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力沒有繼續(xù)開口,江奕則老神在在的待在原地,過了一會兒,之前去追張鐵的人回來了。
“讓他跑了,”男子淡淡說了一句,連正眼都沒去瞧錢力,便離開了。
錢力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卻連半點責備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然后看向江奕,有心發(fā)泄,可一想到后果,又放棄了。
只能苦笑道:“齊師兄,我們暫時就在這里搭個伙吧!”
江奕看了一眼錢力,帶著幾分玩味地搖了搖頭,輕笑道:“你有長老令,我可高攀不起?!?p> 錢力攔住了想要離開的江奕,干笑道:“師兄,你我好歹同行了十日,即便以前沒怎么見過,可那十日的相處做不得假。”
他沒想到守衛(wèi)弟子會這般待他,不過一想到那些人的身份,他也慢慢釋然了。
都是長老的后人,聽令牌的命令,也只是他們覺得自己以后會用到令牌。
江奕嘆了一聲,故作無奈道:“季長老說了,同門之間不需要師兄弟情分,所以你別來連累我?!?p> 錢力瘦削的臉龐一垮,苦笑道:“師兄,我們要學會變通,你這樣死板,會引起其他同門不滿的?!?p> “只要討好宗門就行了,其他人什么想法,與我何干?”江奕淡淡地回道,瞥了一眼錢力。
又補充道:“你可是有長老令的人,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道理。”
錢力嘴角一抽,竟不知如何辯駁,要是說錯一句話,他就等于挑釁宗門權威,不僅長老令要被收了,連小命都難保。
看了一眼江奕的背影,他還是追了上去,不想一個人待在這種鬼地方。
江奕懶得去管身后多出來的人,來到了看守弟子所在之地。
一共三個人,都在那里修煉。
之前去追張鐵的男子睜開眼,看著走來的江奕,淡淡道:“在下季同,師兄怎么稱呼?”
“齊山,”江奕淡然一笑,就近坐了下來。
錢力見狀,也準備就近坐下,耳邊卻響起了季同的聲音,“你實力太差,沒資格坐的這么近?!?p> 錢力面紅耳赤,盡管不甘心,還是找了個較遠的地方坐下,看上去有些落寞。
季同看著江奕,笑著解釋道:“我們這里實力為尊,那人只是個拿了長老令的弱者?!?p> 江奕點了點頭,沒有太多言語,讓人覺得孤僻。
可這一幕落到季同眼中,反而讓他覺得就該如此。
季同又跟江奕介紹了身邊的兩人,以及日后在這里的職責,也沒了后話。
他今日說的話已經(jīng)超過之前一年的總和,這還是看在江奕實力不差,他才耐心說了這么多。
反觀錢力,神色越發(fā)苦澀了,感覺自己被孤立了,只是因為實力不如那些人。
又過了一會兒,臨近傍晚的時候,季同緩緩起身,看著江奕,笑道:“師兄,你剛來,我?guī)闶煜な煜み@里的環(huán)境?!?p> 說完,又看向錢力,不耐道:“那邊那個,你也跟過來,要是怠慢了,即便有長老令護著,我也會扒了你一層皮。”
錢力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激動地跑了過去,毫不在乎季同說話的語氣。
走在荒涼的小山村中,季同指著東南方向,沉聲道:“往前走,以氣海境的腳力,大概一個月就能看見南疆。那里是武王的大軍所在,我等留在這里,就是為了防備那里的突襲?!?p> 江奕不語,只是遠遠地看著。
岱州前往南疆的道路有很多,臨溪,青木,歸流三地也有相連的道路,可現(xiàn)在,應該是他離南疆最近的一次。
錢力不解道:“武王之前被楚地的武者重傷,應該沒有余力再派人插手岱州的事務,師兄,我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愚蠢!”季同冷哼一聲,“南疆侯級武者眾多,只要有一人跑過來,就可能影響青河地界的局勢。我等守在這里,就是為了讓宗門早做準備,免得被打個措手不及?!?p> 整個岱州最頂尖的戰(zhàn)力都在南疆,若不是被楚國大軍拖著,只怕齊地早就結束了紛亂。
畢竟那是一州的戰(zhàn)力,上下一心的情況下,哪怕強者一樣多,也遠比齊海兩州各懷心思的勢力要強大。
錢力默然,對這種事,他了解的并不多,或者說,在天象宗內(nèi),普通弟子哪怕是長老心腹,也沒資格了解南疆的事。
江奕點了點頭,不解道:“既然如此,宗門為何還要對青河宗出手?”
他覺得天象宗的行事毫無道理可言。
為了刺殺州城的侯爺,換了一死一傷的局面,應該是宗內(nèi)沒有王級存在。而沒有王級存在,在岱州作亂,無異于自尋死路。
唯一的解釋就是,天象宗背后還有勢力,至少強大到讓他們可以無懼南疆的大軍。
可天底下,這樣的勢力除了楚國,他想不到其他。
只是天壽功從未在南疆出現(xiàn)過,所以天象宗背后是楚國的概率并不大。
季同微微一愣,被問到了盲區(qū),看了一眼江奕,苦笑道:“或許老一輩的人知曉,畢竟那個神秘人到宗門的時候,我等應該還沒出生?!?p> 當年那個神秘人突然來到天象宗,僅憑一己之力,就挑翻了宗內(nèi)所有強者的聯(lián)手,在當時的天象宗掀起了不小的轟動。
畢竟那會兒的天象宗,有五名侯級武者坐鎮(zhèn),在岱州也是排名第三的勢力。
只可惜,那五人最后都死在了南疆。
江奕了然,總算確定天象宗背后還有人,至于是何人,他沒有去問。
問的太多,很容易引起季同的懷疑。
季同又指向東北方向,接著道:“那里是歸流宗外門所在,雖然離得遠了,但歸流宗的援兵也有可能從這邊來。”
“而歸流宗自古便是岱州第一宗門,即便現(xiàn)在沒落了,也不容小覷,尤其是該宗的玉小仙,實力強大,天資更驚人,現(xiàn)在不出手,應該是覺得時機還沒到?!?p> 江奕好奇道:“如果侯級武者來襲,我們該怎么把消息傳回去?”
以氣海境的實力,在侯級武者面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該如何傳遞消息,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也只有了解了這件事,他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季同鄭重道:“只要他們出手,陣法便會自行把消息傳回去,而我等在這里,便是用命來迫使他們出手。”
“當然,只要對方?jīng)]到凝丹后期,就威脅不了我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