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你連貓都沒有
小無月很奇怪這個和尚為什么這么問,于是她就在余琰的耳邊,喵喵喵的叫了好一陣,以此來表示——她是一只貓,真的不是狗。
(= ̄ω ̄=)
噫,傻里傻氣的和尚!
余琰則木著臉,不想說話。
這貓怎么一大早就傻乎乎的?難道是昨晚上被那鬼暗算后的后遺癥?
┐(?~?)┌
險之又險地沿著這個坑的邊沿走,他打開院門,就往寺內(nèi)的前殿走去。在鐘聲余音回繞中,余琰一進(jìn)去,就看到了陰沉著一張臉,像極了澄竹過往模樣的澄衍。
澄衍正領(lǐng)著寺內(nèi)僧眾做早課,見到他來了,便立即把座下之位給讓了出來。
這是第一排的蒲團(tuán)。
也稱首座。
寺內(nèi)那幾位首座的名頭,也是由此而來。眾僧有事商議,需要有人住持事宜,單獨入座,位居首位,以顯其尊貴,即為首座。
余琰見狀,便沖澄衍微微點頭示意。
眼下是做早課時間,他不便說話,不太好開口道謝。
只不過,見到余琰只是一點頭,然后便直接坐下了,也不像過去那樣,恭恭敬敬地和他打招呼,哪怕心里清楚神秀已經(jīng)是監(jiān)寺長老,但這也讓澄衍不由就不忿的出了聲:“當(dāng)了監(jiān)寺長老,就是不一樣了。不過,監(jiān)寺長老還是要以身作則才是,第一日的早課,就無故遲到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這可不太好?!?p> 聽到澄衍開口,一眾僧人立即停下了誦經(jīng),一個個精神一振的偷偷看過來。
這做早課多無聊,哪有這看熱鬧來得有意思?
而且看這兩位,一個是寺內(nèi)獨領(lǐng)風(fēng)騷的大師兄,另一個原本雖有佛學(xué)深厚美譽(yù),但沒什么信服力的同輩之人,這兩人針鋒相對起來,無疑會非常精彩的!
甚至,這位剛上任的監(jiān)寺長老,沒準(zhǔn)還會因此引咎辭職呢!
澄衍作威作福已久,讓寺內(nèi)這幫僧眾都下意識的認(rèn)為那才是正常的,眼下神秀越眾而出,反倒是顯得另類。
“澄衍師弟,你怎么就認(rèn)定,貧僧是無故遲到呢?”余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余琰的目光平常,但隨著眸間金芒微微一閃,頓時就給了澄衍極大的心理壓力,這讓過去神秀和尚積壓在他心頭的巨大壓力一下子爆發(fā),心虛不已的澄衍,臉色頓時就煞白了幾分,看起來就像是因為余琰這一眼,而被嚇得魂不附體一般。
“那、那你說說看!你倒是為何遲到!”不過,終究是對于神秀和尚的怨恨之念,讓澄衍看著余琰,強(qiáng)撐著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澄衍師弟,你有貓嗎?”余琰神態(tài)如此,然后他微微一笑,卻是不答反問。
“有貓?”澄衍一下子擰緊了眉頭,他的目光緊盯著余琰,然后就目光落在了余琰的肩膀上。方才沒注意,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神秀養(yǎng)的那只貓,這會兒正趴在神秀的肩膀上,一雙豎瞳正盯著他看。
對于被一只貓盯著看,澄衍可不太會在意,畢竟這貓已經(jīng)在寺內(nèi)有些年頭了。
澄衍收回目光,他正想開口,呵斥余琰身為監(jiān)寺長老,卻帶著一只貓來做早課,如此沒有規(guī)矩,還有沒有把戒律放在眼里,但他心中猛地一動,就又把這番話給憋了回去。
因為澄衍突然想到了神秀和尚過去所展露出來的佛學(xué)修養(yǎng),所以這看似簡單尋常的問題,絕對不是一個字面意思上的一個問題!
而他師父神覺也早已經(jīng)關(guān)照過他了,不止一次的告誡他,神秀和尚這個人不簡單,連住持都在他手上吃了一個暗虧,讓他多加小心,不要著了道。
是以,心念電轉(zhuǎn)間,澄衍就確定這一個問他有沒有貓的問題,絕對是在給他挖坑!
一瞬間,澄衍冷汗直冒。
肚里墨水不多,這讓他此時完全想不起來,有沒有貓這個問題究竟是和哪些佛門事跡有關(guān)。
菩薩?
佛祖?
都沒有!
難道是哪位出名的佛門居士?
書到用時方恨少!
此時此刻,澄衍對這一句詩的領(lǐng)悟格外深刻。同時也在暗自惱恨,自己往日里怎么就不多看些書呢?
余琰看著澄衍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不由感覺莫名其妙。
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道,有必要想得這么久嗎?
他只是在委婉的告訴澄衍,貓是一種很神經(jīng)的生物,他一大早就被這貓耽擱了時間,這才遲到了。
不然的話,他早就過來露了個面,將這早課給應(yīng)付過去了。
畢竟他不是喜歡興風(fēng)作浪的性子。
況且,就算他想搞點事情,這神秀和尚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這么做??!
這個宅和尚可是一貫謙忍無爭。
見到其他僧人都不做早課了,盯著這里看熱鬧,余琰便決定自己先開口,來打破這里突然的安靜。
他神情不變,嘴角含有微笑,然后委婉的對澄衍表示道:“澄衍師弟,你連貓也沒有,那么便請坐下吧!這早課可還沒結(jié)束?!?p> 余琰的本意是,澄衍既然不知道貓的習(xí)性,那么不理解他也很正常,所以就先坐下,把這事兒揭過,別耽誤了大家做早課。
而他這番話落進(jìn)澄衍耳朵里,卻是瞬間就把澄衍給刺激得不輕。
因為澄衍自知遠(yuǎn)不如神秀,是以一直都很在意別人拿他和神秀作比較,無論什么都要比一比,比過了后發(fā)現(xiàn)自己更為厲害一點才放心。
尤其是在佛學(xué)上面,那是他心頭上的一根刺。
澄衍也不是沒有過耐著性子修一段時間佛法的念頭,然而無奈的是,他師父神覺的水平也一般,師徒兩湊一起,看本佛經(jīng)都要經(jīng)常大眼瞪小眼。
偏偏他又不好去請教別人!
畢竟他可是爛杏寺的大師兄,他要是去請教人,無論是外面的,還是寺內(nèi)的,都不合適,這等于是在滅自家威風(fēng)。
此時澄衍聽到余琰這番話,立馬就被他理解成了:肚里無點墨,知佛卻又不明佛,你不配和我說話,退下吧!
“神秀縱使你為監(jiān)寺長老,但這也太欺人太甚了!”澄衍瞪大眼,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余琰,神情有些失控。
不明所以只好選擇沉默的余琰:“……”
這澄衍是干啥?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一副要和他分個你死我活的姿態(tài)?
山下莊子里的假藥吃多了嗎?
這年頭的老庸醫(yī)果然害人不淺,看把澄衍給害的。
夢里幾度寒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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