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在下墜
所幸今日無風(fēng),吳勇走在只有二十厘米左右寬的墻檐上很是平穩(wěn),但吳勇也不敢走得太快,甚至是走的很慢,可能烏龜走得都比他快。
有驚無險地走到遮擋視線的凸起前,吳勇遇到了難處,那凸起下面的墻檐與他腳下的墻檐幾乎成了九十度,他想要走到對面還得多費功夫……也許是少費功夫。
他不能做花里花哨的動作,不能把在跨越的時候把重心向后傾斜。
吳勇幾次邁步試探最終找到了合適的跨度邁上對面墻檐。
而本該是最麻煩的外墻轉(zhuǎn)折卻因為墻的上半部分有著一圈紋路,手抓得穩(wěn)當(dāng),也是有驚無險地跨過。
一路四折之后,吳勇成功抵達(dá)目的地,來到小孩所在窗沿,并伸手抓住了欄桿。
“呼……”吳勇放松緊繃的心弦,頓時腿差點軟得跪下去,還好他的手牢牢抓住了欄桿。
腿軟源于之前五分鐘一口氣爬了四層樓梯,現(xiàn)在酸澀感如海浪襲來,吳勇只得在手上多加力道,讓大部分負(fù)重由手來承擔(dān)。
隨后,吳勇看向那不知道為什么爬山窗臺的小孩。
一個小男孩,從穿著開襠褲的模樣就知道其年歲不大,但具體多少,老處男吳勇不得而知。
小男孩此時正手舞足蹈,口中咿呀亂叫,似乎被窗縫卡得太厲害,感到疼痛而掙扎。
“嘿嘿,小家伙,看看誰來了?”沒哄過小孩的吳勇模仿著電影里的橋段,“你要是還在亂抓,叔叔我啊,可是不跟你玩了嘍?!?p> 很尬……但吳勇這算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了。
小男孩聽到他的聲音,想扭頭看他,可是頭被卡得很死,只有眼珠能向他這里傾斜,像極了斜睨。
“乖乖哈,不要亂動……呃……叔叔和你玩一個游戲,我們都不懂,誰動誰就輸,輸了的人要被打屁屁~”
尬到飛起,甚至吳勇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眼前小男孩是否聽得懂,反正吳勇連嘴皮都不想動了,兩眼無神地望著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能懂,也放棄了掙扎。
“呼~”吳勇心里暗松……聽話就是好孩子。
吳勇一邊趁機養(yǎng)精蓄銳,一邊尋找對策。
小男孩此時已經(jīng)卡到耳朵部位,只要耳朵通過,十有八九會爬出窗外。
現(xiàn)在的難題是要把小孩拽出來還是推進(jìn)去。
拽出來嘛,吳勇自認(rèn)為沒有回去的能力,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
推進(jìn)去嘛,又怕把小男孩推摔倒在地摔壞腦袋。
簡而言之,草率了。
沒想好怎么救就來救,有手無寸鐵的爺爺救葫蘆娃內(nèi)味了。
“哎~”低聲一嘆,吳勇挪動恢復(fù)少許的雙腿來到小男孩正對位置,腦袋對著腦袋,這樣至少能保證安靜的小男孩掉不下去。
而小男孩看他動,也跟著動了起來,又開始手舞足蹈。
“誒你別動!”吳勇看到小男孩的耳朵正在跨越危險線。
小男孩被嚇到,短暫地不動,但很快又動起來,比方才還劇烈,嘴里呱呱呱的,應(yīng)當(dāng)是哭了。
吳勇看得聽得頭皮發(fā)麻,心里發(fā)急。
他這姿勢擋不住一個熊孩子啊!
眼看小男孩快要把被夾得發(fā)紅的耳朵從窗縫里拔出,吳勇整顆心都懸起來了,眼珠亂轉(zhuǎn)。
“怎么辦!系統(tǒng)!系統(tǒng)在不在?你主人沒轍了!”
【系統(tǒng)也沒轍。】
“我#¥%……&*”吳勇心里冒出一堆火星語,火星……一點靈光來到。
“小家伙你先別動,叔叔給你變個魔術(shù)哈!”哄著小男孩,吳勇騰出左手伸向腰下繩索位置。
以兩眼珠各看一邊的操作下,吳勇一邊關(guān)注著小男孩的動態(tài),一邊解開他打了死結(jié)的繩索。
死結(jié)在于繩索來說死不到哪里去,在刻意的開解下,吳勇單手三下五除二便解開。
抓住繩索,吳勇抓住欄桿的手改為抱住,雙手抱住欄桿,空出的手掌帶著繩索綁向小男孩。
吳勇打定主意,要將小男孩困在欄桿上,這樣隨小男孩怎么掙扎都無礙。
小男孩意識到了什么,掙扎得更厲害了。
比拼時間的時候到了,吳勇懶得廢話,把繩索套向小男孩腹部,誰知這時小男孩剛好掙脫,小腦瓜帶著慣性撞向吳勇。
“咚!”
“哎喲我靠!”吳勇吃痛,腦袋都有了點眩暈感。
小男孩更不用說,吃痛下大哭起來,手亂抓,腳亂踢,“毫無還手之力”的吳勇只能干挨著。
忍著煩躁將繩索在小男孩腰上繞了一圈,正要繞第二圈時,小男孩后腦勺突然朝著吳勇鼻梁一撞。
“靠!”鼻梁的酸澀讓吳勇眼淚花都出來了。
他喵的這小孩怎么力氣那么大!
頭暈眼花。
要命!
強打精神,吳勇綁完第二圈,第三圈時小男孩又撞來。
這他瞄的!
一念之間,吳勇甚至想直接躲開,管這小孩死活。
“不能躲!”
堅定一下意志,忍受著鼻梁的第二痛,吳勇成功將小孩幫了第三圈,只剩最后的打結(jié)。
打結(jié)時,小男孩又來,還瞄準(zhǔn)的他的腦袋。
吳勇反而松了一口氣。
大人和小孩的腦袋誰硬?
送分題。
吳勇彎著嘴角狠狠地給小男孩打了一個復(fù)雜的死結(jié),而小男孩的頭槌同時到達(dá)。
咚!
宛如被悶棍敲中的強烈眩暈感迎聲而至,吳勇雙手不由自主松開,整個人向后傾倒。
下墜感和眩暈感再加上疑惑感,吳勇是懵的。
“一個小孩的頭憑什么那么硬?。 ?p> 在意識快陷入黑暗前,他出現(xiàn)了幻覺。
小男孩化身貓耳娘掙脫繩索向她撲來,只穿內(nèi)衣褲的御姐身材,卻是干癟的大娘臉,尖牙利嘴還滿眼兇光。
“這他瞄的,死前走馬燈也給我整個陰間玩意?!?p> ……
……
“靠!”
一聲驚呼在粉色系房間里響起,出聲者,吳勇也。
“我沒死?”做了個詭異噩夢的吳勇掐了自己一把臉皮,疼感有的,而他各個部分都還有感覺。
“是的,你沒死?!绷硪坏缆曇敉回m懫穑S后有椅子轉(zhuǎn)動的聲音,吳勇循聲望去。
側(cè)前方一張電競椅上,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漂亮女子抱著雙腿坐著,幾乎蜷縮成球。
她短發(fā)黑眼圈,眼神幽怨。
“你是?”吳勇搜刮記憶,沒找到眼前女子的半分印象。
“按流程,你應(yīng)該先問,這里是哪里,什么時代……”
“……”
“嘁,沒勁?!迸訌囊巫由掀鹕韽囊慧缱兂闪藘邵?,本該完好的長裙上的肚臍部位有個洞。
“嗯?”吳勇難以理解為什么剛才看起來很小的人兒站起來后就變成了御姐。
這人是貓吧?像液體似的。
還有,這算露臍裝?
“看什么看!”女子嫌棄一瞪,“再看我把你康復(fù)的鼻梁打斷!”
“哈!”吳勇驚愕,他鼻梁只有被小男孩第二次撞擊時斷過,也就是說,他沒做噩夢,而是真的遇到事了。
也是,哪有做夢醒來待在別人房間的。
吳勇發(fā)現(xiàn)這里并非自己房間了……他房間也挺粉色系的(林千玨裝修別墅時沒想過會住進(jìn)一個男人,裝修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
“大驚小怪!”啐了一聲,女子問:“你記得剛才發(fā)生的事對吧?記得多少?”
“呃,記得我被小男孩撞下墜,然后……”吳勇有些遲疑,貓“娘”到底是不是幻覺?
“然后什么?”女子追問,目光明亮了少許。
“我好像,是好像哈,看到了一個貓娘,張牙舞爪地?fù)湎蛭摇眳怯抡f完,做好被嘲笑的準(zhǔn)備,卻聽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