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后,一個人影被重重地摜倒了演武臺下。
臺上傳來一個絲毫不顯疲憊的聲音:“還有誰?”
演武臺前圍著的眾多小兵頓時都露出了怒容:“太囂張了!”
“別的營過來的人也敢來我們這里撒野!”
“張百長來了!”
“來得好!張百長那沙包大的拳頭不知道打死了多少沙匪,正好給他一個教訓!”
“張百長,揍他!”
第二天花木蘭剛來到校場上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熱鬧無比的場景。
“這是怎么了?”
見花木蘭到來,一群小兵立刻自發(fā)地讓開了路,七嘴八舌極為殷勤地向花木蘭說起了情況:“是隔壁奔狼營來人了,正跟我們營里的人比劃呢!”
“這次來的人還不太簡單,已經打敗三個人了,現(xiàn)在上的是張百長?!?p> “張百長出馬,肯定能把對面揍趴下了?!?p> 長城守衛(wèi)軍分十二營,分別駐扎在長城的不同段。相鄰的營之間常有交流,戰(zhàn)時守望相助,至于平時則是見面就掐,競爭意識很濃。
隔壁奔狼營和花木蘭所在的營地聯(lián)系緊密,時?;ハ鄟硗羧钗逖核忘c物資,送封情報什么的。而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兩營的人交手切磋的時候到了。
為此每次兩邊營的高手都鉚足了勁要爭取前往另一個營的名額。對此上峰表面上視而不見,反正只要不打出腦子來都沒事,但實則卻是暗地里關注著戰(zhàn)績,輸了丟的可是自家營地的人!
花木蘭去過一次,連敗對方七人,大勝而歸,那段時間花木蘭明顯感覺將軍看她更順眼了一點,而奔狼營則是憋了一口氣,聽說那段時間一直被丟了面子的上峰下令狠狠操練。
“原來是奔狼營的?”花木蘭來了興趣。
她一大早就在等著自己的新隊員出現(xiàn)了。
昨天將軍說過,她的隊員是別的營剛調來的,估計就是臺上這人了?
花木蘭來到人群前方時,正好看到張百長雙拳轟出如奔雷,傳出一連串空爆聲,引起演武臺下陣陣叫好。對面則是將一把大刀舞得密不透風,刀風陣陣,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皮膚上傳來的一陣割裂感。
然而花木蘭看了一眼就知道,張百長要輸了。
沒過一會兒,張百長的臉上漸漸顯露出一絲疲態(tài),出拳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一瞬——然而就是這一瞬,卻被對面的人敏銳地把握住了。
刀更快了!
這一刻漫天刀光幾乎密不透風,將張百長和整個演武臺都籠罩了起來,刀起刀落,兇猛無比。
隨著刀光中傳來一聲悶哼,下一刻張百長的身影就有些狼狽地跌了出來,然后拱了拱拳,很是爽快地說道:“是我輸了!”
“怎么連張百長都輸了!”
“嘖,這下奔狼營可要揚眉吐氣了?!?p> “吐氣什么啊吐氣,往那兒看,那不是木蘭姐嗎!”
“木蘭姐來了!”
“木蘭姐!”
演武臺上的人聽到這些滿含崇拜的喊聲,若有所覺地猛地轉頭看去,頓時就跟士兵之中的一道緋紅身影對上了視線。
高高的馬尾,貼身的緋紅戰(zhàn)甲,即使在人群中也十分醒目。
這名奔狼營的戰(zhàn)士下一刻雙目中就燃起了熊熊戰(zhàn)意。
花木蘭!
要知道,不光是他們奔狼營,花木蘭的名頭在整個長城守衛(wèi)軍都算得上響亮了。
而他更是聽了一腦袋戰(zhàn)友們的唉聲嘆氣……
被一個女子在自家地盤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恨吶!
自從被花木蘭暴揍過后,整個奔狼營簡直就是在鉚足了勁地拼命訓練。整個營區(qū)籠罩著一層名為花木蘭的陰云。
而這名戰(zhàn)士就是在這段時間入營的,從剛入營就被籠罩在了這層陰云之下,從一開始面對死亡訓練的生無可戀到漸漸麻木,再到同仇敵愾——
他倒要看看這個讓他被狠狠練得脫了幾層皮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花木蘭也正用有些挑剔的視線打量著這名戰(zhàn)士。
“花木蘭!”這名戰(zhàn)士雙眼噴火。
花木蘭一看,之前那種莫名覺得肩膀有些重的感覺又來了。
這人一看她眼睛都亮了,該不會是她的崇拜者吧?
因為崇拜她所以才想來當她隊員的?
嘶……
“你聽好了,我只是能打?!?p> 花木蘭跳上演武臺,想了想,開口說道。
女武神的名頭是花木蘭自己闖出來的,但她完全不知道能不能當好一個隊長。
如果是因為崇拜,那還是再想清楚比較好。
奔狼營戰(zhàn)士剛要宣戰(zhàn)的話語頓時噎了一下,這什么意思?
還有這似乎帶著一絲勸說的語氣……
莫非……說自己能打,那意思是……他看上去不夠耐打?!
奔狼營戰(zhàn)士惱怒,奔狼營戰(zhàn)士戰(zhàn)意蓬勃!
“那要試過才知道!”奔狼營戰(zhàn)士鼻孔里噴出兩道白氣,悶聲悶氣道。
花木蘭看著對方漲紅的臉和似乎要燒起來的眼珠子……這么執(zhí)著嗎?不過單看外表,還真看不出這名戰(zhàn)士擁有那么多能力。
這可是花木蘭跟將軍提要求后,將軍親口所說的,他推薦來的這個人,精通箭術,偵查,還對云中頗為了解,與那些地下勢力也有所涉獵。
而這名奔狼營戰(zhàn)士,大刀耍得虎虎生威,誰能想到他竟然精通箭術呢!
外表長得也有種五大三粗的感覺,然而他居然擅長偵查。
花木蘭也來了興致,問道:“你要跟我切磋?來!”
話音一落,花木蘭已經出手了。
既然是選擇隊友,花木蘭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身影如鬼魅般忽然接近了奔狼營戰(zhàn)士,與此同時她的雙手中驟然多出了兩把輕劍,劍身輕靈,劍光如風,這一瞬間花木蘭如同化身成了一名緋紅舞者,但她跳的不是柔美的舞步,而是迅捷如風的死亡之舞。
奔狼營戰(zhàn)士的瞳孔頓時猛縮,好快的動作!
只是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四面八方都被細碎的劍光給包圍了,之前他帶給張百長的感受,這么快就輪到他自己體會了。
不過快不要緊,他的大刀勢大力沉,專門破解這種輕靈的劍法。
然而就在這時,奔狼營戰(zhàn)士的神情再次劇變。
花木蘭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后,手中的雙劍不知何時已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重劍!
這是無比沉重的一把劍,正無聲無息地至上而下從頭頂向他劈砍而來。不,這不是劍,而是一塊巨石,正要重重地砸下來。
奔狼營戰(zhàn)士感覺自己的動作也變得緩慢了,他原本引以為豪的大刀在此刻像是變成了輕飄飄的玩具,孩童手中的小木刀。
從極快極輕到極重,花木蘭在兩種不同的劍勢之中快速轉換,讓人完全反應不及,而在這短短一瞬間內,她已經不知道出了多少劍!
雖然還不知道該如何當一名隊長,但至少要先了解自己的隊友,只有足夠了解對方,才能在戰(zhàn)斗中配合。
花木蘭沒有絲毫留手。
而奔狼營戰(zhàn)士也在拼盡全力地抵擋,沒錯,只是抵擋。
一開始他還想著反擊,可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只剩下了招架之力,而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極限在眨眼之間就已經被完全逼了出來。
太難了……太難了……
直到奔狼營戰(zhàn)士重重跌下演武臺,才從那種仿佛被巨石壓住身軀的窒息感中脫離出來,忍不住劇烈地喘息起來。而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握刀的手臂更是脫力顫抖不止。
好強的力量!
“我輸了……”奔狼營戰(zhàn)士既不甘,又欽佩,同時也很羞愧。
他輸?shù)锰炝?,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花木蘭看著新隊友低垂的頭顱,很是隨意地說道:“這沒什么,畢竟你擅長的是箭術?!?p> 奔狼營戰(zhàn)士一怔。
啥?
不是,女武神你要不要看著我手中的大刀再說一遍?
“而且你的偵查能力也很不錯?!被咎m補充道。
奔狼營戰(zhàn)士沉默了。
他一個從入營起就專注于練刀的,箭法倒是接觸過,但偵查就完全觸及到他的盲區(qū)了。
女武神……難道是覺得他太張狂了,在敲打他?
在女武神眼中,他的刀法甚至不如他的“箭術”和完全不存在的偵查能力?
奔狼營戰(zhàn)士頓時搖搖欲墜,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他突然悟了!原來這就是被名為花木蘭的“陰云”籠罩的感覺!
“我回去后,必然苦練刀法,到時候再來求教!”奔狼營戰(zhàn)士百折不撓,今日之恥就是來日動力,長城守衛(wèi)軍的精神就是永不言?。?p> “好!”花木蘭下意識應了一聲后,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回去?回哪兒去?你不是調過來了嗎?
花木蘭覺得不對勁。
她正要開口詢問,這時,從臺下傳來了一個很是溫雅可親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花木蘭隊長?!?p> 花木蘭敏銳地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穿著打扮和營里的士兵很是不同,他穿著一件與沙漠同色的披風,在長城守衛(wèi)軍的一眾戰(zhàn)甲中很是顯眼,看他所站的位置也是人群的前列……然而花木蘭剛才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霎時間,花木蘭心中浮現(xiàn)出警惕。
而那名男子的一雙眼睛看上去十分溫和深邃,可是卻有種能看透很多東西的感覺,即使沒有在盯著人看,也給人一種他時時刻刻都在從頭到尾觀察著你的感覺。
這是一種十分具有穿透力的視線。
而和花木蘭的視線對上后,年輕男子繼續(xù)開口道:“花木蘭隊長。”
“初次見面,我是你的新隊員?!?p> “百里守約?!?p> 花木蘭:……
她有些木然地看了一眼奔狼營戰(zhàn)士,又看了看這名很是特殊的年輕男子。
算了,就當為營出手了吧……
“所以你是今天剛從奔狼營調過來的?”花木蘭站在百里守約面前,問道。
百里守約點頭道:“嗯,實際上,我本就是不久前剛加入長城守衛(wèi)軍的,一開始被分到了奔狼營,沒過幾天就得知自己有了一位隊長?!?p> 百里守約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眸光看起來很是柔和親切。
花木蘭:……
雖然之前那名戰(zhàn)士不太符合她對新隊員的想象,但眼前的人也實在是和周圍的士兵有著明顯的區(qū)別。
不怎么像一名戰(zhàn)士。
更像是一個孤獨的獵手。
想到這里,花木蘭的視線在百里守約背后的一柄古怪長槍和頭頂?shù)睦嵌贤A袅艘凰病?p> 似乎察覺到花木蘭的視線,百里守約發(fā)間的狼耳頓時抖了一下。
身上帶著某種野獸的特征,是混血魔種的標志。
百里守約頭頂狼耳,意味著他是一名含有狼種血脈的混血魔種。
魔種是云中最大的威脅,嗜血殘殺,實力強大無比,但混血魔種和魔種卻有所不同。
混血魔種不僅有著正常人的思維和神智,對自身的認知也和普通人類沒什么不同……他們并不認為自己需要和人類為敵,反而可以互通有無。
而混血魔種雖然并沒有魔種那般恐怖,但在某些方面,也擁有普通人不具備的特長。
只是混血魔種畢竟是混血魔種,沾上了“魔種”兩個字,在云中雖算不上人人歧視,敬而遠之,但也時不時被排斥。
不過長城守衛(wèi)軍中則不同,只要進入長城守衛(wèi)軍,便不再分什么混血魔種還是人類,也不分云中人還是長安人,通通都只有一個身份。
同袍!
并肩作戰(zhàn),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
所以在長城守衛(wèi)軍中,混血魔種也有一些。
雖然剛才鬧了誤會,但對新隊友的了解和考驗還是必不可少……
然而沒等花木蘭開口,百里守約就主動道:“花木蘭隊長,我所精通的不是箭術,而是槍術?!?p> 話音未落,百里守約突然動了。
他背上的那桿古怪長槍驟然到了手上,長長的槍身足有半人高,槍柄處是鋒銳的金屬,一眼看去像是一把森然的兵刃與長長的槍筒組合到了一起。而在“兵刃”中間,則是一塊橙色的水晶狀圓核。
而隨著長槍在手,百里守約給人的感覺也突然變了。
他的雙眸在這一刻仿佛化為了更加深邃、更加危險的狼眸。他的確不是沖鋒的戰(zhàn)士,卻是在暗處鎖定敵人咽喉,尋求機會給予致命一擊的孤狼。
無需任何瞄準,舉起長槍的瞬間,百里守約已經扣下了扳機。
砰!
伴隨著那顆水晶狀圓核突然亮起光芒,一道光束從槍口激射而出,瞬間擊破長空,下一刻,位于校場另一端,最遠的一個渺小箭靶轟然爆開,只剩下光禿禿的木桿,整個箭靶一點渣都沒剩下。
但除了箭靶外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損傷,即便是箭靶下方那看上去并不怎么扎實的細細木桿也是一樣,晃都沒晃動一下。
校場上頓時安靜了一瞬。
原本看到花木蘭和一個混血魔種突然聊了起來,所有人,包括剛才就站在百里守約那些士兵都像是如夢初醒一樣,陡然意識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然后就對花木蘭和這人之間的關系大感好奇。
花木蘭要出的是保密任務,所以她的任命并沒有廣而告之。
但是剛才這些士兵可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名狼耳青年可是叫花木蘭“隊長”的!
此時看著消失的箭靶,不知為何,所有人都忍不住想摸一下自己的腦袋。
直到花木蘭的掌聲打破了寂靜。
“啪,啪?!?p> 花木蘭看著那消失的箭靶,很是欣賞。
槍術和箭術都殊途同歸嘛!
這實力委實不凡!
要知道在他開槍的瞬間,即使是花木蘭都感覺到了一股危險!
花木蘭看向了百里守約手中的長槍,她沒有錯過百里守約開槍時那個水晶圓核的異狀,稍一思索,腦海中頓時有了答案:“機關術?”
機關術是一種十分復雜精密的力量,據(jù)說長安神都便是一座機關城。整座城池都由機關構成,難以想象那是何等宏偉的城池,令人神往無比。
花木蘭自從替父從軍后就一直住在長城,還沒有機會去看看長安。
云中當然也有機關術,而且還很駁雜。不僅來自長安,甚至還有更遠的異鄉(xiāng)傳來的技術,和長安的有著很大不同。
不過再怎么不同的機關術作用都差不多,機關術可以驅動許多大型器械,通過機關術改造而成的特殊兵器,花木蘭也曾聽說過。而這些機關造物,都是以能量核心作為驅動力。
百里守約手中的長槍剛剛射擊出的光束,顯然就是一種能量,而那顆水晶圓核,應該就是能量核心了。
百里守約點了點頭,語氣依然溫和,應該說一放下槍,他剛才那驚鴻一現(xiàn)的危險氣息就沉淀了下去,重新變得溫雅起來,嘴角含笑:“看來這條已經通過花木蘭隊長的要求了?!?p> 接著,他又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隊長剛才在演武臺上的劍法,也是相當精妙。”
與其說是精妙,不如說是銳不可當。
百里守約在未見面之前,對于這位名頭響亮的隊長也是很好奇的。
只是百聞不如一見,他是真沒想到有人能將劍法輕靈和大開大合重劍無鋒結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花木蘭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百里守約的意思。
他剛才一直在全程觀看她和那名奔狼營戰(zhàn)士切磋,而這么一個外觀顯眼的陌生人就站在臺下一直觀察著她,以她的警惕性卻毫無所察,甚至周圍也沒一個人注意到他的……
這恐怕是一種隱藏身形,或者是屏蔽感知的能力。
而具有這種能力,在偵查上可謂得天獨厚了。
而她和奔狼營戰(zhàn)士在演舞臺上的對話,顯然也被百里守約都聽去了。
與此同時,百里守約又抖了抖狼耳:“我的聽力不錯。”
……看來還有很強的觀察能力。
花木蘭看著那對狼耳,狼,聽力敏銳,視覺超群,擁有朗之血脈的混血魔種,在這方面天生優(yōu)勢。
將軍說這名新隊員一個人就能滿足她提出的那三個要求,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非常貼切。
只是花木蘭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第三個……”
百里守約依舊微笑:“我在加入長城守衛(wèi)軍之前,曾是一名賞金獵人?!?p> 說著,頭上的狼耳真誠地抖了抖。
花木蘭:“……”
這還真是三個要求都滿足了。
賞金獵人。
在云中,賞金獵人可謂是一個既特殊又普遍的存在。
云中勢力眾多,復雜的環(huán)境下自然滋生了不少陰暗,卻又沒有一個權威來管束,在這種情況下,賞金獵人便應運而生了。
江洋大盜的項上人頭,藏于沙漠之中的遺落珍寶,如此種種以賞金的形式出現(xiàn),招募高手來解決,而這些高手就是賞金獵人。
以此為生的賞金獵人,在云中的數(shù)量不少。
既然是賞金獵人,自然對云中的地下勢力有所了解,許多小道消息,這些賞金獵人也可謂是第一手掌握。
而賞金獵人四處奔波,對云中自然也應當很熟悉了。
花木蘭爽快點頭道:“你很不錯,不過,我是第一次當隊長。”
她自然會全力以赴,但是她并不知道該如何當一名好隊長。
能當好隊長,就得成為一名合格的長城守衛(wèi)軍。
而合格的長城守衛(wèi)軍,不僅僅是作戰(zhàn)……
花木蘭想了想,道:“你我也是第一次并肩作戰(zhàn),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可擅作主張。既然是同袍,既然要并肩作戰(zhàn),這一點就必須要做到?!?p> 百里守約神色也是一正,這名花木蘭隊長的性格還真是非常直接了,他點了點頭:“是,隊長!”
兩人同時握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彼此行了個長城守衛(wèi)軍的軍禮,這個動作的含義是“彼此守護”。
而行了這個禮,就是同生共死的同袍了。
花木蘭目光沉靜,肩膀上卻更加切實地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重量,這股重量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實,更加真切了。
這是什么呢……
……
花木蘭做事一向果決,既然隊員已經定下了,也就不用再耽擱時間了。
她一聲呼哨,一匹純黑色的神駿戰(zhàn)馬立刻狂奔而來,花木蘭翻身上馬,動作極為輕巧敏捷。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fā)!”
失蹤的少女每多消失一天,能活著找回來的可能性就更少一分。
時間,就是人命。
百里守約也漸漸摸清了花木蘭這種單刀直入的行事風格,對此沒有任何驚訝,他很快也喚來了一匹戰(zhàn)馬,同樣翻身上馬,策馬到了花木蘭身側,應聲道:“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