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郡丞笑笑,繼而又開口說道:“那暗衛(wèi)是他幫著四親王培養(yǎng)出來的,都是自幼便是孤兒,被他們收留訓(xùn)練出來的刺客殺手,沒有感情,對于他們只有命令、忠誠,成敗、生死?!笨へ┯洲D(zhuǎn)而無奈,嘆了口氣。
是時,外面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一個府衙官差來報,魏笑已經(jīng)被其同黨劫牢逃走,且府衙官差們傷亡慘重。
郡丞慌忙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陌鑒,但陌鑒的面色波瀾不驚一般。
“張捕頭!”郡丞正色喊到。
“大人?!?p> “你先帶人,去安頓一下牢中傷亡的人?!?p> “是?!睆埐额^領(lǐng)了令便辦差事去了。
“陌先生,依陌先生之見,此事當(dāng)如何善后?”郡丞面露愁容。
陌鑒卻輕而一笑,道:“郡丞大人,我們該知道的,想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留著那個人在牢中也無用了?!?p> 見郡丞面露不解之色,陌鑒又道:“陌某聽聞,這南疆第一伶人成少卿的演技,可是了得?!?p> “的確?!笨へ┻€是疑惑不解的問道:“但不知陌先生,因何想到這成少卿呢?”
“當(dāng)然是做戲了。”陌鑒嘴角微一上揚:“令郎的演技不就是從她那里學(xué)來的?”
“確然?!笨へ┳焐匣刂?,心里卻納悶兒為什么陌鑒會知道陳揚在成少卿那里學(xué)習(xí)過演技一事?
“既如此,便勞煩郡丞大人將她請來。”
“那是自然,待她來了之后,我便即刻派人通知陌先生?!笨へ┤允遣唤?,但既然陌鑒不說,那便是自有他的道理。
畢竟,郡丞心中很是信任而又崇拜陌鑒,想當(dāng)年陌鑒一劍封喉越戎女侯公以及幫助前任王君和竹郡王平定當(dāng)時的四國之亂一事,他雖然未曾親身經(jīng)歷,但卻從心里敬佩陌鑒這樣一個怎生了得的人物!
已而。
待郡丞送陌鑒出府衙之時,遇到了一個年輕男子,衣衫之上帶有血跡,慌不擇路的跑著,跑到了府衙門前,堅持要見郡丞大人。
那官差告訴他郡丞大人就在那里時,他又連滾帶爬般的過來,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要著急,且慢些講來?!?p> 那個人跑過來,訴說著。
他們兄弟四人接了蘇耽府的鏢差,運送一批足足有二十幾車的祛濕以及防疫草藥到熾云山,涉及到軍營之事,他們不敢絲毫怠慢和放松,連夜趕路,卻不曾想剛一過瀟屏河便遇到了一群黑衣暗衛(wèi)們,只有他一人逃了出來。
陌鑒站在一旁默看著:那他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呢?話說,那瀟屏河距離這郡城還要走上個十幾里的路程,對他一個受這么重外傷的人又是如何這么快便來到這里的呢?而且看他言語之間,雖然有急切之意,且喘息頗重,但除了衣衫之上帶有血跡,以及發(fā)際之間很是凌亂之外,似乎并未看得出他的面色有多差,即使有路上沾來的灰塵。
郡丞的愁眉又露出來了,轉(zhuǎn)而喚過來個衙差,先把這個“死里逃生”的“鏢師”帶下去好生安頓。
陌鑒也抬步回了酒樓,仍舊是坐在一樓細細的呷著酒。
店小二也是不明白,這樣的一個“翩翩公子”卻是這般的喜歡熱鬧,也不嫌這熙熙攘攘的人們繁雜著?
但這里不僅是他要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也是那些探子們打聽消息的好地方,在這里,除了晴南伯寧府以及潯浦濱喻府的消息稍顯閉塞之外,其他南疆各府的消息大多能探聽得到。而那兩府又與邊亂之地相距甚近。倒也沒有哪個算不明白帳的人,會跑來這里探聽有關(guān)那兩府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又有人議論起來關(guān)于那瀟屏河畔,鏢車被劫一事了。
只是,他們議論的,都是大同小異,且同那個跑來找郡丞的人所述幾乎無差別。
這些個商賈之人,吃罷了,喝罷了,話也幾乎說完了,便各自回了客房休息。
陌鑒也回到自己的客房,枕著胳膊,捋這那些商賈所述之言。
忽的,他察覺到,這有可能是一個圈套!且是一個被人做了手腳的圈套,那……郡丞可能就要有危險!
不敢有一刻耽擱,陌鑒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郡丞府。
書房,郡丞在案牘前勞碌,似乎并未有什么異樣。
是我多慮了?陌鑒心里想著,余光之中卻瞥到了一個人影,身形步伐竟然如此之快?恐怕若不是今晚在這里的是陌鑒,都察覺不出來吧?
然,這在陌鑒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要知道,只要是個沒有術(shù)法的,就奈何不了陌鑒半分。
見那人移步換影般的來到了書房門口,迅速打暈了兩個郡丞府家丁,推開門。
陌鑒亦是快速沖了過去,悄無聲息的。
郡丞見那個刺客過來時,便驚慌失措的往后退著,甚至到?jīng)]有地方可以退了之時,緊閉雙眼。
但聽得一聲劍刺入物的聲音,郡丞再鼓起勇氣睜開眼時,只見到一個俊美的“男子”倒地。而后,映入他眼簾的是,陌鑒正在用一塊兒潔白的帕子,擦拭著手中的一柄長劍。
大大而又深深的喘息了幾口氣之后,才問道:“陌先生,在下多謝陌先生之恩!”郡丞欲行大禮,被陌鑒攔住了。
隨后,一群官兵和府衙差悉數(shù)到來,見到他們的郡丞大人沒出事情來。
陌鑒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把那個所謂“男子”的面具摘了下來。
是他!知情人都平靜不下來,有幾個。年事稍長的衙差,他們很快的,都不約而同的相視之,。
“怎么?你們知道她是怎么回事?”陌鑒問:心中又有疑問,她同那個衣衫之上帶有血跡的男子,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不過是個易容術(shù)罷了。
那幾人又默而不語。
已而。
郡丞開口道:“這姑娘名喚青紗,是成少卿的……女兒!”有些激動,情緒一時難以控制。繼而又道:“那成少卿最遲后日一早便可到達郡城?!?p> 陌鑒稍嘆了口氣,這姑娘,怕不是一腔癡情空付了吧?落的如此下場,既白白的浪費了這么好的容貌,也白白的浪費了這一身武學(xué)。
沒理會郡丞等人,陌鑒回了客棧來。
詰日。
一大清早,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一些小戶們開了集市,若說最讓他欣慰的是那家“綺羅”布料店。他還很“清楚”的記得,來之前柔兒讓他回去之時置辦一些柔軟,色澤深重的布料帶回竹籬院。
陌鑒掏出來幾兩銀錢,放在柜上,做結(jié)賬用。待店家包好那些布料遞給他,而后便大步流星般的帶著那些布料來到外面,上馬出去城了。
回到了竹籬院,進了屋子,將布料放在桌上,而后來到坐榻前,坐在花柔的旁邊。
花柔看了看書卷,又看了看桌上那置辦回來的布料,而后又看了看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