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回首白云低
“玄楓，你怎么了？”顧浩扶起昏倒在地的白玄楓。
“師弟！”一個叫徐天機的弟子沖了上去。
眾人看見白玄楓吐血昏迷，頓時亂了手腳。好在顧浩安排眾人散開，將白玄楓送回住處。半晌，白玄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環(huán)顧著四周。發(fā)覺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四周由黃木搭建，左邊的墻上擺放著一件蓑笠，一個鐵鉤子掛在墻上，自己的劍正掛在上面。右邊的墻旁擺放著木架，之前的衣物掛在上面。白玄楓從床上起來，換好衣服，去查看外面的情況。
眼前一片仙霧，大大小小地山石參差不齊，白玄楓向腳下看去，只見腳下一片稀薄的白云，只能勉勉強強地看見地下的建筑?！拔以撛趺聪氯グ。俊卑仔鳝h(huán)顧著四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旁的臺階，心想：“想必這肯定是為了輕功不好的弟子而打造的?！闭f罷，便沿著臺階走了下去。
剛下來，白玄楓看見師兄徐天機便笑嘻嘻地看著自己，便走上前去詢問：“師兄，我在這里到底昏迷了幾天？”
“你已經(jīng)昏迷了六天了?！毙焯鞕C說道，“我們發(fā)現(xiàn)你中了‘鴉毒’，又用了你包袱了攜帶的解藥，這才給你解了毒。”
“師弟，你剛來這里，肯定對此不太熟悉。”徐天機說道，“祖師爺安排我去介紹這里。”
“太好了?！卑仔髡f道。
兩人一路向東，來到一座木房子前。白玄楓看見上面的匾額寫著“豐鈺堂”三大個字，便問道：“這‘豐鈺堂’的堂主是誰??？”。
“豐木堂主姓方，名洌陽。”徐天機說道，“華山有五個堂，分別是你眼前‘豐鈺堂’它位于華山東峰，堂主是方洌陽，我就是他門下的弟子。往西走是‘鈴鳳堂’它位于西峰，堂主是風(fēng)淑雯。向南走是‘彩銀堂’，堂主是虞漣衣，位于華山南峰。向北走是‘刃鋒堂’，堂主是白沙辰，也就是你父親，現(xiàn)在的代理堂主是張溯游，位于華山北峰。最后是‘青金堂’，只有華山的掌門才能待在那里?！?p> “為什么每個堂都帶有個‘金’字？”白玄楓問道。
“師弟，這你就不懂了?！毙焯鞕C說道，“華山位于‘五岳’以東。五行中‘金’在東邊，自然華山每一個堂都有個‘金’字。有意思的是，五岳中的其他四岳的每一個堂的名字都跟它們的位置有關(guān)。”
“真的？”白玄楓驚訝地問。
“的確！”徐天機笑了笑，“尤其是南邊的衡山。那里的教會特別多，但都是帶著個‘火’字。更讓我笑掉大牙地是中間的嵩山的長老們，他們不論男女，名字都必須帶著個‘土’字。”
“哈哈哈哈哈哈?！卑仔髀犃斯笮?。
笑完后，白玄楓又問：“當初我昏迷后是誰把我送到住處的？”
“是‘刃鋒堂’的代堂主?！毙焯鞕C道。
“那我爹在華山時經(jīng)常來什么地方？”白玄楓問道。
“跟我來?！毙焯鞕C說道。
白玄楓跟著師兄來到當年他爹經(jīng)常來的地方。首先，他來到一座庭院，看見一塊巨石上有一道深深的劍痕，這道劍痕肯定是他爹當年練劍時留下的。又來到一間空屋，里面擺放著劍架，架子的尺寸和花紋剛好能與自己手上的流云劍配上，白玄楓試圖把劍放上架子上，果然不出所料，這劍剛好能擺上去。
這時，白玄楓看見迎面走來了個人，心想這人特別眼熟，仔細一想才發(fā)覺這人正是一看到自己就大呼“四師弟你在天上看到了嗎?！钡哪侨?。
“這位大叔你好啊?！卑仔麈移ばδ樀貑柡虻?。
話音剛落，一旁的徐天機急忙下跪，道：“拜見師傅?！?p> “師傅？”白玄楓思索著。突然，他想起徐天機的師傅正是‘豐鈺堂’堂主方洌陽。想到這里，白玄楓也立馬下跪，道：“拜見方堂主?！?p> “二位起來吧?！狈戒ｊ柕馈０仔鞔蛄恐鴮Ψ??！S鈺堂’堂主方洌陽身材魁梧，留著一頭亂蓬蓬的灰白色頭發(fā)，一撮灰色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邋遢，但眼睛確是炯炯有神。
“師傅，您怎么了？”徐有才問道。
“剛才小廚房里有幾個小弟子搗亂，弄地亂七八糟，我過于忙碌，才變得這個樣子?！狈戒ｊ栒f道。隨后又看了看四周，又說：“這個樣子最好別被風(fēng)堂主看見——”。話音未落，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笑聲。
“方堂主，不，方師兄。小廚房的事情我聽說了，您真厲害啊?！卑仔骰仡^一看，眼前出現(xiàn)了個穿著淺綠色綾羅長裙的，頭發(fā)盤起來，臉上有一顆淚痣的女子走來。她身邊還跟著個女弟子。
“這人應(yīng)該是‘鈴鳳堂’堂主風(fēng)淑雯?！卑仔餍南?。
“風(fēng)堂主，你……”方洌陽剛想說些什么，就被風(fēng)淑雯打斷了。
“小廚房的事情真有意思?！憋L(fēng)淑雯笑了笑。方、風(fēng)二人互相對視著，久久都沒有說話。
白玄楓見了這局面很是不滿，于是便跪下道：“拜見風(fēng)堂主?！?。
“不必這么客氣?！憋L(fēng)淑紋扶起白玄楓，“你是白師弟的遺孤，不必下跪。”
“玄楓啊，這里曾是你父親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
“我爹曾居住的地方？”白玄楓驚訝道。
“對，而且這些家具全是你爹精心制作的。”風(fēng)淑紋說道，“你爹平日了閑著沒事就種花?！?。
“二師伯，我有個問題?！卑仔髦赶蜃琅_上那些花瓣，“這些花瓣到底是什么花種，我從來沒見過?！?。
“我正要跟你說呢，”方冽陽搶先一步地說，“這是曇花花瓣，十分少見。當時我們?nèi)A山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朵曇花，這朵花才開放了一夜，第二天就凋零了。我不知道你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弄到了這花的幾片花瓣?！?p> “師伯，這曇花為什么這么討我爹歡喜呢？”
“我也不清楚，我猜這是跟你爹的一個喜好有關(guān)。你爹很喜歡在晚上對著空氣練劍，所有人都給他一個稱號‘月光劍’，尤其是在明月下練劍……”
“我懂了。”白玄楓說。過了一會，他急忙地說：“師伯，我在我爹墓前發(fā)過毒誓——一定要練好劍法，為父報仇?！?p> “有志氣！將來定能成就大事！”方冽陽夸贊道，“這里不方便，我?guī)闳ｉT練劍的地方?！闭f罷，兩人離開空屋。
來到后院，白玄楓被眼前的枯藤蜇到臉，他扯開這些枯藤，說道：“師伯，這些枯藤留了多少年了，為何不去修剪？”
“這并不是普通的樹藤，這是凋零的紫藤。相傳紫藤‘為情而生，無愛而亡。’，紫藤可是你娘最喜歡的植物。你爹娘死后不久，原本茂盛的紫藤漸漸地枯萎，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憋L(fēng)淑紋感慨道。
來到練習(xí)場，師伯告訴他練劍時一定要專注，不能被其他人所干擾。此時，白玄楓不像剛剛離開杭州的愣頭青，根本不會什么武功，但在一路上的磨難和歷練時。他的武功慢慢增強，基本上已經(jīng)把華山劍法練熟了。
“白師兄，大事不好了?！币粋€弟子跑了過來，拉住白玄楓的袖子，“有外敵入侵華山?！?p> “外敵？”白玄楓驚訝道，“是不是什么歪門邪道？”
“不是，”顧浩說道，“是一隊官兵，每個人衣服上都繡著一個‘周’字?！?p> “完了完了，這肯定是周老奸要來抓我了?！卑仔骷敝碧?。一想起周群是自己的仇人，便有了下山迎戰(zhàn)的心思，“周老奸，你上次在太原做的惡事還沒完，你的手段比黑鴉韓還狠，我今天要跟你拼了！”
“玄楓，你不要激動?！币恢皇执钤诎仔鞯募绨蛏稀０仔骰仡^一看，面前出現(xiàn)了一位身穿繡著燕雀衣袍，手持紫色長劍的女子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白玄楓注意到劍柄上刻著個‘虞’字，想必她就是‘彩銀堂’堂主虞漣衣。
“玄楓，你呆在這里別動，我們出去應(yīng)戰(zhàn)?！狈劫栒f道。
“我張溯游素來看不慣這么多私家兵狗仗人勢！”‘刃鋒堂’代堂主張溯游道。
“我怎么讓你們單獨出去迎戰(zhàn)這么多官兵？”白玄楓急道。
“你下去就會死?！庇轁i衣道。
“可我……”話未說完，白玄楓就被風(fēng)淑紋點了穴，暫時動不了。
幾個時辰后，三位師伯回來，說道：“這算什么外敵啊，根本不堪一擊。我聽他們嘴里喊著‘剿滅華山’之類的話?！?p> “師兄還是別輕敵?！憋L(fēng)淑紋道，“他們這一次敢過來，下一次還敢。”
“有道理，必須先好好培育白玄楓這小子?！鳖櫤瓶戳丝窗仔?。
“掌門，您說要好好教會這小子武功，要從哪里開始學(xué)呢？”張溯游問道。
“掌門，我覺得應(yīng)該從輕功開始練。”虞漣衣說，“我肯定能將他教好的?！?p> “不，我覺得該教他學(xué)更多的招式。”風(fēng)淑紋說道。
“你們現(xiàn)在怎么都不聽我的了？他的內(nèi)功由我親自教導(dǎo)。”方洌陽說。
“我覺得，應(yīng)該讓他多念書，多是幾個字才有出息?！睆埶萦握f道，“除此之外，我會教他更多……”
“夠了，你們統(tǒng)統(tǒng)的給我安靜！”顧浩吼道。隨后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五人不如按順序親自給他傳功，一天給他教兩三個時辰?！?p> “掌門果然英明?。 彼娜斯蛳?。
從此，白玄楓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