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是個標準的職業(yè)女性,是最體貼、最善良的母親。
我從圖書館補習回家,給媽媽做了晚餐。
以前我學習做飯,是因為聽人們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我常常做了美食,跑去樓上送給安饒,看著他吃下去,我滿心歡喜,但他的心始終不屬于我。
所以,我為什么要把時間和精力用在不愛我的人身上,而不是用在愛我的人身上?
我真的很愚蠢,得到的不會珍惜,得不到的費心費力去討好,最后,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得到的也會失去。
我和媽媽共餐的一刻,是這日最溫馨的時間。
“那個沈陽北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好像這世上的事都能讓他好奇,可是他輔導功課時真的好認真,好嚴格啊……不過,他講題比我們老師要好多了,生動風趣,通俗易懂,好多以前我不得要領的地方,他簡簡單單的就給我說明白了……我覺得他好適合當老師啊……”
帶著滿身書卷氣的媽媽含著笑細細傾聽我述說著這一天沈陽北給我輔導功課的情況。
我不知道別的媽媽會不會像我的媽媽這樣“迷戀”女兒,在她眼中我是最好的女孩子。我知道,自從她和爸爸離婚,她對我就有一種歉意,破碎的家庭對我總是缺陷。她認為,媽媽畢竟不能身兼父職,只有爸爸才能滿足一個女兒的英雄崇拜感。她甚至認為,我的慕強心理,我對安饒的依賴,完全是因為爸爸在我生活中的缺位。
可是,我知道,媽媽也沒有辦法,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半分勉強不得。
就在這歡愉溫馨的時刻,電話鈴響了。媽媽走過去接了電話,笑容首先從她唇邊隱沒。她捂著聽筒,轉頭看我。
“寶貝!”她低聲說:“是你爸爸,他要你聽電話!”
我像彈簧般從椅子上直跳起來,我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走過去,接過了聽筒。心里有一百二十萬分的忐忑,因為太久太久沒跟爸爸聯(lián)絡了。爸爸再婚后,帶著他的新婚妻子移民新西蘭,我們父女的血緣關系變成了不定期的電話聯(lián)絡。
我握著聽筒,聲音怯怯的叫了聲:“爸爸!”
“寶貝!”爸爸的聲音親切、誠懇,“你最近怎么樣?”
“我很好?!蔽一仡^看一眼媽媽,“媽媽把我照顧的很好?!?p> 經過十五天的“魔鬼補習”,終于到了分班考試這一天。
這天,下了一場極大的暴雨,學校走廊里擠滿了避雨的學生。我的考場被安排在一樓第一間教室,考試時間還沒有到,教室的門鎖著,我聽到走廊的盡頭有人笑著在打招呼:“喂,沈陽北……”雖然嘈雜的人聲讓那個招呼的聲音不太真切,但我還是聽到了,并且急切的向那聲音的方向望去,帶著迫不及待的心情,我覺得我現(xiàn)在急切的需要從沈陽北那里汲取一些力量。
沈陽北出現(xiàn)了,他微微側著身與他的同學說話,他的眼睛則似不經意的四顧,好像在找誰。
我靜靜站在那兒,注視著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迎上了他尋覓的目光。
然后他丟下那個和他說話的同學,毫不遲疑大步朝我走過來,那個同學在他身后怪聲怪氣叫道:“沈陽北,你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我拄著雨傘,手中的雨傘還淋漓的滴著水,我低垂下眼,撫一撫耳邊的頭發(fā)。
沈陽北走到我面前,笑得很沒有形象,“你瞧瞧你,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一場考試而已,不至于啊不至于?!?p> 我抬眼瞪他一眼,“你說的輕巧。學神當然不怕考試了??晌抑皇且唤槠矫??!?p> “你不信自己,還不信我嗎?”他伸手使勁壓一壓我的齊劉海,興高采烈的說:“讓本神賜予你力量吧?!?p> 我被他的笑臉感染了,不禁也笑了。
進場的鈴聲刺耳響起,沈陽北對我說:“你考完試在這兒等我,我們一起走?!?p> “好?!蔽肄D身走進考場。
九月一日,開學第一天,我終于踏進文科一班的教室,開始了我的高二學習生活。
我剛剛坐下來整理課桌,身邊就傳來沈陽北的笑聲,“你好,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