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傷口后,陌鑒便坐在床邊,守著花柔。
阿查帶著人端過來午膳,陌鑒示意他先放到一邊兒,便讓他出去了。
已經(jīng)過了晌午,花柔醒了。
醒來的花柔撲了過來:“陌先生?!?p> 聲音很小,但是已經(jīng)沒有今晨的害怕與委屈在里面了。
她碰到了陌鑒的傷口,陌鑒下意識的動了一下。
“怎么?陌先生,你是不是哪里受傷了?”花柔抬起頭看著他。
“沒,我沒有受傷,倒是柔兒你,昨晚是不是嚇到了?”陌鑒摸了摸她的頭。
花柔點了點頭。
“但昨晚我不是故意要殺那個人的,他拿著刀朝我刺過來,我當時嚇得都把眼睛閉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柄劍就刺到他身上了,還一劍封喉?!?p> “許是那柄劍覺得你太善良了,所以它為了保護你,就把那個刺客給解決了?!蹦拌b笑著。
“嗯,那柄劍對我可真好?!?p> 花柔的小臉兒上露出了笑意。
其實,昨晚是她下意識地,照著之前他教她的劍法,刺了過去。那個刺客也沒想到,一個如此柔弱的小夫人,拿起劍來都是晃晃悠悠的,拿不穩(wěn),竟然他會敗在她的劍下。
“餓了嗎?”陌鑒問。
“嗯?!被ㄈ狳c了點頭。
“那我們去用午膳吧?阿查已經(jīng)送來了。”
“好?!?p> 小桃端過來半盆溫水,兩人洗了臉和手后,便開始吃午膳了。
“柔兒,多吃點兒,這個對身子好?!蹦拌b不停地給她夾菜。
花柔看著碗里,被陌鑒一筷子又一筷子摞起來的菜“山”,再摸一摸自己已經(jīng)滾圓的肚子。
“陌先生,柔兒吃不下了。”
她抬起頭,望著他。
“柔兒吃飽了?”聲音溫柔,讓人一聽便醉。
“嗯?!?p> “那陌先生來吃?!彼似鹚耐?,一口又一口的把飯拌著菜,都吃了下去。
小桃把碗筷盤碟都撤了下去,珠兒端上來剛沏好的熱茶,斟好。
茶涼至半溫,陌鑒端過茶杯。
“來,柔兒,喝點兒茶水,消消食?!?p> 兩人喝了幾杯茶水,見外面日暖風輕,他和她來到了院中,坐在石桌旁。
“柔兒,明日若是還有這么好的天氣,我們便去城郊放風箏,好不好?”他的眼里盡是寵溺。
“好!”一聽到去放風箏,她笑得如同這三月里的桃花一般。
暖日之暉射在她涂了淡淡胭脂的臉蛋兒上,分外的吸引人,讓他看了還想看。
他看著她,良久。
“陌先生,你怎么一直盯著柔兒???”她把頭稍微低下一些。
他撫著她的下巴,給了她一個深情地吻。
她有些害羞,貼在他的懷里。
他摩挲著她的直發(fā),在暖日輕風之中,享受著,這激戰(zhàn)之后的平靜與美好。
忽的,她起身來,拉著他的手說道:“陌先生,我們去彈琴吧?柔兒想聽你的琴聲了?!?p> “柔兒彈琴,陌先生吹笛子,可好?”
“好。”
少頃,她送給他的琴被帶過來了,放在院中已經(jīng)擺好的琴案上。
她撫琴,他吹笛,兩音和鳴,回蕩在將軍府的每個角落,乃至上空。
曲罷,一襲紗衣的她,抖抖衣擺,向他走了過來。
她牽著他的手,來回的抖著。
抻到了他的傷口。
他顫了一下,但表情上卻紋絲未動。
“你怎么了?”她停了下來,問。
“沒事???”他還在笑著。
“哦。”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片刻之后,她正與他說一些明日去放風箏的事情。
她一低頭,看見他的衣衫的手臂處,因出了血色。
“你……受傷了?陌先生?!?p> 她俯下身,去想去看的仔細一些。
“沒有,柔兒你看錯了?!?p> 他躲了一下。
“那你給我看一看???要是沒受傷的話,你躲什么?”她有些著急,這些著急都寫在了臉上。
他把胳膊伸出來,讓他看。
她拽下他的外袍,血跡更明顯了,接著她掀開袖子一看。
“你騙我!陌先生,你這傷口都沒包扎好,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呢?”她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擔心。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柔兒不要太擔心了。”他安慰著她。
“一點小傷?陌先生莫要再欺柔兒無知了,這都流血了。”花柔皺起了眉頭。
陌鑒從腰間拿出來兩個小玉瓶放到桌子上。
“柔兒為我包扎一下,可好?”他臉上鋪滿了笑意。
“好,等我給你包扎好了,再找你算賬。”她盯著他的傷口說。
先敷白瓶,后敷青瓶,然后從衣邊扯下一條布條,一圈又一圈的給他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柔兒才是療傷圣藥,這么一包扎啊,一點兒都不疼了。”他把她抱過來。
“陌先生若是以后再這般欺柔兒的話,柔兒便不再理你了。”花柔撅起小嘴兒。
“好好好,是陌先生的錯,陌先生下次不敢了?!?p> 陌鑒寵溺的語氣在花柔的耳邊響起。
“嗯?還有下次?”
“沒有,陌先生不敢再有下次了。”
她笑了,桃花般的笑容很是耐看:“拉勾?!?p> 他也笑了:“拉勾?!痹捳Z之間盡是享受。
“柔兒,你先回房去好不好,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一下?!蹦拌b的余光之中,瞥到了阿查的身影。
“好,快些回來,不許再一夜未歸把自己弄傷了。”
“好,快回去吧?”
她回房間去了,他跟著阿查出了將軍府。
來到了醫(yī)館。
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正在哭鬧著。
“陌將軍,你快看看吧?我這么些年,也從來沒遇到這樣的情況啊?”向隆夫人很是著急。
“向夫人別急,我來給這孩子看一看?!痹捔T,陌鑒走了過去。
“你是……”那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對他有些不信任。
“這是陌將軍,是我們醫(yī)館的東家?!毕蚵》蛉诉^來解釋到。
“陌大將軍,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已經(jīng)這樣子,三天了?!蹦菋D人跪著哀求。
“把孩子給我?!蹦拌b伸出手。
那個夫人顫抖著雙臂,把孩子遞過來。
陌鑒給那個孩子診了脈,又看了看那個孩子的眼底,和胸口。
然后拿出銀針,為那孩子施了針。
這副銀針可是同之前給花柔施針時用的不同的,他為花柔施針所用的銀針是獨一無二的。
而這副,只不過是他從市井買來的,普通的銀針罷了,但功效,確是足夠的。
經(jīng)過陌鑒的一番診治,那個孩子不再哭鬧了。臉色也好了許多。
陌鑒又開了方子,拿給向夫人去抓藥。
“這藥,每隔一日,服一劑,七劑之后,這孩子的病便可徹底祛除,達到根治了。”陌鑒說著。
那婦人跪著道謝。
“不必謝,治病救人乃是醫(yī)者的根本,快起來吧?!痹捔T,陌鑒便走了。
回到將軍府,花柔正坐在桌子前,等著他回來一起用晚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