這孩子以后上幼兒園小學初中甚至到了大學進了社會,都得有人看管著……”可是誰愿意一直被當成怪胎監(jiān)視管制著。

  “你確定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別是誤診吧?!?p>  “常主任,那孩子早產(chǎn),才六個月啊,我昨晚見著一眼,滿身青紫,就巴掌大,別說死了再活,就當時能活下來我都不信?!彼坪踝蛞沟默F(xiàn)場足以嚇人,年輕人擰著眉頭七手八腳解釋著:“醫(yī)生下的死亡通知書還能有假?再說了,監(jiān)護室里那么多早產(chǎn)兒都活不下來,在太平間呆一晚上就能緩過來了?”

  勸了這么多句,見常老還想再說些什么,他嘆了口氣:“這么跟您說吧,到現(xiàn)在還有好多人怕那孩子,今早上發(fā)現(xiàn)孩子活了的時候還有護士嚇暈過去了,都說什么……遺址塌了放出來什么東西了……”

  “小何,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怎么還相信這種混話……”常老頗為嚴肅的批評道。

  “我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東西,但……這不是咱們理論解釋不清的事嗎,我聽說這事已經(jīng)報到靈異調(diào)查組了,他們經(jīng)手的事,不就是……”

  “嗯……”常夙長吁口氣,打斷了小何的猜想:“我知道了,這兩天我?guī)兔枂栍心募以敢鈺簳r接養(yǎng)這個孩子。”

  三天觀察期過后,他出院了,周圍的環(huán)境和人們對他來說既陌生又熟悉,讓他不知自己究竟是異類還是原身,就這樣平淡自然的過了十年。

  他本以為今后可以按部就班的上完教育階段,然后像他的父母尋找工作,結(jié)婚生子,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前病房里偶然聽到的那個死而復生的女嬰,竟還會與他有上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什么?要我去監(jiān)視別人?我不去?!?p>  “嗯……不是讓你監(jiān)視她,就是,和那孩子搞好關系,多親近親近,不用刻意盯著她的。”常夙水杯下壓著一沓舊報紙,老花鏡后面一雙渾濁的眼睛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滿臉拒絕的孫兒。

  “為什么讓我去,你們監(jiān)視人還不找個專業(yè)點的嗎?”他一屁股坐在爺爺書房的沙發(fā)上賭氣。

  “小風,都說了不是監(jiān)視,就是稍微注意一下就行……”

  常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便又被打斷了,常風哼哼唧唧:“你們都明里暗里監(jiān)視了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能找專業(yè)的,而且她起碼小我四歲,我怎么監(jiān)視。”

  常夙緊皺眉頭:“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不就是……我掉河里后那天,你們在我病房里說的那個什么……白教授的……”他似是斟酌了一下措辭:“嗯,遺孤吧應該是?!?p>  “四歲時候的事,你都還記得?”老爺子一臉驚訝。

  “那當然了,反正我不去,那種死了又活的,怎么可能?!背oL油鹽不進。

  “這么說……要不,你自己看看吧?!背Y韺⒈酉碌呐f報紙抽出來,起身遞給沙發(fā)上耍賴的常風。

  “那小丫頭聰明的很,雖然小你四歲,但是到了小學一連跳了四級。之前在恒重中學讀了初一,前些日子新安排監(jiān)視的人又被她發(fā)現(xiàn)了,也就不好繼續(xù)待在那里,這不今年暑假安排進了你們?nèi)小?p>  “所以就找我?”常風撇撇嘴有些不耐煩,接過報紙,只見上面的日期還是十年前,頭版新聞便是那場震驚全國的考古遺址大爆炸,以及死而復生的嬰孩。

  “在太平間里過了一夜還能活過來?太假了吧,不去?!?p>  “小風若是能與她做了朋友便是最好……”

  “爺爺我說了我不干……”

  “若是你能勝任這件光榮的使命,爺爺做主,周末帶你去游樂場玩。”

  “爺爺……我真的不想啊,”常風捏著哭腔躺在沙發(fā)上滾來滾去,“我的主要任務是學習,爺爺,你不能給我安排亂七八糟的事,我不好好學習的話媽媽會生氣的。”

  “那孩子可是死而復生的,沒準能變成超人哦。”

  常風愣了一愣,爬起來看著爺爺?shù)难劬α辆ЬВ骸罢娴???p>  “這么奇怪的人,當然有可能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小風想不想和超人做朋友啊?”

  “……”他看著自家爺爺笑瞇瞇的慈祥表情,承認這個可能性真的很有誘惑力。

  “那……那爺爺你說,她能變成什么超人?會變成鎧甲戰(zhàn)士嗎?”他拋下抱枕和報紙,嘴角咧著的笑活像已經(jīng)有鎧甲戰(zhàn)士站在眼前。

  “呵呵呵,”常夙合不攏嘴:“她能變成什么超人,自然需要小風去探索了,超人身邊的朋友可不容易當,小風要努力了?!?p>  “好!”小小少年眼冒金光,似乎意識到現(xiàn)在的模樣實在露骨羞恥,連忙正了正神態(tài):

  “咳嗯,我可是因為爺爺?shù)恼埱笪也湃サ?,可不是因為那個小丫頭怎么怎么樣?!?p>  周一開學,常風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超人……啊不,任務對象。

  那個從小就有所耳聞的女孩,他原本以為是個小書呆子,滿臉雀斑還帶著厚重的眼鏡,呆笨又死板。

  沒想到站在講臺上的女孩瘦的有些病態(tài),梳著雙馬尾,丹鳳眼里眸光清冽,精致的五官讓她整個人的氣勢顯得冷清高傲,這種穩(wěn)重感一點也不像是個比他還要小四歲的孩子。

  老師將她安排成了常風的同桌。

  常風發(fā)現(xiàn),這個連跳四級的小丫頭極其聰明,老師的問題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身邊的人便已經(jīng)舉手回答了,而且答得相當漂亮,雖然性格寡淡,但對同學之間的請求倒是有求必應,像個機器人一樣,有條不紊游刃有余。

  腦補到機器人,他頭皮發(fā)麻。

  總會讓他想起,坐在身邊的,是個一出生就是死嬰,在太平間里呆了一晚復活了的死嬰。

  她叫白蘇,父親姓白,母親姓蘇,老爺子曾解釋過這個簡單粗暴的名字來歷,說是種中草藥,希望這個孩子能成為棟梁。

  常風實在懶得吐槽爺爺這種拿父母姓氏當名字的行事風格。

  那兩位教授是考古界的頂尖人才,十年前西南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洞古人類生活遺跡,當?shù)氐目脊殴ぷ鲗嵲跅l件有限,分辨不出這處遺跡的具體年代。白教授便帶著考古隊和身懷六甲的妻子前往,沒想到葬身在考古遺址現(xiàn)場發(fā)生的未解大爆炸事件中。

  一直到今日都沒有科學道理來解釋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爆炸。而蘇教授卻因為丈夫的噩耗驚動,早產(chǎn)難產(chǎn)大出血,死于當晚。

  一夜之間父母雙亡,就連她也帶著本應該死的命活到現(xiàn)在。

  常風叼著筆帽微微斜著眼睛打量旁邊聚精會神做試卷的白蘇,突然想知道這些年她是怎么撐過來的。

  要是自己一直被監(jiān)視著,被人當成異類活著,那還不如死了好。

  “哎,”他想著,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

  旁邊的小丫頭手中筆未停,歪歪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又扭回去繼續(xù)寫著。

  常風見到如此淡定的反應,頓感無聊的輕輕搖頭也寫起了測題。

  哪怕他倆是同桌,這一天下來的交流也絕不超過一只手。

  多了個被自己爺爺千叮嚀萬囑咐多加關照的同桌,哪怕這個同桌有點少言寡語無聊至極,常風依舊感覺放學的鈴聲要比往常早了許多。

  老師一聲“放學”,班里的孩子們?nèi)缤笊庖怨馑偈帐皷|西往教室外跑,五分鐘后,教室里還剩下雷打不動寫作業(yè)的白蘇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的常風。

  “額……那個……”常風故作鎮(zhèn)靜的放下筆,就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臥底”的身份暴露,小丫頭再次皺著眉抬頭,仿佛對他的干擾很不耐煩。

  “你還不走嗎?”

  白蘇將手中的作業(yè)翻了個面,漂亮的字體從常風眼前飄過。

  “寫完作業(yè)?!?p>  常風有些糾結(jié)的看著她再次低下頭專心做作業(yè),終于決定坐下來陪她一起寫,白蘇見他將收拾好的書包又重新攤開,漂亮的小眉毛皺起來:“你還不走嗎?”

  “額,我……走了這教室就剩你一個人了……那個,陪你一會兒。”

  常風撓了撓頭,盡力找了個不那么刻意的借口,想著一會兒再順便送她回家,沒準能更增進一下感情。

  萬一他這個小任務完成好了,不僅能得到爺爺?shù)男—剟钸€能拯救世界呢。

  “哦,”本以為白蘇會十分感激的和他道謝,順便再夸夸他體貼溫柔,沒想到回應只是一聲“哦”,那人又埋頭疾書。他盯著這專心致志寫作業(yè)的模樣,恨不得仰天長嘆。

  他這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空蕩蕩的偌大教室,只剩下兩人安安靜靜的寫作業(yè),一片靜謐中,他能清晰的聽到旁邊小丫頭的呼吸聲和筆尖劃在紙張上的嚓嚓聲,能讓他清晰的感覺到身邊的人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死而復生的異類。

  他就這樣捏著筆盯著花白的試卷發(fā)呆,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蘇放下筆的清脆聲音讓他回神,見身邊的人已經(jīng)開始整理試卷冊和作業(yè)本,一一碼齊放進桌斗里,又將課本裝進書包起身背好。

  “你……你寫完了?”常風下意識掃了眼黑板上方的表,離放學也不過剛過了四十分鐘而已,有些驚愕的連忙站起來跟著收拾書包。

  白蘇并沒有隨著就走,反而站在過道安靜的等著他。

  “嗯,”

  “哇,這么快,等下我馬上就收拾好!”他跟著面無表情的白蘇出了教學樓,又跟著她過了馬路,一直到了他平時等公交的站牌處,白蘇這才停了下來。

  常風欣喜,萬一能坐上同一輛公交豈不是美哉。

  “那個,你家在哪兒啊,我送你回家吧!”他看著站牌上的六趟公交,想要找找看白蘇最可能會在哪里下車。

  可這個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話的女孩就這樣等在路邊,不再理他,六趟公交一一路過,常風回家的3路都過去了兩輛,也不見白蘇分給這些公交車一個眼神。

  仿佛她站在公交牌下只為發(fā)呆。

  就這樣又等了足足十多分鐘。

  “額……白蘇,”常風終于忍不住開口再次問道,“你家……”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又被一陣車鳴打斷,一輛比較老舊的私家車緩緩停在里側(cè)的人行道上,駕駛座拉下窗戶向外招手的中年人他認識,是爺爺?shù)囊粋€同事,也是考古的,姓梁。

  “小小蘇,這邊。”

  聽到這聲音,白蘇終于有了反應,走過去拉開車門,末了似乎才想起來和自己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人。

  “我先走了?!?p>  她微微頷首頗為禮貌的與常風道了別,上了車,梁叔這才注意到和白蘇一起的他。

  “喲,這不是小風嗎,還沒回家呢?”梁叔扶了扶眼鏡,笑瞇瞇打著招呼。

  “梁叔好,我……我這就要回家了,”本來想送白蘇回家的常風有些局促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著。

  “謝謝你陪著這孩子啊,剛剛科里有點事,來接她晚了會兒,我還擔心她一個人會害怕?!?p>  后座上,白蘇突然拉下窗戶,一雙大眼睛盯著他,半晌,她才終于開口:

  “謝謝?!?p>  “爺爺?。。 ?p>  比往?;丶乙砹艘粋€多鐘頭的常風,一到家還沒來得及應付爸媽的問話便沖進自家爺爺?shù)臅俊?p>  “小風回來了啊,剛剛你媽媽還念叨怎么還不回來……”常夙忽視掉孫子的旺盛火氣,推了推老花鏡繼續(xù)研究報紙。

  “爺爺,您怎么不告訴我白蘇被梁叔領養(yǎng)著呢?!害得我還以為能送她回去……傻不拉幾的在站牌那里陪她等了半天?!背oL惱羞的扯著爺爺手里的報紙,吐槽道。

  “喲,爺爺給忘了,小梁養(yǎng)那孩子九年多了,一時間沒想起來告訴你……”“我還以為她……她住福利院……”他蔫了下來,一屁股坐上爺爺?shù)臅?,為自己今天各種憨傻行為進行深刻反思。

  “看來小風同志有很認真的完成任務,不錯嘛?!背@吓牧伺膶O子后背聊表安慰:“一開始確實沒人愿意領養(yǎng)白丫頭,你梁叔是你楚叔的高中大學同學,又是這么多年的同事了,他老婆去世后就一直單身無兒無女的,所以就先協(xié)議領養(yǎng)著?!?p>  常風撅著嘴不答話。

  “白蘇又是早產(chǎn),先前一直在療養(yǎng)院里待著,出院后又因為你梁叔要帶隊出去考察,就暫時寄養(yǎng)在福利院。這不是前兩年他剛被調(diào)到市里不用再出去帶隊,稍微安定下來了,就把蘇丫頭帶在身邊養(yǎng)著?!?p>  自覺丟盡臉面的小子鼓著嘴捂住臉,“反正我今天出糗了,還專門陪著她一起寫作業(yè),在站牌下面等著……這么多人……”

  小監(jiān)視人第一天走馬上任,以無比的尷尬局面下班,導致第二天不敢看同桌的臉。

  “你怎么回事,跟吃了蒼蠅一樣。”

  第二天早上,來到教室的白蘇見到一臉便秘色的常風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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