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賜封司徒木為鎮(zhèn)北侯的同時,賜婚的圣旨也立刻到了江南黎府,當(dāng)黎婉君父母接到圣旨的時候除了驚訝就是滿滿的疑惑了,自己的女兒明明時東宮的秀女,怎么就成了鎮(zhèn)北侯的夫人了?就算疑問太多,但如今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只有等女兒回來再問個清楚。
賜婚的圣旨也同樣到了鎮(zhèn)北將軍府,婚期將至,黎婉君也馬上就要離開京都,起身前往江南了。
臨別之際,司徒木對黎婉君說道:“這一去至少要七天的時間,路上要有什么事記得寫信回來,我一直都在?!彪m然隨行侍衛(wèi)眾多,但司徒木還是會忍不住擔(dān)心。
黎婉君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雖然她也很想回家,但一想到要一個月才能見到司徒木,心里就有些舍不得,再有,她也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向父母解釋這一切??闯隽怂膿?dān)心,司徒木將手中收拾好的包袱遞給了她,“我有錦囊,一切煩惱都不是問題,不過你要在回去的路上才能看。”
“為什么?”
司徒木嘆了口氣,一副傲嬌的神態(tài)說道:“我怕你現(xiàn)在看了就舍不得離開我這個優(yōu)秀的相公了?!?p> 聽到司徒木脫口而出“相公”二字,黎婉君不禁紅了臉,“我們還沒成親呢?!?p> “那又怎么樣,這不是遲早的事么,說著正要伸手?jǐn)堖^黎婉君,卻不料黎婉君一個轉(zhuǎn)身就就直奔房門而去,“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碑吘估柰窬砭娱|閣,還從未與男子接觸過,和司徒木這段時間的相處,最多也就是拉過手而已,看到司徒木突然伸向她的手,黎婉君自然是害羞不已,盡管現(xiàn)在房間只有他們二人。但最主要的是自從黎婉君答應(yīng)嫁給司徒木以后,這司徒木說話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
送黎婉君回江南的是皇上親自指派的皇宮侍衛(wèi),隨行的還有禮部專門負(fù)責(zé)皇室婚嫁的造型的姑姑們,這算是給足了黎婉君面子了,當(dāng)然,這是司徒木向皇上的請求,他不希望因為落選秀女的身份讓人看輕了黎婉君,他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她。但令司徒木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將婚期定在了和太子同一天,這無疑是將自己和儲君在天下人面前放到了同等的位置上,但事后想想,皇上畢竟是皇上,他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會考慮到江山社稷,他這樣做,一是在天下人給了自己父母,也就是為國捐軀的鎮(zhèn)北侯夫婦一個交代,同時,他也在太子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足以威脅到他的種子,這樣一來,太子就會一直提防著自己,而這樣的結(jié)果只有兩個,要么順從這未來的君主,要么在自己成長為足以威脅到儲君時,除掉自己。不過皇上沒有想到的是,權(quán)勢也好、地位也罷,這些都不是司徒木想要的。
馬車已經(jīng)在將軍府外等著了,就在黎婉君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司徒木叫住了她,“黎婉君!”這一聲后,司徒木什么也沒說,只是跑向了她,不顧眾人是否在場,緊緊地抱住了她,輕聲說道:“等我。”
如果說黎婉君剛才是因為害羞不敢接受司徒木的擁抱,但是此刻,她更多的時感動和幸福,這是他給她的承諾。黎婉君沒有拒絕,伸手抱住了他,緋紅的臉微笑著,然后點了點頭。
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司徒木想到了和黎婉君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還有那些她親自為自己寫花燈,這次,他不再是一個人了,就算是踏遍萬水千山,也會有一個人一直陪著他......
鎮(zhèn)北將軍府和東宮都在開始為一個月后的大婚開始忙活,皇上也都派了人分別到東宮和將軍府幫忙,說是將軍府的婚禮都按照皇室婚禮的規(guī)格來辦。京都也好久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大事了,百姓們都期待著這場盛世婚禮的到來。
皇室婚禮的規(guī)格就是繁瑣,司徒木也幫不上什么忙,干脆就去忙自己的事。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陸霆朝這邊來了。
“不知世子爺有何貴干?”司徒木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對于司徒木,陸霆很是不屑,不僅僅因為他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黎婉君,還因為他哄得皇上對他如此重視,竟將他與太子一視同仁。
“太子殿下找你,走吧?!闭f完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雖然司徒木對這個陸霆也很是不滿,要不是因為他,黎婉君也不會受這么多苦,要不好好教訓(xùn)一下他,司徒木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隨著司徒木的狡黠一笑,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計策,跟著陸霆就去了東宮。
“不知太子殿下找我何事?”司徒木到的時候太子殿下正在喝茶,并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畢竟事太子殿下,再加上皇上一箭雙雕的計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司徒木微微向他鞠了一躬。
“坐吧。嘗嘗這茶,楚國皇室進(jìn)貢的。”
司徒木也不推辭,一口就將這茶一飲而盡,旁邊的陸霆滿臉寫著“嫌棄”二字,太子也是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實在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我實在太渴了。”司徒木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如他們心中所想一樣。
太子禮貌性地微笑一下,說道:“鎮(zhèn)北侯覺得這茶怎么樣?”
“在下是個粗人,不懂什么茶,殿下也別鎮(zhèn)北侯鎮(zhèn)北侯的叫我,我也不習(xí)慣,就直接叫我名字吧?!?p> “這怎么能行,你是父皇親封的鎮(zhèn)北侯,也是已故鎮(zhèn)北侯夫婦的遺孤,于情于理也不該這樣直呼你的名字。”
太子這一番話顯然是在告訴司徒木,自己能有如今的地位,不過是看在自己父母的份上皇室給的一個安慰罷了。這話的言外之意司徒木自己又怎會不知道,雖然他很不喜歡別人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提醒自己是什么身份,但由于自己大婚在即,沒空去計較這些,這要是換做以前,管他什么身份,不管明里暗里,先教訓(xùn)回去再說。如今只是淡淡說道:“多謝太子殿下的提醒,如果殿下今天是叫我來品茶的,那我可以告訴殿下,皇室進(jìn)貢的茶,我喝不慣,以后也不會喝得慣,這點殿下可以放心,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闭f完司徒木便離開了。
太子笑了笑,“這個鎮(zhèn)北侯還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這樣的人,絕不能是敵人,以后沒事少去招惹人家?!弊詈筮@句是對旁邊憤憤不平得陸霆說的。
陸霆沒有說話,而是帶著他的憤憤不平離開了。
離開東宮后司徒木來到了郊外的一個木屋,這是他在京都時的住處,當(dāng)然,是除了現(xiàn)在的將軍府外。木屋位于一個小瀑布的旁邊,周圍還有他親手種植的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木屋里家具樣樣俱全,還有廚房......還有他父母以及師父的靈位......
按照司徒木的話,黎婉君等啟程之后再打開他給的“錦囊”。
打開包袱,一張張小紙條出現(xiàn)在了黎婉君面前:
“娘子的食盒”
“娘子的衣服”
“娘子的首飾”
“娘子的脂粉”
“娘子的話本”并備注小字一行:“路途遙遠(yuǎn),小小佳作,供娘子打發(fā)時間”
看著眼前這些東西,黎婉君忍不住哭了,也笑了。
“對了,最底下還有一封給我岳父岳母的信,信中可解答他們二老的一切疑惑,娘子可不能偷看!”
果然,在包袱的最底下,有一封信,上面寫著:“岳父岳母大人親啟”手里拿著這封信,黎婉君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放下了。
江南,黎府。
接到消息,黎父黎母一早就帶著家丁丫鬟在府外等著,遠(yuǎn)遠(yuǎn)看見有車馬向這邊駛來,看這陣仗,應(yīng)該就是護(hù)送自己閨女回來的皇宮侍衛(wèi)及禮部眾人。黎府在江南一帶雖然低調(diào),但這回怕是想低調(diào)都不行了。沒過多久,黎婉君回來的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以及皇上親自賜婚鎮(zhèn)北侯喝黎婉君的消息也是人盡皆知。
黎父早已安排好了眾侍衛(wèi)喝禮部的住所,畢竟是皇宮的侍衛(wèi)還有禮部,一切都需親力親為。而這時黎母正和女兒說體己話,不過大都問的是女兒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fù)等等之類的話。
“你們先下去吧?!崩韪竵淼嚼柰窬块g,遣開了丫鬟。
見父親來了,黎婉君趕緊起身問好。黎父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
“婉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為什么會賜婚你和鎮(zhèn)北侯,還有,鎮(zhèn)北侯不是已故的大將軍司徒遠(yuǎn)么,那現(xiàn)在這個鎮(zhèn)北侯又是是什么人,怎么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面對父親這一連串的問題,黎婉君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還好臨走前司徒木給了自己一封信。黎婉君沒有回答父親的話,而是拿出了這封信交到他的手上,“這是鎮(zhèn)北侯給您和母親的信?!眱扇诉€未成親,黎婉君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只好這樣說。
黎父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接過了信,黎母也湊了過來。
看完了信,黎父黎母臉上的疑惑似乎得到了解答,而且是很滿意的答案,黎婉君沒有看過這封信,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回答能讓自己的父親如此滿意,但她相信司徒木,父親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距離大婚的時間也不早了,京都距江南又遠(yuǎn),好好準(zhǔn)備吧?!闭f完黎父便離開了。
司徒木既然不讓自己看這封信,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黎婉君也不向父母過問。黎母拉過黎婉君的手,看著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女兒就要加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了,心里多少不是滋味,但為了不影響女兒,自己就把這份不設(shè)藏在了心里,只是問道:“那個鎮(zhèn)北侯,對你好不好?”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從她說的話的語氣中,黎婉君還是能感覺到的,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她都不舍,難道自己又會舍得么?
“他對我很好?!焙唵蔚膸讉€字,卻是包含著滿滿的愛意和幸福。作為母親,黎母又怎能聽不出這話中的語氣呢?
“那就好,那就好?!?p> 剛說完話就見黎母的貼身丫鬟雙手捧著一個紫檀木的小箱子走了進(jìn)來,“夫人,您要的東西?!?p> 黎母接過小箱子,吩咐了一聲,“你先下去吧?!比缓笠粋€人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時間過的這么快。”
黎婉君從來沒見過母親有這樣的一個盒子,難道是?
“這是娘給你準(zhǔn)備的嫁妝,本來以為還用不到,沒想到這么快?!闭f著黎母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流了下來。
“娘?!崩柰窬o緊握住了黎母的手,“就算我出嫁了,我也永遠(yuǎn)都是您和爹的女兒?!闭f著黎婉君伸手替黎母拭去了眼淚。
黎母轉(zhuǎn)悲為喜,說道:“來看看,喜不喜歡?!?p> 黎母一打開箱子,里面的首飾樣樣齊全,沒有過分的夸張耀眼、奪人眼球,而是給人一種恬靜淡雅的感覺,最重要的是這些首飾都價值不菲,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嫁妝怎么能含糊呢。當(dāng)然這些首飾的價值黎母并沒有告訴黎婉君,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性子,但她也知道,無論自己的女兒嫁的是什么人,她也絕不能讓她被夫家的任何人看輕了去。
“喜歡,謝謝娘。”
黎母寵溺地看著黎婉君,笑了笑,說道:“傻孩子,謝什么謝,你是我女兒,娘只希望把你喜歡的和最好的都給你,只要你幸福,娘就放心了?!?p> 想到從此就要分隔兩地,母女兩人相擁而泣。
接下來的幾天里,禮部的人都圍繞著婚服、發(fā)飾等展開設(shè)計,沒過多久,一套完美的、符合皇上賜婚的婚服被設(shè)計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關(guān)于婚禮時的禮儀上的一切細(xì)節(jié)。雖然很幸苦,但想到司徒木,黎婉君覺得這一切都是幸福的、值得的。同樣的,面對眾多的繁文縟節(jié),司徒木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耐煩,只要一想到自己就要和自己心愛的女孩成親,眼前這一切的束縛對他來說都是邁向幸福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