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什么都改變不了。謝安安頹然地垂下了頭。
……
回到空空蕩蕩的家里,謝安安丟了手中的購物袋,癱坐在地上,不想起來。
地板冰冰涼涼,那股寒意逐漸蔓延到全身。她目光渙散,意識放空。
媽媽與剛認識不久的男人旅游去了,走之前,謝安安曾問她:“我快要高考了,你能不能在家陪陪我?”
她只是輕巧道:“我在這里也幫不了你什么,再說了,高考而已,又不能改變你的一生。”
那什么能改變我的一生呢?謝安安想問,但沒問出口。
她的人生就這樣了,像是一坨被丟在垃圾箱的垃圾。
彼時,她以為,苗自羽可以拯救她。
回想起來,從初遇到如今,在苗自羽的面前,她一直扮演著索取者的角色。他向她施舍好意,她接受。她無法報答他,只能不斷說著以后。
可以后那么遙遠,以后是在多久之后呢?
太多的問題糾纏在腦海里,很復(fù)雜,如一團亂麻。耳畔出現(xiàn)電流聲,腦子里都是“嗡嗡嗡”的。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如果自己死在這樣的時刻,那些人會后悔嗎?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她不能死,因她知道,沒有人會后悔,他們只會覺得垃圾到底要被處理。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坐到位置都被她焐熱了,她終于緩緩站起身?;氐椒块g,她拉開抽屜,拿出一部手機。
是的,她有手機,只是,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手機也是苗自羽為她買的,每個月給她交話費。分別前,苗自羽承諾,以后每個月還會給她打錢,只是暫且不見她了。
“喂?李老師,我是謝安安……”
……
當?shù)谝豢|陽光傾瀉下來,大地便漸漸蘇醒。破碎的金色從葉片的間隙漏下,樹影搖曳交織,在那樣的清新中,四月拉開帷幕。
自從可以蹭姜林的車,蘇意每天早上可以多睡三分鐘。三分鐘,對于一只瞌睡蟲來說是多么重要!
多了這三分鐘,蘇意覺得自己比從前要更精神十分。
“早上好呀!米娜桑!”進入車內(nèi),蘇意總是熱情洋溢地同大家打個招呼。
喻銘:“早上好?!?p> 姜林:“早?!?p> 姜念:“哼?!?p> 蘇意一般是個喋喋不休的人,說她寫作業(yè)時遇到的難題,說她稀奇古怪的夢。她一人說,其他三人聽著,喻銘和姜林偶爾會搭一搭話。
在這樣的熱鬧中,他們抵達學(xué)校,開啟新一天的打怪之路。
甫一下車,蘇意就遇到了騎車呼嘯而過的郎澤,不過,他剛到校門口就被值勤的同學(xué)攔下來,最近學(xué)校開始嚴查,進入校內(nèi)不允許騎車。
扶著車,郎澤回身催促他們:“你們快點!在那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來啦,來啦!”蘇意無奈道,一路小跑。剩下仨人卻是不急不慢,優(yōu)哉游哉。
待一行人走近,郎澤驀地指著蘇意的鞋,道:“你鞋帶散了!”
蘇意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穿的鞋是魔術(shù)貼的,遂莫名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