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止于擁抱的親密算不算愛情
從接到柳清告訴他新戀情的電話算起
肖可差不多有兩個多月沒去過溜冰場
等到生活開始平靜下來
肖可沒有了以前的飯局
蕭林周末也多和程曉他們一起逛街去了
剩下落單的肖可
逐漸進(jìn)入到了一個周末獨自出入的狀態(tài)
對于一個窮屌絲來說
最好去的地方
好像還是溜冰場
八塊錢就能呆一天
在晃眼的燈光和聒噪的音樂里
沉浸其中
仿佛
離開熟悉的人群
更容易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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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入冬的天氣
日常氣溫冷了不少
在溜冰場動久了
貼身的衣服容易被汗水浸濕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
熱到的人
會脫下外套
靠在欄桿休息一會兒
兩個多月沒來溜冰場的肖可
連著幾次都沒見到以前罩自己的“大哥”
保守估計是不在這個城市了
學(xué)姐薛佳佳上學(xué)期也畢業(yè)了
溜冰場的熟面孔少了很多
肖可休息的時候
一下子覺得冷清了不少
總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靠著休息
不像以前還會和“大哥”一起瞎吹牛B
肖可靠著欄桿
看著窗外
有些出神時
一個女生也脫下外套
準(zhǔn)備靠在旁邊欄桿上休息
不過看樣子是個新手
靠欄桿的時候
腳一滑
身子一歪衣服朝肖可這邊甩了過來
肖可一個滑步
右手一下子抓住了女生的手肘
穩(wěn)住了差點坐地上的女生
左手接住了對方衣服
卻也不小心被衣服蓋住了臉
女生重新站起身之后
緊緊抓住了欄桿
片刻總算是站穩(wěn)了腳
女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放開了自己衣服
衣服又正巧蓋在肖可身上
并被肖可一只手抓著
當(dāng)時的場景看起來
肖可反而更狼狽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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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見狀
笑了起來
隨后取回了自己衣服
肖可下意識的臉歪到了一邊
“怎么，衣服很臭嗎？”
“?。渴裁?？臭？哪有～”
肖可一個轉(zhuǎn)身
背靠著欄桿停了下來
并把自己衣服甩到了肩上
女生問“你是我們學(xué)校的吧？”
肖可回答道“嗯，你不就我們隔壁班的嗎？”
女生臉上露出了淺淺笑意
“你怎么知道？”
“去操場你們都要從我們教室過的，我又不瞎”
肖可回答之后
心想著女生是不是會很孔雀的問一句
“你怎么會記住我之類”
心想著要是她這么問了
那真讓人怪不舒服的
今兒要是真這么一問
小哥我可轉(zhuǎn)身就走
不想滿足你們這些女生莫名的自我優(yōu)越感
“哦，我也經(jīng)?？吹侥?，哈哈哈”
那段時間
覺得女同學(xué)都很自我的肖可
聽到這句話之后
稍微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心
“很正常，隔壁班挨著，都能看個臉熟”
女生抬眼故作定睛的看了一眼肖可
“你是我們班霍小蕊她哥吧，我見她在陽臺找過你幾次”
“有那么回事，我們兩家算是親戚”
“剛才謝謝你了，不然我就坐地上了”
“小事情，我歇得差不多了，我先繼續(xù)去溜了”
說完肖可一個加速倒溜著沖了出去
期間也沒太過關(guān)注剛才那個女生
也不太想關(guān)注她有沒有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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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幾圈
那個女生也重新回到了內(nèi)場正溜
速度很慢
姿勢也不算太穩(wěn)
肖可順時針倒溜著的目光
每一圈幾乎都能撞上那個女生逆時針正溜的目光
連著好幾圈看那個女生都溜得不太穩(wěn)
肖可有些犯起了強(qiáng)迫癥
于是主動靠了上去
正溜著與那個女生并排著
“你是不是才學(xué)啊，高一整年都沒在溜冰場見過你??？”
肖可問到
“是的，才學(xué)，有點溜不來”
“你這么高挑，摔地上可疼哦”
說完肖可和女生都看向了女生的腿
直的跟電線桿一樣的一雙細(xì)長腿
恰到好處的臀圍之下
配上剛開始流行的鉛筆褲
堪稱那段時間審美的頂格存在
女生看了看肖可的臉
肖可立馬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眼光
“你別多想，我沒有盯著你的意思，只是腿長的人摔地上，屁股沖擊力更大，更痛“
“你講的什么??？我都聽不懂？”
肖可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些太直男了
“你看我”
說完肖可先是雙腿半曲
接著左腿向外側(cè)伸長，右腿蹲下，放低重心，再右手接一個上半身緩沖向下的力
一個漂亮的“摔跤”側(cè)坐到了地上
女生拉住場中立柱上的扶手欄桿
停下來看著肖可
“感覺要摔倒的時候，先半曲雙腿，就能有一定緩沖的坐地上，比直接一屁股坐地上要好，可以減輕摔痛的機(jī)率，而且不要用手掌去接摔倒的力，手只是最后到地上才用來扶正自己”
女生聽完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是來教我溜冰，還是教我摔跤？”
“感覺你還是沒懂起，我在幫你防止摔傷”
“你直接拉著我，不就不會摔了嗎？”
“好吧”
肖可站起身來
拉著女生圍著溜冰場正溜了起來
溜的過程中兩人也不太說話
只是認(rèn)真的向前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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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是近幾個月來
肖可在經(jīng)歷了一段空前失落心境之后
開始正常應(yīng)對男女生之間的語言交流
往后的一段時間里
兩人幾乎每周都會在溜冰場一起牽著溜冰
閑聊的話也越來越多
但因為經(jīng)歷過柳清的不清不楚與若即若離
肖可始終沒有往前一步
沒有問對方姓名
沒有問對方電話
有點像當(dāng)初沒有問“大哥”的真名
沒有問“大哥”的電話一樣
如果“大哥”是因為“江湖”上行走的人士
不太方便去問真名這些
對這個女生
肖可更多的是覺得
沒有任何信心
去相信自己能和她能有什么深入的關(guān)系
在學(xué)校課間
兩人偶爾也會在陽臺打個照面
肖可會和對方同時輕輕一笑
以示招呼
但他也只是選擇一個人走的時候
和對方這樣打招呼
這就導(dǎo)致連蕭林都沒有注意到過他倆可能算是熟人
這成為肖可為數(shù)不多
不曾與好哥們兒蕭林提起過的事以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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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個女生也算是極合肖可的眼緣
在高中大部分女生都隨著生長發(fā)育
有些變胖橫著長的情況下
好多女生都長出了一個如成人般的臀圍
顯得胯特別大
溜冰場相熟的這個女生
長腿筆直
腰臀線流暢
偶爾會靠到肖可身上細(xì)軟的腰肢
像極了肖可想象的詩經(jīng)里描述的那些窈窕淑女
這還是一個少女
豈不是更讓人喜歡
某一次
肖可牽著這個女生溜冰時
女生不小心溜到了場中一根一次性筷子上面
筷子卡了一下旱冰鞋的情況下
女生向前撲了過去
肖可見狀用力往上一拉
緩過了女生向下?lián)涞沟膭?p> 但女生終究是失去了平衡
往肖可這邊又晃了過來
下意識的一只手就勾住了肖可的脖子
女生手臂再一使勁
想要往上站
和肖可抱了個滿懷
肖可原本空出的那只手
接住了她勾住脖子的手
重新向上把女生穩(wěn)住
提了起來
女生埋著頭一陣大笑
直呼不好意思
肖可穩(wěn)住她靠在欄桿上后
回溜了幾步距離
招呼著人群躲開
撿起筷子
向垃圾桶走去
回來的時候
女生看著肖可微笑著
似要說什么
又什么都沒有開口說
“你笑什么？”
肖可問
“沒什么，剛才差點摔了，覺得好笑”
“運(yùn)氣好，要是我卡上那根筷子，我倆多半都要撲地上”
女生沒搭話
只是還是笑笑看著他
肖可伸出手
示意可以繼續(xù)溜了
倆人便繼續(xù)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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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高二之后
原本高一還興沖沖去溜冰的那些同學(xué)
大都沒去了
成績下降
變成小透明的肖可
也火速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在溜冰場也不會有人發(fā)短信八卦他牽著某個女生溜冰了
所以不管是肖可所在的二班
還是女生所在的三班
都不曾有任何一個人八卦他倆的關(guān)系
甚至別人都不知道他倆在溜冰場混得挺熟這件事情
說起來
高中生的生活
也是那樣的真實
你成績站在高處時
別人多少會議論你幾句
真的也好
造謠的也好
都會接踵而至
像肖可這種有些愛出風(fēng)頭的人
那就是更易被人議論不完的主
當(dāng)肖可成績下降
回歸普通
別的人口中還叫著班帥
心里卻沒有了半分想要戲弄他的心情
因為懶得戲弄
那段溜冰場的日子
讓肖慢慢適應(yīng)了如何在人群中當(dāng)一個小透明
因為他也算是嘗到了
即便你在溜冰場和一個女生很親密
都不會有人關(guān)注和八卦到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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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
兩人還牽著手溜冰的時候
那個女生問了肖可一個問題
“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作為超級直男屌絲
肖可當(dāng)時腦中想的不是要不要吃飯
而是那這應(yīng)該算他請客
還是讓女生請客
“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嗎？要一起吃個飯？”
女生聽了他的疑問
沒有回答
倆人還是繼續(xù)往前溜著
溜了差不多兩三圈
都不說話的兩人
讓場面有些尷尬
“你等我下，我去上個廁所”
說完女生自己往外場溜去
肖可則背靠著欄桿
看向離開的女生
不一會兒
女生回來的時
面帶微笑的
故意做了個加速的姿勢
往肖可這邊沖過來
快沖到的時候
女生一把抱住了肖可
雙手扣住了肖可的脖子
肖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先是一愣
接著用雙手拍了拍女生的肩胛背
“怎么了，你穩(wěn)不住嗎？還好沒摔”
聽了這話
女生也沒第一時間答話
而是頓了差不多幾秒之后
松開了肖可
然后對他說到
“我今天有事，先回學(xué)校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去換鞋了
肖可也陪著滑了過去
女生換鞋的時候
也不和他說話
肖可也不知道說什么
既顯得冷場
又頗有些尷尬
末了
女生微笑著
給肖可做了個再見的揮手
走出了溜冰場
那次之后
女生再沒來過溜冰場
在課間教室陽臺碰面的時候
肖可的微笑
對方也不再有所回應(yīng)
兩人就這樣
仿佛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
匆匆從對方身邊路過
也不再特意看向?qū)Ψ?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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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
高二上學(xué)期就過完了
到下學(xué)期開學(xué)的時候
肖可再沒見過那個女生
肖可心想
可能是轉(zhuǎn)學(xué)了吧
他也一直沒有鼓起勇氣
去打聽溜冰場女生的消息
甚至那個班上還有自己一妹妹的情況下
他還是沒有去打聽
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在肖可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倆曾經(jīng)相熟的情況下
仿佛
這樣一個人
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突入其來的出現(xiàn)
突如其來的消失
沒有一次好好的告別
肖可只會偶爾想著
轉(zhuǎn)學(xué)之后的她
是不是也會和其他人發(fā)生些什么故事
當(dāng)她見到其他人的時候
會不會想起自己
其實世上好多人
都有自己隱秘的故事
這是一種他們不會去分享
或是講述的故事
或許
是因為這些事往往發(fā)生在計劃之外吧
好在
這個女生的出現(xiàn)
讓對女生快產(chǎn)生交流障礙的肖可
逐漸找到了一種相對平和的心態(tài)
與這位女生的歡樂時光
也算是給了肖可一個比較好的緩沖和冷靜期
讓他從與柳清的那段不好的結(jié)局中
走出頹廢
適應(yīng)普通的小透明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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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xué)期里
包括邱彥在內(nèi)的幾個同學(xué)也轉(zhuǎn)學(xué)了
像吳昊這一類則是被重新分到了其他班
班上也有從外校和其他班級也轉(zhuǎn)來了幾個學(xué)生
有時候
很難說得清為什么
好像每一個關(guān)于學(xué)校時光的故事里
這些轉(zhuǎn)學(xué)生
甚至是轉(zhuǎn)班生
他們都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對于肖可
更是這樣子
或許是原本的同學(xué)們
對以前愛出風(fēng)頭的肖可
印象都不甚很好
很難一下子變得與他親近
轉(zhuǎn)學(xué)生因為沒有這樣的原始印象
反而更容易與他相處
成績下降
變成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的肖可
出風(fēng)頭的次數(shù)少了
使他變更易被他們接受
正是基于這樣的邏輯
除了蕭林之外
新學(xué)期轉(zhuǎn)來的新同桌曹儒林
一下子就成了和肖可無話不說的好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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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所以脾氣對味
最重要的就是兩個人都是話嘮中的“戰(zhàn)斗嘮”
口不干的情況下
兩人能一直天馬行空的吹牛逼
吹到天黑
這種特性
附帶了一個相對正向的效果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吹牛B
就像是在教室搞的相聲現(xiàn)場表演一般
在兩個活寶聊得不亦樂乎的同時
經(jīng)常引得過路的人觀望
有興致的甚至是插幾句嘴
一起聊
原本成績好的階段
招人厭的肖可
和班上大部分同學(xué)都不甚親近
高二下期
托曹儒林的福
肖可反而和班上大部分同學(xué)都熟絡(luò)了不少
至少大家都能正常的打打招呼
聊聊天了
甚至有的人忽然發(fā)現(xiàn)
原來肖可話這么多
覺得不可思議
原覺得肖可愛出風(fēng)頭且目中無人
真近距離尬聊起來
原來就是個話多的逗比
肖可偶爾爆幾句金句的時候
還能引得不少女生捧腹大笑
可誰又能想到
這樣看似“相聲”鐵桿組合的一對活寶
最后卻因為一個女生
鬧得遺恨終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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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