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鎖龍村西面的大山在夕陽的照耀下,在東面的山腰上投影出一條威猛的巨龍。
逐漸下移的太陽光線剛好透過山間林木的縫隙,照射在龍眼的位置,剎那間,整條巨龍投影熠熠生輝。
沒有人注意到巨龍投影在沒有山風(fēng)的情況下,仿佛有生命般,在輕輕的游動……
鎖龍村馬路上。
寧凡一行四人拿著手電筒、鉗子、防護面罩等考古工具,正往張嬸說的后村古墓方向走去。
十多分鐘后。
寧凡他們來到了“古墓”外面,和他們一起的,還有這個地方的主人孫守成,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中年男子。
孫守成的家距離“古墓”不到五十米,在這里修新房子,也是因為離家比較近,方便。
眾人將洞口外的遮擋物一一拿開后,仔細的打量著整個洞口。
眼前的洞口被后村的大山壓著,大概有兩米多高,一米五六的寬度。
洞口上邊是一個弧形,下邊是長方形,整體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像是古墓,也難怪村里的人會上報縣里。
洞口周圍全是黃土,看不清洞口中是何結(jié)構(gòu),也不知這個洞口通往何處。
不過,有冷風(fēng)不斷從黑黝黝的洞中吹出,可以判斷洞口里存在其他通風(fēng)口。
“張老師,您看這是一個古墓入口嗎?”孫守成站在張慶國身邊,帶著期望的目光問道。
這個地方是他家準備修房子的地方,如果真的出現(xiàn)了古墓,政府肯定會有賠償,那他豈不是賺大了!
張慶國沒有回答孫守成的話,而是扶了扶眼鏡,嚴肅的問道:“里面沒有人進去過吧?”
孫守成連忙答道:“張老師,你放心,從發(fā)現(xiàn)洞口到現(xiàn)在,我除了用木枝和荊棘擋住洞口,也一直注意這里的情況,肯定沒有人進去過!”
張慶國點了點頭,“站在外面看不出什么情況,等到里面探查后才知道是不是古墓。
不過,我覺得這種洞口很像古人為了躲避山賊的危害而建立的避難所,恐怕并不是古墓?!?p> 說完,張慶國對著寧凡他們道:“穿戴好裝備,咱們進去瞧一瞧?!?p> 寧凡戴好豬鼻子防護面罩,將防護長袖套在身上,把褲腿塞進鞋子里,才打開手電進入洞口。
雖然這個洞口看起來普普通通,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但沒有人知道里面的情況。
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沒有錯。
于靜跟在寧凡后,張慶國走在第三的位置,楊志鵬則是走在第四,孫守成跟在最后。
進入洞口走了一段路以后,寧凡發(fā)現(xiàn)通道里面像越來越寬敞,寬度已然接近兩米,高度更是達到了三米,已經(jīng)和村里的棚子高度相差不大了。
同時,寧凡還發(fā)現(xiàn)通道的墻壁材料換了,洞口路段是用石頭壘成的,十分粗糙;而里面的墻壁是用一塊塊青石磚修建而成的,比較光整。
“你們看這里青石磚的形狀,約有五十公分長,三十公分厚,青石磚的粗糙程度很高……從石磚上的青苔生長情況和通道里雜草生長、腐爛的情況來看,這條通道至少有數(shù)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歷史了。”
身后,張慶國在向?qū)O鵬飛他們講解著他的判斷。
“青苔為苔蘚類植物,適宜在水中或陰濕處生長……
你們看,通道里的青苔厚度很厚,這是因為通道內(nèi)部的環(huán)境潮濕,陰暗,所以青苔不會腐爛……”
隨著張慶國的講解,眾人又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一座石屋中。
寧凡走在最前面,率先看到了這座石屋的情況。
石屋大概有八米長,七米寬,高度比通道高一倍。
屋里空蕩蕩的,并沒有放置棺材之類的東西,只是石屋四周的石壁上都刻滿了壁畫,壁畫沒有色彩。
隨后,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石屋里的壁畫。
張慶國快速走到其中一副壁畫下面,在手電筒的照耀下,仔細的端詳著那副壁畫。
“張老師,這,這是怎么回事?”于靜看著石屋里的壁畫,面帶疑惑的問道。
張慶國扶了扶眼鏡,表情凝重的道:“這里恐怕是古人專門用來留存重大事件的地方?!?p> “張老師,這些壁畫的價值很珍貴嗎?”孫守成一臉茫然的問道。
在他看來,石壁上的壁畫可以說十分粗糙,而且沒有一點色彩,一點欣賞的價值都沒有,哎!看來出去還得繼續(xù)修房子。
“從這些壁畫的腐蝕程度來看,恐怕已經(jīng)存在數(shù)百年了,研究意義重大!”張慶國一邊拍照,一邊解釋道。
在張慶國他們討論的時候,寧凡也在觀察墻壁上的壁畫。
他借著手電筒的強光查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石屋里的壁畫大致分為五幅。
第一幅壁畫畫的是一群衣不遮體的原始人,他們拿著木制的武器,跪在一塊高聳的石頭上,腦袋上揚,雙手高舉,似乎在向上天請求什么。
在高聳的石頭下面,則是滔天洪水,仿佛淹沒了整個世界。
第二幅壁畫畫的是一個落魄的部落,部落中同樣有眾多跪在地上的原始人,仰著頭,雙手高舉。
而在部落周圍,則是呼嘯的颶風(fēng),似乎要把整個部落拔地而起,颶風(fēng)當中,眾多蛇蟲吐著信子,漠視著整個部落。
第三幅壁畫畫的仿佛還是那個部落,只不過部落已經(jīng)遭到了破壞,一些搭建的房屋燃燒著熊熊火焰,天空中還不斷的下著火雨,仿佛要毀滅整個世界。
壁畫中的人們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一部分人仍然跪在地上向上天祈求,另一部分人則是舉著木制的盾牌抵抗著從天而降的火雨。
第四幅壁畫畫的是一個廣闊的平地,眾多人杵著木棍在地面上行走,地面上到處都是裂開的巨大裂縫,裂縫中仿佛有擇人而噬的野獸,吞噬了一個又一個人類。
這一次,沒有人再跪在地上。
第五幅壁畫只有幾道刻痕,看不出畫的是啥。
不過在那幾道刻痕之下,留有幾行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甲骨文。
“張老師,這里留有文字?!睂幏部匆娺@幾行奇怪符號時,對旁邊拍照研究的張慶國喊道。
甲骨文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如果這是甲骨文,那么這幾幅壁畫很有可能是三千多年的前留下的文化遺產(chǎn)。
珍貴程度非同一般。
聽見寧凡的喊聲,張慶國幾人迅速走到寧凡旁邊,觀察著手電筒照耀下的奇怪符號。
“張老師,這些符號是甲骨文符號嗎?”寧凡出言問道。
“這些符號不是甲骨文,而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符號?!?p> 張慶國扶了扶眼鏡,語氣無比鄭重。
他從業(yè)數(shù)十年,見過絕大多數(shù)古代文字,但卻從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符號。
這種奇怪的符號,恐怕是一種全新的語言。
而他們此次的發(fā)現(xiàn),恐怕也是一次重大發(fā)現(xiàn)!
……
寧凡從張慶國的情緒變化中猜出了這些壁畫的重要性,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這些壁畫拍照保存了起來,已備研究需要。
“張老師,那我還能繼續(xù)在外面修房子嗎?”
孫守成站在石屋門口問了一句,他對墻壁上的壁畫毫無興趣。
“不行!這些壁畫研究意義重大,必須保存起來,等待市里的考古人員帶來專業(yè)的考古設(shè)備進行研究……”
張慶國話還沒有說完,地上忽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震動越來越嚴重,仿佛整個石屋都要坍塌一般。
石壁上的青苔開始脫困,磚石開始松動。
在地面晃動的時候,寧凡便大喊著離開這里。
“快跑,這里要坍塌了!”
其實不用寧凡喊,孫鵬飛他們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開始拼命的往外跑。
張慶國在往外跑的過程中眼鏡掉在了地上,但他顧不得去撿,反而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前面的通道被坍塌的石頭堵住了!!”
跑在最前面的孫守成傳來令人絕望的消息。
后面轟隆隆的坍塌聲隨之而來,眾人連搬開通道上的石磚都來不及,便被埋沒在了滾落的土石當中。
一切都塵埃落定。
沒有人發(fā)現(xiàn)石屋中石壁上的五幅壁畫發(fā)出五道奇異光芒后,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就連寧凡他們手機中拍的壁畫照片,也同樣消失得一干二凈。
……
次日。
云市早間新聞報道:
“早上六點零五分,本市記者蔡仲蕭趕到了睢縣鎖龍村。
據(jù)當?shù)鼐秸{(diào)查后了解到,昨夜由于鎖龍村后山山體發(fā)生崩塌,將前往山洞中考察的數(shù)名考古工作人員困在了洞中。
讓我們看一下事發(fā)地的情況……”
鎖龍村后村。
警方接到報案后,立即封鎖了洞口現(xiàn)場數(shù)十米的地方,數(shù)臺挖掘機有序的挖著完全坍塌的洞口,數(shù)十名相關(guān)人員正搜尋著洞中的生命跡象。
離洞口不遠處的記者將鏡頭轉(zhuǎn)向正在工作的相關(guān)人員,解釋道:
“目前,當?shù)鼐揭呀?jīng)派出了大部分警力資源,睢縣和云市的救援人員也已經(jīng)趕到,正在搜尋著被困……”
“轟隆?。。 ?p> 記者報道間,鏡頭中的洞口里再次傳出巨大的坍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