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郎中?
一個江湖郎中能有這樣的自信說出這種話,顧謙肯定是不信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感覺這一路上他碰到的人都很不一般,難不成真的是運氣變好了?
“路兄,你看看他這個樣子,還有救嗎?”蕭裕塵問道。
顧謙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腳:“好好說話,怎么就沒救了?說的好像我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樣?!?p> 路星河哈哈一笑,覺得蕭裕塵倒是個很有趣的人。
“這位兄臺莫急,待我先看看再說。”
路星河說著就向內(nèi)里走去,這時他才想起來問了一句:“相逢即是緣,不知兩位高姓大名?”
“我叫顧謙...”
“我叫蕭裕塵...”
兩人自報家門,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直說就是了。
路星河眼前一亮,笑道:“兩位的名字我還真是聽說過呢...”
“哦?”顧謙有點訝異。
路星河隨即一指藥鋪墻上的紙張,上面正寫著幾行字,顧謙和蕭裕塵進(jìn)來時還真沒注意到。
“那個好像是江湖追殺令?!笔捲m有點不確定。
顧謙笑了笑,說道:“不用好像,就是江湖追殺令,看來是追殺我們的?”
“不錯。”路星華含笑道。
“你不是要把我們送去吧?”蕭裕塵頓時緊張了起來。
“那倒不至于,我做人還是有操守的,讓他們掛這個追殺令已經(jīng)是給面子了,還想從我這里抓人?癡心妄想!”路星河說道。
顧謙又意外了一下,說道:“看來路兄的身份不一般?”
“嘿嘿,哪有什么不一般,就是貼這個追殺令的人不過才是入靈之境,實力太差勁?!?p> 顧謙上下打量了路星河一下,緩緩道:“脫胎之境?”
這次是路星河很意外了:“你竟然看出了我的境界?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功力盡失,經(jīng)脈受損...”
“只是猜測?!鳖欀t笑道。
路星河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那進(jìn)來吧,我先給你看一下你這病?!甭沸呛永^續(xù)走進(jìn)了內(nèi)里。
顧謙和蕭裕塵對視了一眼,隨即也跟了進(jìn)去。
進(jìn)到藥鋪之內(nèi),兩人才被震驚了一下,這里面的空間比想象中要大太多了,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有些還很珍貴,正中間擺著的正是一顆千年人參。
“這...”即便是蕭裕塵這種富家出身的人也被嚇了一跳。
路星河似乎很滿意蕭裕塵的反應(yīng),笑道:“不必驚訝,坐吧?!?p> “路兄的珍藏倒是多...”顧謙笑道。
路星河也是有些驕傲:“那是自然,這可是我這幾年的老本...”
說著,路星河就閉上了嘴巴,似乎有什么事即將說出口又不方便說一樣。
“對了,路兄,你要怎么治他?是要把這里的藥材都喂給他?”蕭裕塵問道。
路星河一滯,旋即苦笑了一下。
“路兄別介意,他就是有點跳脫?!鳖欀t搖頭無奈道,蕭裕塵這家伙回歸本真就是這樣的,腦回路清奇的很。
“無妨無妨,蕭兄也是少年心性...”路星河笑道。
“路兄請吧...”顧謙抬手道。
路星河正了正神色,說道:“顧兄請聽我慢慢講來,你這病非藥力可醫(yī),我也只能是延緩你體內(nèi)寒毒的發(fā)作,所以并不會用藥?!?p> “不用藥?”蕭裕塵又插了一句嘴。
路星河鄭重地點頭道:“是的,不用藥,而是用針...”
“針法,也可,不過我之前在楊家也受過針,效果平平,也沒什么用...”顧謙說道。
路星河神色依舊淡定,說道:“楊家的針法固然厲害,但天下沒有最強的東西,任何事物都有其破綻,所以針法也是一樣,只能說是各有優(yōu)劣,無法比較長短?!?p> “此話的確...”顧謙點頭道。
“我的針法不敢說厲害,但對顧兄你的病是有奇效的,所以還請放心?!甭沸呛诱f道。
顧謙輕輕點頭:“那便有勞路兄了...”
路星河也點了點頭,旋即掏出了銀針,他的銀針與其它銀針倒是不同,他的針針身處是帶著一點紋路的。
“這針我倒是第一次見...”顧謙說道。
路星河也很驕傲:“此乃本門絕密,從不外傳...”
顧謙連連點頭:“我?guī)煾蹈嬖V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話我一直覺得不對,現(xiàn)在也是,不過這話改一改我就覺得很對了...”
路星河已經(jīng)捻起了一根銀針,真準(zhǔn)備下針,聽到顧謙的話又停了下來,問道:“哦?怎么改?”
“當(dāng)讀萬卷書,也當(dāng)行萬里路?!?p> 路星河輕輕一笑:“顧兄有才華...”
顧謙也笑了笑,正準(zhǔn)備回話,但這時路星河的針已經(jīng)落下,正扎在了他的心口左側(cè)一寸之地。
顧謙眼底有些駭然,如此落針的手法他也是第一次見,快速,準(zhǔn)確,果斷。
要知道,心口處可是人的要害,一點偏差可能都會引起很大的變故。
“路兄針法了得...”顧謙贊嘆了一句。
“過獎...”路星河神色有些凝重。
看路星河的樣子,顧謙知道不能再打擾他了,便不再言語,默默地坐在一旁,蕭裕塵也很識相地站到了一邊。
又是連續(xù)三針,分別落在了顧謙的人中處、肚臍處以及脖頸上。
一瞬間,顧謙就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寒意有些退去。
此刻的路星河卻滿頭大汗,這樣的施針對他來說也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容易地,否則怎么會僅僅四針就變成如此模樣。
“路兄是否要歇一歇?”蕭裕塵忙問道。
說完,他就作勢要來扶路星河,路星河當(dāng)即抬手止住了蕭裕塵:“蕭兄請退后,還有七針,我要連續(xù)施針,不能猶疑停頓。”
蕭裕塵急忙后退。
路星河深吸了一口氣,手掌探出收回,再探出再收回,連續(xù)六次,銀針都準(zhǔn)確地落在了該落得位置上。
“呼...”
路星河又長出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又是一枚銀針刺下。
銀針入體得瞬間,顧謙當(dāng)即癱倒,再無知覺。
蕭裕塵大驚,連忙上前揪住路星河的衣領(lǐng),怒道:“你對他做了什么?”
路星河也沒什么力氣,回道:“他沒事,只是針力太強,暈了過去,很快就醒了?!?p> 說完,他竟也暈倒在地,只剩下蕭裕塵一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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