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傷口只有拇指大小,經(jīng)過治療已經(jīng)可以下床,只是那傷口卻疼痛異常。
太醫(yī)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病況,用了止疼藥也毫無用處。
皇后心疼不已,便傳召了自己兄長當朝丞相唐旭來到太醫(yī)院。
“臣參見皇后娘娘……二皇……。”
唐旭剛欲跪下行禮,便被唐悅阻止,拉到蕭鳴面前。
看著蕭鳴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模樣。唐旭眸光一閃,緊繃著臉,豎起的眉毛下一雙琥珀色的雙眸直射出兩道寒光。
蕭鳴是自己表妹清水(云貴妃)的孩子,又是自己妹妹一手撫養(yǎng),所以他暗地里是支持二皇子的。
至于娶了唐凝的太子,唐旭從未在意過。
蕭策為人剛毅直板,冷情冷性,油鹽不進,不近人情……
若是他繼承皇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日子將會過的更為艱難?
還有唐凝,他不知道唐凝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十三年前,陛下將二歲的唐凝抱回大越國。
聲稱為救太子蕭策去云霧山求藥,云霧山老山主以救治太子為名,讓他將云霧山已故少主的女兒(也就是唐凝)帶回生父身邊。
十六年前,他確實與云霧山少主糾纏不清。
可就那么一次就有了孩子,他不確定。
可若說不是,唐凝與自己確有諸多相似之處。
陛下很疼愛憑空冒出來的蕭策和唐凝,甚至親自指婚!
對于唐凝,他有太多的不確定。
如今她嫁給了自己不喜的蕭策,他便更想要遠離。
妹妹要扶持二殿下登基,那他自當鼎力支持。
皇后像是看見了希望一般看著唐旭:“大哥,鳴兒傷的很重,太醫(yī)院束手無策,本宮在宮中行動多有不便,還望大哥可以從民間尋得良醫(yī),讓鳴兒早日康復?!?p> 唐悅出生世家,又做了二十多年皇后,向來雍容華貴,舉止大度。如今這般失儀,唐旭當下便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立刻詢問:“二殿下如今傷勢如何?”
唐悅當即便將前因后果告知唐旭:“鳴兒被人刺傷,怕是…………”
“胡鬧!”唐旭大怒道。
他知道妹妹因為失去了孩子,性格變得有些極端,卻不想妹妹會做出這樣膽大妄為的舉動。
擄劫太子妃,這是死罪??!
現(xiàn)在好了,二皇子受了傷,還因此落下了隱疾。
若真的治不好,那二皇子這輩子最多就是一個閑散王爺。
“大哥,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多說無益!”唐悅接受了斥責,也勸唐旭可以理智一點:“我們現(xiàn)在該做的便是想辦法彌補?。 ?p> 唐旭看著臉色蒼白,一臉虛汗的蕭鳴,心有不忍:“我回去之后,會想辦法搜集各地名醫(yī)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他們聚齊。到時,二皇子隱藏身份,前去接受診療。”
唐旭叮囑自己的妹妹:“這段時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莫要讓蕭策查到你們身上,好好接受太醫(yī)院的治療?!?p> 唐凝是蕭策的心頭肉,大婚之夜被擄走,蕭策必定會不遺余力的查找兇手。
這個時候,必須安靜下來,什么都不做。免得惹火上身。
“知道了,舅舅?!笔掵Q回道。
就說了這么一句話,他便如同被千萬只螞蟻蟄了一般渾身刺痛異常。
只一個拇指大小的傷口,怎的會痛苦不堪。
唐旭見蕭鳴冷汗直流,也不再耽誤拱手行禮:“微臣這就回府上想辦法,先行告退?!?p> “有勞大哥?!碧茞偢屑げ槐M。
“無妨,哥哥幫妹妹何須言謝?!闭f著,他便退了下去。
唐悅拿著手帕滿眼疼惜的擦去蕭鳴鬢角密密麻麻的汗珠,柔聲安撫道:“鳴兒,放心,丞相一定會有辦法。”
…………
“參見丞相大人,陛下讓奴才給您傳句話?!碧菩駝偺こ鎏t(yī)院,便遇見了陛下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李鈺。
唐旭立刻拱手:“有勞李公公。”
李鈺笑瞇瞇的說道:“太子妃受驚需在府中調(diào)養(yǎng)。為安全起見,歸寧行程著令取消,陛下讓相爺和丞相夫人親自前去太子府探望?!?p> 他知道皇上寵愛唐凝,卻不想皇上居然會為了她下令取消歸寧行程。
饒是如此,也唯有遵命。
“遵旨!”他恭敬的回道。
李鈺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走到唐旭面前,小聲的提醒道:“皇家的事丞相不便插手,以免惹禍上身?!?p> 李鈺說話時并未停下腳步,而是采用了極為隱秘的提醒他。
李鈺是皇上的心腹,如此提醒他只怕是皇上授意。
唐旭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李鈺離開的方向,眸底閃過一絲不屑。
隨后不以為然的轉(zhuǎn)過身往宮門走去。
他要做的事,誰都無法阻止!
李鈺踏進太醫(yī)院大門微笑著來到皇后面前:“參見皇后娘娘,陛下請娘娘御書房一敘?!?p> “好!”皇后回道,拍了拍蕭鳴的手:“母后去去便回?!?p> 若是其他地方,她絕對不去。
可御書房不一樣,她必須去。她倒要好看一看里面藏著什么秘密。
御書房內(nèi),蕭列俯首在案桌上批閱認真著奏折,并未發(fā)現(xiàn)皇后已經(jīng)踏進了御書房大門。
唐悅細細的打量著御書房,回想著十三年前御書房的模樣,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不同。
蕭列一身光壁刺眼龍紋蟒袍裹身,只得露顯龍紋熊皮金靴,雙手厚重有力。碩大的冷光扳指嵌于指尖,認真的翻閱著手中的奏折。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年少時的他。
“來了?!笔捔新犚娏藙屿o,便放下手中的筆同她打招呼。好似尋常夫妻一般。
“陛下傳喚臣妾,所為何事?”皇后開門見山的接著道:“二皇子受了傷,現(xiàn)在還在太醫(yī)院身邊離不得人?!?p> 蕭列眸底劃過一抹疼惜,年少情深,最終還是形同陌路。
為何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偏要聽信唐旭的言論。
蕭列看著皇后語氣平和而又堅定:“皇后,今日朕不妨坦言相待,蕭鳴這輩子最多就是一個閑散王爺。”
迷途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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