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拜訪了江原首富齊家一趟。
首富齊旭升本來就與我有來往，所以很客氣地稱呼了我一聲“蘇醫(yī)師”。
齊旭升的年齡只比我的岳父宋祁川年輕幾歲，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頭上還有一些若隱若現(xiàn)的白頭發(fā)，這次見到竟然看不見白頭發(fā)了，人也顯得精神爽利。
“齊首富不愧是首富，最近吃什么奇藥了吧？看起來年輕多了?！?p> 我心里隱隱對他的變化有幾分猜測，就笑著試探他道。
“呵呵，蘇醫(yī)師眼光真準，我的確是服用了一種丹藥，有延年益壽的效果?！饼R旭升也沒怎么隱瞞，大大方方地回答了我。
這件事沒什么好奇怪，我賣出的龍虎丹里面，有幾顆是因為買家只是受人所托而參與競拍，就沒有當場讓買家服下，給他們講清楚了唯一的副作用，讓他們要注意之后，我就沒怎么理了。
齊旭升既然是江原市的首富，消息必然靈通，能夠托人幫他拍下一兩顆龍虎丹也很正常。
不過在龍虎丹的藥效當中，那個令人臉紅耳熱，想對異性做點什么事的強烈效果可不容易消除。
如果不是我親手以罡元之氣驅除這個藥效的話，這個令人難受的效果起碼可以持續(xù)好幾個小時都不消退。
想到這一點，我又特意再觀察了齊旭升幾眼，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當中頗有一種滿足感，應該用的是正常男女手段消除的藥效，妍福不淺。
“齊首富果然是有錢，不過健康是無價之寶，你的錢花得也的確是很在地方。多說一句，那龍虎丹可是出自我的一位朋友之手，要說對它的了解，沒什么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侃侃而談道：“不知首富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賣過一種和龍虎丹藥效頗為類似的藥丸，名叫龍虎丸。像龍虎丸這樣的藥，只要我愿意，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如果不是為了防止將醫(yī)藥市場沖擊得太厲害，我可能就毫無顧忌地傾銷了?！?p> “如今我手上的濟民醫(yī)藥公司已經擁有幾十種比市面上其他藥品強得多的新藥，這些新藥在江原市的西區(qū)市場幾乎出現(xiàn)了壟斷性的銷售成果。不過我就發(fā)現(xiàn)在南區(qū)、北區(qū)和東區(qū)，卻是無法打入市場，這種現(xiàn)象真奇怪，齊首富你怎么看這個問題？”
“哈哈，”齊旭升笑了一笑，笑容看起來不太自然，也許是被我的話噎到了，“蘇醫(yī)師話里有話。有什么不妨直說好了。我并不是醫(yī)藥的行家，你請教我醫(yī)藥的問題哪能得到什么有建設性的回答？”
“我不需要你給出建設性的回答，我只想問問，這個打不開市場的問題，是自然形成的呢？還是人為的呢？就拿南區(qū)的市場來說，我發(fā)現(xiàn)你們齊家大藥房出品的藥就特別好賣，問題是藥效卻很差，同樣的價位下，我的新藥效果起碼是你們大藥房的三四倍。你說這成什么道理嘛？”
聽到我將問題直接點了出來，齊旭升臉上就沒有了笑容，他嘆了口氣，緩緩對我說道：
“蘇醫(yī)師，你是年輕人，你還有著大把前途，何必咄咄逼人？你自己都說了，你手下的濟民醫(yī)藥公司現(xiàn)在已經占據(jù)了整個西區(qū)的市場，這就很了不起了。你還非要將觸手伸到其他幾個區(qū)域來，何必呢？你何苦為難我們這些老家伙？”
“這不是利益的問題，這對我們來說是個面子的問題。醫(yī)藥我不在行，但在南區(qū)這里，干醫(yī)藥的都是我的熟人。我這么跟你說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這里你就別想伸手進來?！?p> 齊旭升這話有點骨頭，聽得我心里不悅。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如果我硬是要不惜代價擠占南區(qū)的市場，齊家大藥房怎么說也是個有著幾十年歷史的大藥房，是齊家的臉面之一，他齊首富當然不想看到齊家大藥房被我打壓到破產。
不過我的目的只是打開市場，卻從來沒有想打壓齊家大藥房讓它倒閉的意思，齊旭升明顯不知道我這個意圖。
所以我順著他的意思也將我的真正想法透露了一下：
“齊首富，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對誰咄咄逼人，也沒想過要落你齊家的面子。如果你能夠放開區(qū)域壁壘，放我濟民醫(yī)藥進來，大家可以有錢一起掙，我絕不會虧欠你齊家，更不會讓你們家的大藥房倒閉?！?p> “你要多少面子，我都可以給你，面子這東西，不就是靠人給的嗎？話說我如果不是為了給你面子，我今天也不會特地登門來找你談。我剛才說的話沒有半句虛假，真的，如果我鐵了心想要打開江原任何一個區(qū)域的醫(yī)藥市場，誰也阻止不了我，你信不信？”
“哦？蘇醫(yī)師這么牛氣？”齊旭升聽完我的話，語氣當中就有了些不太相信，“如果你真能破開我在南區(qū)設置的醫(yī)藥貿易壁壘，恐怕今天你就懶得上門找我商談了吧？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又要如何照顧我齊家的面子？”
面對齊旭升的問題，我盡量讓自己耐心地回答，因為不管怎么說，齊旭升當初在我剛剛來到江原市的時候，是給過我很大幫助的，我做人不能忘本。
于是我就回答道：“我們可以合作共贏！我濟民醫(yī)藥公司所有的新藥，都可以委托你們齊家的大藥房代為銷售，利潤方面怎么分配，只要你有這個意向，我們可以慢慢談?！?p> “哦，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代售的主意？你覺得這就是照顧了我齊家的面子了嗎？不，你想錯了。如果我真的準了你的藥進來，即使我齊家的藥房不倒閉，甚至能夠掙比以往更多的錢，但你想想，我齊家大藥房的藥，和你們濟民醫(yī)藥公司的藥放在一起銷售，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我齊家大藥房的聲譽何存？”
“蘇醫(yī)師，如果你對我哪怕還有一點點的尊重，就請你不要這樣做。我齊家的藥怎么說也是能治病救人的藥，我不管怎么賣我都問心無愧。我只想讓你知道，在南區(qū)這里，我不希望有我齊家大藥房以外的藥出現(xiàn)。”
這件事說到這里，就等于是沒得談了。
這個結果無論對于齊旭升來說，還是對于我來說，都只能說是個很遺憾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