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柔兒?!崩洳欢”换ㄈ徇@般一直看著,倒讓陌鑒心里很是納悶兒。
“看……我的陌先生啊?!被ㄈ崴坡唤?jīng)心的說道,又將目光移向了書卷,絲線呢?
陌鑒只笑了笑:柔兒這幾天還真的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她再不是那個他一眼便能看穿她心思的柔兒了,而是那個他曾經(jīng)很熟悉的柔兒,只要她不想,他便猜不透她的心思。
起身,將那些布料拿了過來,放在花柔面前:“柔兒,這些布料合適嗎?”
花柔用手翻弄著布料,她想看一看是不是絲線被夾到布料中間了,然而卻沒有,不過:這些布料確實很適合用來給孩子縫枕頭,小被褥以及做尿布,看來陌先生還挺會挑選的嗎?
又笑道:“合適。當(dāng)然合適。只是……陌先生怕是忘了買一樣?xùn)|西回來吧?”
“還有什么?柔兒。你不就讓我回來的時候帶一些這樣的布料的嗎?”陌鑒有些驚,聲音有些大。
“有?!被ㄈ嶂敝钡目粗?,倒是把他看的有些慌。
“還……還有什么?柔兒。”
“還有絲線???陌先生?!被ㄈ崮眠^來茶杯,自酌了一口。
陌鑒有些緩過神來:“對,柔兒提醒的是,買了布料卻不買絲線的話,什么也做不成。”他卻是把這茬給忘了。
“什么?提醒?我之前已經(jīng)告訴你買了?!被ㄈ釕崙嵉牡?。
“對,對……是陌先生把這事給忘了,既然有錯誤,就要知錯就改,及時彌補,明晚之前,陌先生就把絲線給柔兒帶回來?!蹦拌b一直嬉笑著,卻沒顧得明晚是顧少卿到達(dá)郡城之日。
花柔點了點頭,她最近是脾氣有些大了,也不是多大,就是比以前更急了,她很自知。
“那……柔兒,不生氣了,好不好?”
“誰生氣了,我才沒有呢?”
“啊,對,柔兒適才說了那么些話,一定口渴了吧?來來來,喝茶水?!蹦拌b將花柔杯中的半杯茶水斟滿。
花柔自顧的喝了起來。
陌鑒看著身邊,那喝了口茶水而又捧著書卷的柔兒的側(cè)臉,幾縷凌亂的細(xì)發(fā)在微微搖動著,不禁的用手上前去撫著。
“陌先生,你打擾到柔兒讀書了?”花柔溫聲提醒道。
陌鑒笑了笑,將花柔手中的書卷握在自己手中:“柔兒,你這般看書會對眼睛不好,現(xiàn)在夜已深,燭燈的亮又暗,還是白日里再看,好不好?”
“既然這樣,那也好?!被ㄈ崞鹕恚读硕兑聰[,走到床前,解衣欲睡。
陌鑒在坐榻上呆坐著:這都有大半日未見了,怎么柔兒就不想同我多說一些話呢?
的確沒說上幾句話,花柔放下床簾,倒在床上便睡了。
陌鑒嘆著氣,也歇下了。
旦日。
大清早,花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陌先生懷里,不禁有些納悶兒了:這陌先生不是每天都早早起來去煮藥膳的嗎?怎么今日卻還在這里呼呼的睡著?莫不是太累了?
轉(zhuǎn)念一想:也是,陌先生這幾日都來往于竹籬院與郡城之間,難免要鞍馬勞累,理應(yīng)多休息一些才是,自己怎么沒早些想到這些呢?
花柔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的陌先生都瘦了,她竟然都沒注意到?看來她要好好的照顧些他才是,不能讓他整日既要為那些外面的事情勞累,又為家里操勞,還要為她早起熬藥膳。既然陌先生為她熬藥膳了,那她就為他做些好吃的糕吧?記得之前陌先生說荔枝糕好吃,可是這個時節(jié),南疆也沒有荔枝,不過那同樣好吃的松榛糕倒是可以做得出來,畢竟溪流的東邊就長有松樹。
花柔正看著想著,嘴角上揚,露出了笑意,以為她又睡了的陌鑒突然睜開了眼睛。
“柔兒,你想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
“啊……沒想什么???”花柔嘆了一口氣:“我在想,陌先生連日來這般勞累,該做些什么好吃的吃食來補償你???”
“傻柔兒,我不需要你現(xiàn)在做什么好吃的吃食來補償我,只要你們娘仨個都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蹦拌b撫摸著她的小臉兒。
“那怎么行呢?你要是不好好的,我們娘仨個又怎么能過的安心呢?”花柔握住他用來撫摸她的手又吃驚的道:“不是!你剛才說什么?娘仨個?”
陌鑒笑著道:“對啊。是娘仨個。”
“陌先生的醫(yī)術(shù)還真的是高,這才幾個月,便能看出來了?”花柔內(nèi)心很是激動,說話時嘴角都在上揚著。
“那是自然,這五荒四海啊,我的醫(yī)術(shù)若是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呢?!蹦拌b“自吹自擂”道。
不止是在這五荒四海,但凡是這三清六合九霄十二境三十六天七十二墟的有序之界中,他陌鑒的醫(yī)術(shù)若敢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花柔有些意識到話題偏了,繼而又道:“不是,這是在說你的事情呢?怎么又說到我和孩子身上了?”
陌鑒又笑了笑:“柔兒,你看我這氣色,哪里有不好的嗎?”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兒。兩人相視。
花柔又仔細(xì)的端詳著,道:“氣色是挺好的,只不過,陌先生此之前瘦了好多?!?p> 瘦了好多?——陌鑒心中納悶兒著,她還不會是把那些她回憶起來的場景里,當(dāng)年那個他和現(xiàn)在對比起來了?那他的確是瘦了,在起初分別的那些日子里,他因思念成疾……但近幾萬年來,感覺她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后,他倒是養(yǎng)了些回來。
陌鑒想的入神,在花柔看來卻要么是沒想好說辭,要么是又想到了別的事情還沒顧得理她,當(dāng)然,她最覺得前者是可能的。
“怎么樣?陌先生。被柔兒說中了吧?”花柔的小臉兒擺脫了他的手。
“說什么呢?要叫夫君的??!我的娘子?!蹦拌b把花柔又摟了過來,還摟的很緊。
“你今日個這是怎么了?陌先生。”花柔微仰起頭來看著他。
“沒怎么,就是想聽你喚我一聲夫君,同平常夫妻一樣?!蹦拌b深邃的眼神讓花柔低下頭,靠在他懷里。
“夫君。”他既然想聽,她便喚了一聲,畢竟他說的對。
陌鑒將她摟的更緊些,貼在她的耳邊,輕喚了一聲:“夫人?!?p> 花柔身子一哆嗦:什么時候陌先生竟也在意起來這個了?喚名不是更親切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