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這貓也許其實是狗
轟隆??!
明明是晴空萬里,卻又無端起了霹靂,一聲雷鳴,響徹了這座爛杏山,但未等這雷聲傳到山腳下的奉莊,那云天之上的電閃雷鳴景象,便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余琰眨了眨眼,隨著眼中的金光暗淡下去,他也逐漸緩了過來。
他很意外,但也有些在意料之中。
原本因前兩次意外借用了前身遺留下來的佛韻,這讓他不由就想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以己心代佛心,徹底化佛韻為己用,好一舉人前顯圣。
只可惜,他失敗了。
但萬幸的是,他也沒有完全失敗,被引動的佛韻,為他洗練了雙目,盡管不是傳說中的佛門六神通之一的天眼通,但也使得他雙眼具備了破妄之能!
些許障眼法、鬼遮眼之類的左道之法,甚至是那鬼蜮人心,都已經(jīng)無法再迷惑住他。
一眼破妄,人鬼皆分,也“人鬼”皆分。
一切都洞若觀火!
“貧僧真是空有寶山而不自知,有這佛韻在,還需要求什么修行之法,明目之術(shù)?”余琰眼底浮現(xiàn)一抹異色。
而此時,他這一聲貧僧的自稱,卻和過去那一聲偽裝時的自稱,有些不太一樣。
以前,是口不對心。
他自稱一聲貧僧,只是初來乍到的自保,不得不為之。
而眼下,卻是心口如一。
畢竟,佛韻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佛門之物,他要是再以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心態(tài),恐怕這一身佛韻,對他而言,就要像他前身那樣了。
至死都不得動用分毫!
“這么說來,貧僧這前身,又該是如何有著一身佛韻的呢?”余琰縱覽神秀和尚的記憶,去掉些臨死前所經(jīng)歷的荒誕怪異之事,以及些許容易404的畫面,剩下來的,是平平無奇的畫面。
若用四個字來概括,便是:誦經(jīng)、無爭。
簡單到枯燥乏味。
總體來看,好像是死到臨頭,突然騷了一把一樣。
“這一身佛韻真是神秀的嗎?為何他動用不了,我就接二連三的動用?”余琰微微蹙眉,這是最令他為之費解的地方。
按理來說,他這種穿越過來,又借尸還魂的,對這一身佛韻來說,與鬼何異?
無月可是說過,一般鬼類都會害怕他這一身佛韻。
余琰可不覺得剛穿越過來的自己,不屬于這“一般鬼類”的范疇。就算不屬于,這佛韻也該對他這個外來的,有些許排斥才是??!
怎么一點排斥感都沒有?
就像是,這一身佛韻一直在等著他的到來一樣!
忽而覺察到了屋外有什么動靜,余琰就側(cè)臉看了過去,眸間暗淡的金芒一閃,哪怕門沒開,他都已經(jīng)知道了門外是誰。
于是他便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門外是某只憨憨貓。
這會兒已經(jīng)爬出了那個坑,在門口人立著,兩只小爪子伸得老長,一副正準備撓門的樣子。
這門突然開了,還嚇了這貓一跳。
不過旋即,無月就走了進來,她一躍跳上桌子,就很奇怪的問余琰:“和尚,剛才的金光是怎么回事呀?是你放出來的嗎?不過多虧了你的金光,不然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從那個奇怪的噩夢中醒過來呢!”
聽了無月這番話,余琰頓時就確定了自己那番猜測。
無月果然是中招了。
而且,居然還被困到了現(xiàn)在,因為他的破妄之眼才掙脫束縛醒過來!
如此說來,那書中隱藏著的鬼多半是對無月全力出手了,為此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若不然,這鬼怎么會在后來顯得那么虛弱,被陽光一照,就給曬沒了?
哪怕陽光天克,這鬼也該阻止他把書放到容易被陽光暴曬的地方呀!
畢竟雖說這貓憨了點,但怎么也是地仙之屬,一個鬼能暗算到無月,不付出點代價,怎么也說不通。
念及此,余琰就一指那部道經(jīng),將事情的經(jīng)過給詳細說了一遍。
不過他照例隱去自身洞悉萬物之能。
開掛的事情絕對不能說!
而聽完余琰的講述后,無月頓時就呆了一下,然后那一雙豎瞳中的神情,就顯得格外奇怪,有茫然,有惱怒,有迷惑,還有莫名的心虛,以及一點點小暴躁。
“不是吧,又……”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無月就趕緊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哈欠,好像這一動作只是為打哈欠準備的而已。
“又怎么了?”不過余琰還是聽清楚了,不由好奇的問一聲。
總感覺這只憨憨貓在瞞著他什么事情。
“沒什么呀!”無月揣著小爪子,趴在桌子上,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余琰,企圖萌混過關(guān)。
▼=?ェ?=▼
她居然又被鬼給騙了!
而且這次還不知不覺的,就被鬼給暗算了。
荊棘嶺上是一次,那河中水鬼又是一次,現(xiàn)在都第三次了!
o((⊙﹏⊙))o
這些鬼實在是太過分了,有必要看她弱,就這么欺負她的嗎?
不對,她一點兒也不弱呀!
而且老話說得好,事不過三,所以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有第四次了。
至于這三次,一定都只是意外而已!
意外而已!
(=`?′=;)
嗯,下次一定不會了。
余琰可不信無月這話,但這時外面?zhèn)鱽砹绥娐暋?p> 鐺鐺鐺,一聲接著一聲,恍若不絕,交織成了一片,不光是傳遍了整座爛杏寺,就連這山上,都到處是這鐘聲。
這是八十一響的晨鐘,也是早課要開始了的信號。
余琰便只好往門外走去,畢竟某只憨憨貓看起來也不想說的樣子。
無月見這個和尚走了,便趕緊跟上,然后一躍撲上余琰,在他的肩膀上乖乖趴好,她想去吃肉。
“這個坑怎么辦?”余琰忍不住問了聲,這么大一個坑,他可不想填,太費力了。
無月也不想填,于是她懶洋洋的伸了伸小爪子,迎著陽光,發(fā)出略顯慵懶的嗓音:“那要不,找人來挖口井怎么樣?”
挖口井?
你家開門對著口井啊?
哦,差點忘了自己和這憨憨貓算一家。
于是,余琰一臉微笑的問道:“無月,你其實是條狗吧?”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