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那一夜,火燒起來了
蕭駱一身虛汗,已是癱軟在地上,滿眼的懼色。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江奕神色自若,緩緩開口。
心里卻充滿了迫切。
“是天象宗,當(dāng)年我離開臨溪城,便被林崖抓到了天象宗,”蕭駱面容苦澀,不想回憶那段痛苦的經(jīng)歷。
“是他逼我這么做的?!?p> 江奕的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對方是兩年前離開的臨溪城,而林擇性情大變,也是這兩年發(fā)生的事。
若說兩件事沒有聯(lián)系,他不信。
至于林崖,便是林擇那個名義上早夭的長子。
“他們在謀劃什么?”聲音不自覺變得低沉起來。
蕭駱搖了搖頭,自嘲道:“我不知道,而且這種事,他又豈會跟我一個外人講。”
“你說的這些,還不足以換取你的性命,”江奕搖了搖頭,逼視著蕭駱。
總感覺對方還在隱瞞著什么。
“臨溪城除了武王殺的那人,還有兩個氣海境一直藏在城外,直到前兩日才進(jìn)城?!?p> 蕭駱苦笑道:“是天象宗特地派來針對周一葉的。”
這件事不是秘密,那兩人是跟他一起來的臨溪城。
轟!
一聲巨響突然從城南的方向傳來。
江奕忍不住看去,目光中隱隱有憂色。
能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只能說周一葉陷入了苦戰(zhàn)。
郡尉府外。
三道身影當(dāng)街激戰(zhàn),若是細(xì)看,不遠(yuǎn)處還藏著兩道身影。
林擇居前,蕭量站在后面。
“咱們那位世子終于還是忍不住出手了,”林擇笑了笑,“不過也好,等解決了周一葉,他也可以死了。”
蕭量怒目圓瞪,低吼道:“林擇,你們到底想干嘛?”
要不是兒子的性命還攥在對方手上,他絕不敢做出放氣海境入城的事。
“楚國有人想打過來,至于我齊國嗎,有人想這里亂點(diǎn),”林擇目光一寒,“一拍即合,就這么簡單?!?p> “為什么?”蕭量壓著怒火,寒聲問著。
此刻只想一掌拍死面前的人。
“天下事,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想做就做罷了,”林擇笑了笑,“估計南疆這會兒也快守不住了。”
“你……”蕭量頓時生起一股無力感。
他沒想過這些人會刺殺武王世子。
更沒想到,這群人的理由,僅僅是為了讓齊國變得更亂。
他想過自刎,可事情都做了,若是不能確定兒子的安危,那一切都白做了。
林擇目光陡然一寒,看向蕭量,“其實(shí)我不喜歡臨溪城,因?yàn)槲渫醯拇嬖冢@里太安寧了,安寧的讓一些人連廝殺的本能都忘了?!?p> 修煉,不就是為了酣暢淋漓的廝殺,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嗎?
可就是有那么個毒瘤扎根在臨溪城,扎根在岱州,礙了他的眼,乃至天象宗的眼。
這毒瘤若是不除,他天象宗也只能止步于一城地界。
蕭量沉默,攥緊的拳頭也緩緩松開了。
看了一眼對戰(zhàn)的三人,“輕視武王府,你們會后悔的?!?p> “笑話,武王都快自身難保了,我便是輕視武王府又如何,”林擇輕笑一聲,“花架子罷了,等你手底下的人馬集齊,頃刻間踏平。”
“殺!”周一葉大吼一聲,已是打出了真怒。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臨溪城重傷。
血痕早已密布在他全身。
要不是一身所學(xué)都得之老武王,他怕是早就支撐不住了。
天象宗的兩名氣海境皆是眉頭微蹙,眼中隱隱有不滿。
他們二人所學(xué)都克制周一葉,不想到了此刻,還是沒能解決對方。
劍氣四溢,風(fēng)雷之音不絕。
下一刻。
一名天象宗的氣海境臉上布滿了震驚,卻再也沒了氣息。
“忍了這么久,總算收了點(diǎn)利息,”周一葉冷笑一聲,已經(jīng)逼向另一人,“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p> 不遠(yuǎn)處的林擇看著這一幕,面色一變。
連忙對著一旁的蕭量吼道:“別耽擱了,趕緊帶著你的人殺向武王府,只要解決了江奕,大事可成?!?p> 死了一兩個氣海境,還不算耽誤天象宗。
可要是江奕不除,只怕武王的心緒不會那么容易動搖。
至于剛才講給蕭駱的話,也不過是他用來誆對方的。
“此事過后,若是見不到駱兒,我必讓你林家滿門償命,”蕭量輕哼一聲,急忙離去。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剩下的那個氣海境不是周一葉的對手,失敗是遲早的事。
而對方能多撐一會兒,踏平武王府的希望就會更大。
只要完成這件事,他就能見到自己的兒子。
看著蕭量離去的背影,林擇冷笑一聲,全然沒有把那句威脅放在心上。
等做完這件事,對方確實(shí)可以去見蕭駱了,只不過是在地下見到罷了。
火光沖天,一批人馬快速逼近武王府,動靜之大,惹得城內(nèi)一些世家不敢妄動。
他們隱約猜到,臨溪城要變天了。
宋流神色平靜地立于武王府附近的屋頂上,想看看這一局,到底是誰勝了。
若是江奕就此死了,他說出真相的事,便不會再有人知曉。
而武王府要是安然無恙,那么就證明,武王真的在這里留下了手段,足以護(hù)住在武王府的所有人。
梧桐林內(nèi),趙忠快步走來。
看到江奕的一刻,連忙道:“世子,南邊有大批人馬趕過來,需不需要啟動護(hù)府大陣?”
這件事,沒有江奕的同意,他不會去做,除非江奕不在臨溪城。
“不必了,”江奕搖了搖頭,“把韓岐和他的家人帶到這里。”
接著冷笑道:“既然他們想對武王府出手,就給他們機(jī)會,等全進(jìn)來了,慢慢來。”
駐城軍也只是聽命行事,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做的太絕。
那些人在臨溪城也有家人,都?xì)⒘?,于心不忍?p> 至于帶頭的,該殺還是得殺。
不然那群人真以為自己好欺負(fù)了。
接著看向蕭駱,輕笑道:“你們今夜到底是你父親成功,還是我會成功?”
蕭駱匍匐在地,此刻哪還敢去看江奕,顫聲道:“世子威武,任何妄圖對武王府不利者,死不足惜?!?p> “答非所問,”江奕搖了搖頭,目光一寒,“你怕是連死字怎么寫都不知道?!?p> 恭維的話,他不喜歡聽。
只當(dāng)對方是在嘲諷他。
蕭駱顫抖地更厲害了,只覺得完全猜不透江奕的心思,已經(jīng)一句話也不敢多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