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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四野

第十四章 一騎絕塵向東行,藏南春谷采藥翁

獨步四野 泛黃的破書 4688 2021-05-31 11:31:17

  將軍揮了揮手道“汝等須聽從吾之號令,勿行愚蠢之事。”

  座下眾人齊聲道“是?!?p>  蕭火迎拖著長刀邁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海灘邊,身后躺著諸多武士的尸體,同樣的刀痕,以及身后椰樹上的刀痕如出一轍。

  只聽到戰(zhàn)馬踏地的聲音從林中傳來,蕭火迎身上的幾處手里劍的傷痕正在向外冒著血,紫黑色的血帶著毒素,此時整條手臂都已經(jīng)變得黑紫。

  高原武邑再一次率領(lǐng)著諸多武士趕來,這一次他沒有身著忍者服,而是武士鎧,手中握著的鋼刀也更加長,胯下一匹瀛洲馬,雖然小但是也可以發(fā)揮馬術(shù)。

  蕭火迎仰天大笑,單手托刀舉起指向那群武士,“高原武邑,看到了那地上躺著有多少具么?下一個就是你,然后就是你們所有的大名!”

  高原武邑打馬向前道“四野人,你很勇猛,但僅憑你一己之力,簡直狂妄至極。吾等為將軍而戰(zhàn),為陛下而戰(zhàn),雖死猶榮。我不會直接將你斬殺,我記得四野流傳著對待敵人最高的尊敬那就是誅心。我要挫敗你,摧毀你的信念。”

  蕭火迎眼中寒光彌漫,道“那就放馬過來!”

  高原武邑揮了揮手,身后的武士握著鋼刀長矛悍不畏死地沖了過來,一旁還有弓箭手乘機放箭。

  蕭火迎一遍抵擋一邊后退,高原武邑桀桀一笑道“四野人,就算你選擇自盡于此吾等也會去將你的尸體打撈起掛在我大和艦隊的桅桿上。”

  暗箭射中肩肘,握著的鋼刀突然掉落海水中,蕭火迎用最后的功力使出踏浪快速退到了深海。武士們也口中叼著鋼刀向深海游來。高原武邑在岸邊緩緩舉起長刀,計算著毒素的彌漫和蕭火迎功力的消散。

  剛才的一箭是專門向蕭火迎的握刀的手臂射去的,為的便是防止蕭火迎自裁。

  “哈哈,四野人,束手就擒吧?!备咴湟仫w身下馬,然后使出'蜉蝣'快速向蕭火迎追去,武士們窮追不舍,蕭火迎的身法慢了下來,毒素馬上就要侵入心脈,蕭火迎看了看身后即將沖來的眾人,血跡斑斑的臉龐上嘴角緩緩揚起。

  突然,一條白蛇盤上了蕭火迎的長發(fā),瞳孔泛出赤紅色光影,幾頭巨型水蟒突然從海底騰出,龐大的身軀張開大口就向那群武士撲去,眾武士猝不及防加上并沒完全領(lǐng)悟'蜉蝣'奧義,沒能躲閃來,當即海中出現(xiàn)一大片血紅,捕食到食物的水蟒潛在海里大嚼特嚼,海面上漂浮著一些生物的組織。高原武邑被一頭巨蟒撞上,鋼刀刺破了那只巨蟒的眼皮刺中了巨蟒的一只眼鏡,而高原武邑也被巨蟒叼起扔了出去,然后疼痛地在海里翻騰,想要將那鋼刀取出,蕭火迎道“有驚無險。我來的并不是時候,太過著急了反而一事無成。”然后,外化于形的紅色光暈從瞳孔泛起,毒素被這內(nèi)力所焚化,血液也慢慢的熱了起來,整個人如同掉進了五六十度的水中,皮膚下面一片赤紅,所有的傷口開始排出瘀血慢慢的愈合,而所有的毛孔開始排出汗水夾雜著烏黑的污漬。

  白色小蛇如同蕭火迎的一束頭繩,將散落的長發(fā)扎起成為一束。一只巨蟒露出腦袋馱著盤膝療傷的蕭火迎,另外有一只正在同失去了鋼刀的高原武邑酣旋。

  高原武邑看著逃掉的蕭火迎,眼中充滿不甘和憤怒,他放棄了自己一直以來奉行的勇敢意味著軟弱的信條,選擇“不惜一切代價正面擊垮一切敵人?!彪S后,利用鎧甲的堅硬度優(yōu)勢,同巨蟒戰(zhàn)在了一起,同樣巨大的撞擊力令巨蟒的腦袋陣陣發(fā)麻,很多處的肌肉組織都已經(jīng)被撞的粉碎只剩下外皮好無損傷,放在四野這種程度的內(nèi)力距離外化于形僅僅就差一絲明悟。只不過瀛洲的功法不同于四野,他們的內(nèi)力更多的是以依附容器和光暈形態(tài)的類似古籍中上古仙術(shù)中的陣法一般的用途。

  高原武邑趁著巨蟒昏厥的機會,立即向蕭火迎追去,這時候沉入海底大嚼特嚼的巨蟒從下方?jīng)_出,叼住了高原武邑,這一次巨蟒只是銜住高原武邑將他拖入海水中,高原武邑龜息然后使出'影鎖'一道光圈出現(xiàn)在海面上,緊接著使出'影索'一道紫黑色光鞭鏈接了高原武邑的手臂和那水面上的光圈,最后使出'影梭',企圖通過海水壓力來破壞鎧甲的巨蟒被這巨大的力量扯出來,龐大的身軀在海面上躍出,巨大的速度令巨蟒墜落時激起巨大的水花,而高原武邑也乘機脫身,再看蕭火迎時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鞍烁隆!迸R一句,折身返回海岸。

  蕭火迎隨著巨蟒在茫茫大海中緩緩前行,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座海島,椰樹枝繁葉茂,蕭火迎指了指那座海島,巨蟒便馱著蕭火迎向海島游去,就在蕭火迎準備上岸時,密林中突然跑出一狼狽至極灰頭土臉的男子,懷中抱著一金屬盒子。男子看到蕭火迎立刻呼救“閣下,請求施于援助?!笔清奕?。

  蕭火迎在這座海島上遇到瀛洲人并不稀奇,只是他很好奇,這里是什么情況,用瀛洲語言回答“闡明來意,吾會施救的。”

  男人當即鞠躬,指了指身后道“德川家族和須佐家族同宮本家族展開了海戰(zhàn),我們是前去經(jīng)商的商人,海陸中遇到了來自四野的海盜,我們很多人都被劫持了。而我乘機點燃貨倉,引燃船體逃入了水中。”

  蕭火迎看著男子死死抱住的金屬盒子道“你懷里的是什么?”

  男人抱得更緊了道“這……”有些含糊其辭。

  “快講,否則我便離開。我看林中那一群畜牲正準備試探著離開密林來捕獵你?!笔捇鹩?。

  男人看了看身后的密林,果然,幾只野狼正緩緩走出密林,眼神已經(jīng)鎖定了他。

  男子道“這里面是吾等所有的資金。救我脫困,我便將此贈予恩公。”

  蕭火迎淡淡一笑“為什么我不能等你被狼吃了在接過你的盒子呢?”

  男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蕭火迎驚慌道“恩公,你怎么是這樣想的,我已經(jīng)這么信任你了,你居然選擇懷疑?!?p>  蕭火迎道“你們出爾反爾的本性我已經(jīng)了解了,實不相瞞,我是四野俠客,去你們四國島走了一圈,現(xiàn)在正要回到四野。你呢就成為我的俘虜跟我回四野吧?!?p>  男人聽到蕭火迎此言,整個人像失去了所有希望一般跪在了那里,此時男人正面臨著兩個選擇,第一同狼群魚死網(wǎng)破,第二成為蕭火迎的俘虜。男人沒有選擇第一項,他雙手奉上金屬盒子,事實證明男子的直覺是準確的,眼前這個颯爽英姿的少年并不是什么雞鳴狗盜之輩。

  蕭火迎封住了男人的經(jīng)脈,只不過男人身上卻沒有瀛洲功力。蕭火迎顛了顛手中的盒子,然后巨蟒載著蕭火迎緩緩向東方游去。狼群見獵物逃跑,突然沖出,只不過天性怕水的他們也只不過站在沙灘上唔嚎。

  男人聽著身后的狼嚎不寒而栗,看了看蕭火迎道“恩公,在下并非出爾反爾之人,若恩公愿意將我送回須佐家族,吾主將一并賞賜?!?p>  蕭火迎道“不用白費口舌了,安心做我的俘虜,或許我可以留你一命。你的名字?”詢問的看向那個男人。

  男人道“吾乃須佐之男前輩的后裔,大名鼎鼎的鬼刃一流大劍士無敵至尊霹靂大將軍須佐左云的門客,也就是鬼刃一流大劍士無敵至尊霹靂……”

  “停停?!笔捇鹩驍嗔怂暮〞沉芾斓难葜v,“直接說你的名字?!?p>  男人低下了頭,剛才自我介紹時高高昂起的頭似乎因為未能演講盡興而垂頭喪氣?!霸谙马氉袈纷印!?p>  蕭火迎再一次顛了顛手中的金屬盒,心中已然清楚,這個男人所言半真半假,甚至全部都是假象,他了解瀛洲人,在面臨死亡時如果沒有選擇為自己家的將軍盡忠而剖腹自盡,那么他就不會在選擇這種形式的盡忠,舍棄一切只為活下去就是他所認為的盡忠。盒子里應(yīng)該只是一些石頭,不過盒子倒是做工精細,這種程度的工藝是四野所沒有的。重要的不是所謂的賞賜,此人很可能是一位匠人。蕭火迎心中已有懷疑,男人低下的頭但是眼珠仍在掃視四方。

  楚羽燼面色焦急地看著眼前這位少女漸漸脆弱的生命氣息,他無能為力,此時帶少女離開外面的極寒將瞬間吞噬她脆弱的生命,可是坐以待斃也不是個辦法。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山洞深處走出一手柱拐杖被這籮筐,籮筐里都是一些藥材的老翁。

  “少年,這位姑娘怕是得了凍瘡。得趕快施救啊。”一只手捋了捋胡須,然后便準備離開。

  楚羽燼立刻跑去張開雙臂攔下老翁“請老先生救救她?!闭f著便撩起長袍就要下跪。

  老翁看著誠懇而且急切的楚羽燼,用腳拖住了楚羽燼的膝蓋,一只手將楚羽燼拉起,“我大岳男兒斷無屈尊下跪的道理,那是東齊才有的禮儀?!?p>  楚羽燼首先是被老翁的深厚內(nèi)力所震撼,其次便是聽出了老翁答應(yīng)了。

  楚羽燼臉色不再緊張,老翁取下籮筐,為婉來秋診脈,眉頭微皺?quán)馈肮至?,沒有絲毫內(nèi)力,卻能夠在我大岳極寒溫度下苦撐五日之久?!?p>  楚羽燼點了點頭,確實已經(jīng)五日了,本來希望等她稍微有些好轉(zhuǎn)就離去尋醫(yī)問藥,然而卻越來越虛弱。甚至像現(xiàn)在這樣昏厥。

  老翁看了看楚羽燼“老夫猜測,你們是青梅竹馬?”

  楚羽燼搖了搖頭,老翁笑了笑“那就是兄妹?!背馉a搖了搖頭。

  “那么你們不會是萍水相逢吧?!?p>  楚羽燼道“正是。”

  老翁皺了皺眉頭道“孩子,這癥狀我可以治,但是免不了肌膚之親。向你詢問這些信息也是希望是你來按我的方法施救,但,你們是陌生人,那老夫現(xiàn)在也不知如何是好了?!?p>  這時候婉來秋醒轉(zhuǎn)了過來,楚羽燼立刻上前準備攙扶,卻被老翁用拐杖按住楚羽燼的手腕,搖頭道“這個扶法不行?!?p>  婉來秋睜開眼看著模糊的畫面“我這是在哪?楚羽燼,怎么有兩個你?”

  楚羽燼道“不是兩個我,這位是老先生,懂醫(yī)術(shù)可以治療你的凍癥?!?p>  婉來秋在楚羽燼的攙扶下坐起,看清了老者面容,“多謝先生?!?p>  老者看了看楚羽燼又看了看婉來秋道“姑娘,此法免不了肌膚之親?!?p>  “什么?咳咳,絲~”婉來秋大聲喊到?!澳v清楚,是什么程度的肌膚之親?”

  老者不可思議地看著婉來秋,“姑娘,身死是小失節(jié)事大啊,你可想好了?”

  婉來秋道“說吧,什么程度?”

  老者低下了頭翻查藥箱“需要在姑娘背上涂上一層藥膏并用溫水浸泡全身以藥浴,而后老夫在你身上的一些穴位上施針。半個時辰便可除去此凍癥。后續(xù)加以湯藥便可除掉此疾?!?p>  婉來秋道“那小女子就在此謝過先生了,小女子定會回報。楚羽燼,替我去衣?!?p>  楚羽燼面露難色看向老者,老者搖了搖頭笑道“怎么,你還指望我這年過半百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翁來么?孩子,就算你做與沒做,這姑娘的清白就已經(jīng)和你離不開關(guān)系了,不論你倆如何清白,外面的人可不會這么認為?!崩衔涕_始暗示。

  楚羽燼便緩緩將婉來秋的衣襟褪去,老翁在一旁道“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這樣解的,停停停,那個不能解,絕不能解”老者指著內(nèi)衣道。

  婉來秋看著兩人心想“快救人啊,本姑娘都快死了,嗚嗚。怎么這么麻煩啊。”但是她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講話了。

  當將婉來秋放入浴桶開始藥浴施針之時,楚羽燼帶上了鐵面具守在了火堆旁。老者吩咐了剩下的事情便離開了,沒有留下名字,楚羽燼知道老翁也只是路過,這個山洞其實是一條隧道。隧道那頭便是極北之春,隧道這頭便是一線山谷。

  婉來秋醒轉(zhuǎn)了過來,看著楚羽燼“你怎么又戴上了這丑面具?”

  楚羽燼看向她,然后覺得不妥又轉(zhuǎn)過頭去“醒了就穿上衣物吧,你還記得自己從哪里來的么?”

  婉來秋搖了搖頭道“不記得?!?p>  楚羽燼拿出那令他忌憚的黑匣子,“那這個東西呢?”

  婉來秋“這是我的?這是什么?看起來好可愛?!?p>  楚羽燼很清楚這看似人畜無害的黑匣子有多大危機?!翱齑┥弦挛锇?。為何你沒有守宮砂?”

  婉來秋道“你!淫賊!”

  楚羽燼道“我只是疑問而已,我什么僭越的舉動都沒有做,別到時候污人清白?!?p>  婉來秋臉色微紅道“我還不稀罕你呢。哼!”

  楚羽燼起身走向洞外心中仍在惦念著劍門關(guān)戰(zhàn)事,足足五日,劍門破大岳將是真正的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喂,你去哪里?”身后傳來婉來秋的聲音。

  “送你去最近的驛站然后請鏢師送你回家。”楚羽燼沉聲道。

  婉來秋“那么,你看也看了,碰也碰了,我可記得老先生說過,無論你做還是不做,我的清白都已經(jīng)同你有了聯(lián)系。你當真這么選擇?”

  楚羽燼心中掙扎,沉聲道“跟著我,會死。”

  婉來秋甜甜一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記憶最初就只有你然后就是老先生。你要把我送到哪去?”

  楚羽燼走出洞外外面,已是滿天星斗,老者離去的腳印已經(jīng)快要被大雪抹去。“那就什么時候想起來,什么時候送你回家?!?p>  婉來秋詢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就算在一起了?”

  楚羽燼回身看著這不同于其他少女的性格的少女,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什么三從四德??偸怯匈栽街e?!安凰悖 ?p>  婉來秋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大聲,“不算就不算嘛,這么大聲做什么。真是。”然后賭氣地踢了踢腳邊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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