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注定
就像是冥冥之中,他注定要愛上她一樣。
蘇墨的腦中只剩下空白,賀知秋剛才說喜歡自己?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蘇墨大腦斷線之際,賀知秋忽地抓住自己的手,語氣無比真摯:“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我可以等,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推給別人……”
“我……”蘇墨一時語塞,“還有很多事要解決,更何況我已經答應砜將軍撮合你與絮蘭了。賀知秋,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壽命都不一樣?!?p> 賀知秋露出堅定的眼神:“那也不能阻止我喜歡你。不管怎樣,砜將軍那邊我是不會答應的,到時候我親自去向他請罪?!?p> 見蘇墨還想著拒絕的措辭,賀知秋又道:“我可以等,但是別把我推給別人?!?p> 兩人相望無言,氣氛逐漸升溫,蘇墨看著賀知秋漸漸放大的臉,很奇怪,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仿佛是懵懂的姑娘家。
嘴上冰涼的觸感刺激到蘇墨的神經,賀知秋就這么貼著也沒進行下一步動作,許是他喝醉了,甚至不清,臉上飄著兩朵紅暈,整個身子軟趴趴的貼在蘇墨身上。
輕而易舉地將賀知秋推開,蘇墨摸摸嘴唇,心里的悸動蔓延開來,她矛盾的心理又冒上來阻止自己的情感。
不能,還不能,如今顧忌之事太多了,賀知秋的記憶仍未尋回,蘇墨輕撫他的眉,好像這樣的動作做了無數次。
將賀知秋放到床上,自己則撐著桌面入眠。
她做了個夢,夢中的少年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他牽著自己的手,一步一步沿著湖邊走,少年駐足,伸手摘下一朵猩紅的花,別在自己的發(fā)鬢上。
他涼薄的面容對自己微笑,那么溫柔。
他說,這朵花是他們的標志,只會送給愛人。
她說,收下這朵花等于認定了他這個人,日后是要嫁于他的。
他們在樹下擁吻,帶著最真摯的話語,許下相守一世的諾言。
清晨,蘇墨微微轉醒,視線逐漸清晰,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看清來人后蘇墨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想逃離,賀知秋哪給她這個機會,迅速抓住自己的手腕,眉眼帶著笑意,道:“早安?!?p> 因為穿過楊萱的身體,蘇墨多少知道另一個世界的話語,她僵著一張臉,嘴角抽動:“早……”
賀知秋掰過蘇墨的肩膀,令其與自己對視,昨夜之事他沒忘,使用法術回憶起來昨夜的場景。
“昨夜你還沒表態(tài)呢?!?p> 面對賀知秋的發(fā)問,蘇墨敷衍:“我已經……”
“那不算,我要的是之后的?!?p> 賀知秋打斷,他知道蘇墨有過動搖,盡管不明白蘇墨為何總是拒絕,他可以慢慢找原因,但人不能被別人拐跑。
蘇墨冷靜下來,恢復以往的神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恢復記憶了再說好嗎?到時候我一定回答你?!?p> 賀知秋也明白身為戰(zhàn)神蘇墨有很多事需要去解決,她擔心他沒有找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會吃虧,事實也確實如此,偶爾會有幾位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少爺挑釁自己,說他身份不明,留在九重天遲早會帶來禍患。
說到底只不過是他們嫉妒自己能與戰(zhàn)神走得近罷了,賀知秋不屑于理會他們。
他笑著答句好便拉著蘇墨來到一處地方,昨夜陪絮蘭時發(fā)現的。
四周是晶瑩剔透的水晶,五顏六色的,水晶被雕刻成各種形狀,多是些枝葉。水晶圍成一個大圈,圈內是湖,湖水清澈,看得清里面的每一顆夜明珠。
雖說龍宮位于深海,但它附近的好幾海里都是與海隔絕的,內部也一樣。
說實話,龍宮有很多景觀,堪稱名勝。
深海的靜謐是蘇墨最向往的,她喜靜,廣闊的天地能讓她紓解征戰(zhàn)的麻木。
蘇墨蹲下身子,摸著湖水,道:“每次我覺得無趣便會來這里。”
“久經沙場,我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守護天界,名正言順,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賀知秋牽起蘇墨的手,與之十指相扣,他眼中泛著疼,道:“現在,有了。我可以陪你一直走,你可不能丟下我。”
蘇墨被逗笑了,道:“那你可得跟緊點,我走得很快。”
“自然。就算爬,也要跟著你?!?p> “但是,為了讓砜將軍執(zhí)政,我答應了他提的要求,絮蘭是他的心肝,若不是因為絮蘭他也不會答應,賀知秋,你還是離我遠點吧?!?p> “我說過,會親自向砜將軍認罪。我是不會喜歡絮蘭的?!?p> 賀知秋總是不會輕易妥協(xié),蘇墨也不能說什么,兩人無言,卻勝似有言。
他們在龍宮停留三日才返回九重天,蘇墨暗里對賀知秋態(tài)度的改變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只有絮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每看見賀知秋都會癡癡地打招呼,一旦對方看向自己就會臉紅。
蘇鳳鳴不能明說,只能在心里暗嘆絮蘭的犟脾氣,她真怕那任性的小姑娘在明白一切后,會做出什么事來。
砜凜依照承諾順利返回九重天,暫代天帝之位,消息瞬間傳遍四海八荒,砜凜曾經的威望很高,天界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氣。
正殿內,砜凜摸著天帝的畫像,神色哀沉:“沒想到我離開的這么多年,只有你一人在支撐,北辰兄,你究竟在何處?”
“當年你一心任帝,許多事情身不由己,很多人不理解你,你的親人也逐漸疏遠你,本想著漣滟能陪著你,卻沒想到她走的比你還早,好在有凰兒和墨兒能陪你。”
“也不知傾明兄是否尋到最佳的居所,你說他云游四方,哈哈,和我還真像?!?p> 砜凜如孩童般喃喃自語,眼中泛淚,他的一生已經過半,而曾經的摯友卻不知所蹤,他心中有愧。
此時絮蘭抱著胸地走進來,神情恣意。砜凜趕緊將眼中的淚拭干,她自是發(fā)現父親的不對勁,道:“爹爹又在為陛下憂心了吧。這么多年了,你寫給我的信里都提到陛下,說到底,就算蘇墨不來,你也會回去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