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單的人太過容易相互吸引
從外校轉(zhuǎn)過來的曹儒林
剛到班上不久
就注意到了經(jīng)常在不經(jīng)意間
聽他和肖可一起吹牛的一個女生-黎紫鳶
黎紫鳶是最早高一時期老二班的學(xué)生
高二上期分文理科到了5班
下期又轉(zhuǎn)了回來
坐在曹儒林他們桌右面一列的前一排
時常會在曹儒林和肖可講著笑話
逗得周圍人都陣陣發(fā)笑的時候
撐著頭
轉(zhuǎn)過頭來聽曹儒林他們在說什么
大部分時間
她聽得很認真的樣子
不怎么高頻率的笑
看戲一般的瞅著兩個活寶
肖可沒怎么注意這些細節(jié)
坐在靠右方向的曹儒林
卻注意到了黎紫鳶的這些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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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注意不要緊
多注意一下
曹儒林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身上的事情好像還很多
差不多大半個學(xué)期的時間里
黎紫鳶都處在一種悶悶不樂的狀態(tài)
有時候也會被老師叫出去
好像是有家長找還是怎么回事
唯一能看到她笑的時候
就只有她聽到曹儒林和肖可在教室講笑話的時候
這讓曹儒林平生了不少成就感
為了逗笑這個女生
他變得更加的賣力
有時候在肖可想做其他事
或是沒睡好無精打采時
也要強行硬凹著拉肖可一起講笑話
肖可雖說有些不情不愿的
但也講著講著就來精神了
在很多不知情的情況下
手舞足蹈的配合曹儒林
表演了很多搞笑的事情
逗笑了黎紫鳶
在這種精神投入和自我關(guān)注之下
曹儒林開始漸漸喜歡上了黎紫鳶
每天一到學(xué)校
看到黎紫鳶
就會自動在心里腦補出對方正處在一種楚楚可憐的樣子
自己則是上天派來的天使
要去逗笑她
完事兒之后
曹儒林還會自動的腦補出很多自己很有功勞的樣子
一來二去
曹儒林對黎紫鳶的喜歡
逐漸進入到了無法自拔的狀態(tài)
這些隱秘的心路歷程在一開始
曹儒林并沒有告訴肖可
心理更加成熟的他
想肖可更加毫無表演痕跡的去配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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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
黎紫鳶也好像開朗了不少
她和別人笑談交流的場景
也跟著多了起來
這讓曹儒林更加堅信了自己的付出
呈現(xiàn)出了好的效果
這里面的確有有曹儒林和肖可他們的功勞
每天的耍寶
是轉(zhuǎn)移了不少黎紫鳶的注意力
背后的核心原因
還是黎紫鳶之前的煩惱解決了大半
一開始
之所以經(jīng)常有老師找
是因為那段時間
黎紫鳶父母正在辦理離婚
她父親想讓她轉(zhuǎn)學(xué)
到他工作生活的那個城市
她母親卻堅決不愿意
黎紫鳶自己也不想轉(zhuǎn)學(xué)
奈何經(jīng)濟方面
主要靠父親這邊支持
所以那段時間兩個家長輪番到學(xué)校
弄得那個事情很焦灼
好在最終的結(jié)果還不算差
父親放棄了轉(zhuǎn)學(xué)的要求
并繼續(xù)提供經(jīng)濟支持
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
父母離婚之后
母親那邊
一直沒有停止對父親的各種不滿和控訴
經(jīng)常打電話來和黎紫鳶吐苦水
黎紫鳶幾乎每天都被母親的負面情緒包圍
很難靜下心讓自己快樂起來
即便“轉(zhuǎn)學(xué)”的糾葛解決了之后
黎紫鳶開朗了不少
但是母親持續(xù)的負面情緒轟炸
讓表面上開心了些的黎紫鳶
總有幾絲掃不開的陰郁
只是這種細微情緒
好像包括曹儒林在內(nèi)的大部分人
都看不出來
偏巧
臨近高二下期
肖可某次去辦公室拿班上批改的物理練習(xí)冊時
聽班主任閑聊
知道了黎紫鳶家里這些矛盾的大部分內(nèi)容
這就讓肖可跟著有意無意的注意到
這個喜歡到他和曹儒林這邊
聽他們兩個講笑話的女生
原來眉眼間的很多細微表情里
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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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里
肖可和黎紫鳶因為都有外號的關(guān)系
陰差陽錯的又些混熟了起來
黎紫鳶重回二班之后
原來老二班的男同學(xué)
因為鳶字音同冤
特別喜歡叫她“冤大頭”
有些甚至?xí)鹤鲃〉臒o聊就喊她幾聲
雖說有些幼稚
參與的人卻也樂在其中
這些男生偶爾也會引來幾句黎紫鳶的回罵
說你才是“冤大頭”
你全家都是“冤大頭”之類
肖可不會故意去喊她“冤大頭”
卻也在充當物理課代表角色時
趁著收作業(yè)和發(fā)卷子的機會
叫她一句“冤大頭”
黎紫鳶也不回罵
而是變著法兒帶著有些故意的語氣
回喊一句“喲，班帥，一班之帥喲”
兩人混熟了些之后
黎紫鳶開始走路上也要作妖的捉弄肖可
大老遠的一見到他
就冷不丁的喊出“班帥，去哪兒呢”
肖可也會回一句“我去哪哪兒，冤大頭”
日子久了
兩人開始喜歡一見面就叫對方外號打招呼
相互叫得多了
好像自然而然的變得更熟了一樣
曹儒林這邊
越發(fā)不受控制的喜愛之情
讓他開始尋思著怎么去追黎紫鳶
他找到黎紫鳶同桌的女同學(xué)
與對方商定
利用自己是走讀生的身份
每天幫他們從校外買早餐進來
期間也順帶著福利了一下肖可
給肖可也帶了一份
肖可傻樂呵的以為那段時間
曹儒林只給你自己帶買了一份早餐
其實曹儒林每次都是買的三份
早早的到教室
然后把給你黎紫鳶和另外一個女生的早餐
放進了她們課桌里
黎紫鳶手機短信問曹儒林多少錢的時候
曹儒林總會故弄玄虛的說
不用在教室當著其他人給錢
他不想其他人看到了也起哄讓他帶
說一周給他一次就行
邏輯上看起來沒問題
小心思就在于
曹儒林每次都會在一周算總價錢的時候
在看不太出來的小數(shù)額上
給黎紫鳶少算一些錢
算是他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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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
起初幫忙打掩護的那個女同學(xué)和肖可
都沒有讓曹儒林帶早餐了
末了也就黎紫鳶一個人的早餐
曹儒林還騙黎紫鳶說
自己每天都是帶她和肖可兩個人的
其實曹儒林是為了堅持通過問想吃什么早餐的機會
在短信中和黎紫鳶噓寒問暖
有時天氣好的周末
還會問黎紫鳶想去哪里
或是計劃去哪里之類
并在之后會叫著其他女生幫自己打掩護
四五個同學(xué)組隊一起
出去逛公園
甚至是去郊區(qū)的野外踏春
并在其間忙前忙后的出錢出力
充當著一個超級暖男的角色
借著這些機會
曹儒林和黎紫鳶的關(guān)系
也是親近了不少
黎紫鳶也多少看出了曹儒林對自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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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儒林有一次假裝無意的
對黎紫鳶喊了一句“親愛的，給你喝的”
當時正處在發(fā)呆狀態(tài)下的黎紫鳶也沒怎么注意到曹儒林怎么喊她的
下意識的接過了曹儒林遞過來的飲料
曹儒林見狀內(nèi)心那叫一個激動
仿佛滿山的梨花都是為他開的
特別燦爛
于是乎曹儒林大著著膽子
坐到了黎紫鳶旁邊的位置
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黎紫鳶聊起天來
曹儒林問：“你喜歡看梨花不？”
“好看是好看，就是這花花期很短啊，而且白花花的，看得讓人覺得傷心得很”
“有什么好傷心得，你看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又不是每個人都過得那么開心”
“那我也想你過得開心起來啊”
“你讓我開心我就能開心?。俊?p> “我可以逗你笑啊，你看我給你表演個”
說完曹儒林站起來
扶著一株梨花
扮起了女人
揮舞著蘭花指
假裝唱戲
黎紫鳶看到笑出了聲
抓起了手邊剛才用過的紙巾
扔了過去
“你傻不傻”黎紫鳶說到
曹儒林很高興的接過了紙巾
“這不是為了逗你笑嗎？”
說完曹儒林又重新坐到了黎紫鳶旁邊
黎紫鳶眼神看向遠方
那天的天氣出奇的好
能見度特別好
很遠的山也看得很清晰
黎紫鳶看著看著
又開始有些出神
曹儒林看了一眼黎紫鳶的臉
又看了看黎紫鳶看向的遠方說到
“在我們這個地區(qū)，能有這么好能見度，看那么遠還真不容易”
“就是啊，三四月天的天氣就是好”
“你喜歡這樣的風(fēng)景嗎，好久我?guī)闳バ陆蛘叽ㄎ髂沁吙?，那里的山水比這個還氣派”
“什么？新疆，我們就幾個高中生，你是準備把我拐走嗎？”
聽到這里
曹儒林忽的有些動容
問了一句
“那我想把你拐走，你愿意跟我走嗎？”
聽到這句話黎紫鳶轉(zhuǎn)過頭
先是看了一眼曹儒林
接著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曹儒林的肩膀
“你就不要想了吧”
曹儒林聽了有些不死心繼續(xù)問道
“畢業(yè)之后呢，我要和你考一個學(xué)?！?p> “算了吧，你成績沒我好”
說完黎紫鳶收起雙腿
手肘放膝蓋上
撐起了自己的腦袋
像懵懵的又發(fā)起了呆
這一個小動作讓曹儒林看到
有想一把把她抱起來的沖動
“那我和你考一個城市也行”
“哎呀，不想和你說這些”
“那好嘛”
曹儒林覺得話題不好進行下去
便坐在旁邊
拿起了零食吃
繼續(xù)和黎紫鳶一起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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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坐巴士車回學(xué)校時
黎紫鳶困意濃厚的在車上睡著了
曹儒林看到她睡著的樣子
心里又一次泛起想一把抱住對方的沖動
可他也知道
這種突兀的動作并不合適
他悄悄的讓挨著黎紫鳶坐的女生
和自己換了位置
坐在黎紫鳶旁邊的曹儒林
起初心里直砰砰跳
逐漸平靜之后
開始轉(zhuǎn)頭
一邊看著黎紫鳶
一邊看著她那一邊窗外的風(fēng)景
慢慢落山的太陽
把天地都照耀成了金黃色
曹儒林覺得這世界
仿佛一下子溫馨到了極點
讓他沉浸其中
無法自拔
睡得越來越沉的黎紫鳶
忽地斜倒著
靠在了曹儒林寬大的肩上
曹儒林心里驚了一下
緩了半響之后
盡力保持一個肩膀與后座的夾角
讓黎紫鳶穩(wěn)穩(wěn)的靠在他肩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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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下車的時候
曹儒林輕輕拍醒了黎紫鳶
黎紫鳶先是有些懵懵的醒來
打量了下曹儒林
又打量了下曹儒林的肩膀
半響沒說出一個字
司機開始催大家趕快下車的時候
黎紫鳶才站起身走下了來
其他的女生看著她剛才的樣子
整齊劃一的呵呵作笑
黎紫鳶卻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嘴里還是沒冒出一個字
曹儒林上前關(guān)心了有沒有睡好之類
黎紫鳶依舊不怎么搭話
幾人打車回到學(xué)校時
曹儒林逐一支開了其他幾人
單獨問了黎紫鳶一些話
“我說，今天給你說的，我想把你拐走這個事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黎紫鳶抬頭看了曹儒林半響
“哎，我現(xiàn)在不想考慮這些，畢業(yè)了之后再說吧”
回答完之后
黎紫鳶匆匆回到了教室
那個星期天的晚自習(xí)
曹儒林有些高興的對肖可說
“我給你說個事，我可能要搞對象了”
肖可聽了立馬有些好奇加激動
有些猥瑣的笑問到
“你要和誰搞對象？”
“你猜，哈哈哈”
“我怎么猜得到，你平時藏得這么好”
“就是黎紫鳶啊！”
“什么鬼啊，你倆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
“我們今天還去梨花山看梨花了，回來在車上他還睡在了我身上”
“我C，你倆都進展到這一步了？”
“也不能說完全成了，反正也快了，哈哈哈”
曹儒林說話間
笑得好似整個身子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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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儒林說完這個事情的同時
肖可心里多少覺得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因為肖可和黎紫鳶的關(guān)系
可能要比表面上相互稱呼外號的關(guān)系
要要好很多
雖說兩人最開始的熟絡(luò)
真的來自于相互之間互喊外號
越喊越來勁
但他們兩個之間又存在著一種
屬于他們兩個的非常特殊的氣場
進入高二以來
成績下降之后的肖可
讓原本開心了幾年的父母
很焦慮
總覺得未來的好日子可能無望了
盼著肖可快點振作起來好好讀書
偏巧肖可也不服軟
父母讓好好讀書
他就催著窩在農(nóng)村不愿意走出去的父母
趕快出去打工掙錢
還說周圍的人哪一家不是打工掙錢過上好日子了
但天性懦弱的父母
偏也不愿意走出生活了幾十年的鄉(xiāng)村
肖可和父母之間的拉鋸戰(zhàn)
從高二下期要開學(xué)前的春節(jié)起
就一直持續(xù)
誰也說服不了誰
每次月假放假回家
看到父母都是一副怨怨艾艾的樣子
就好像一雙怨婦一樣
這種被家庭負能量包圍的感覺
與黎紫鳶母親抱怨她父親的那種嘮叨
稱得上是旗鼓相當
所以從內(nèi)心上肖可非常理解黎紫鳶的那種感受
好巧不巧的是
兩人都在有一次周末放兩天的月假里
沒回家且都呆在學(xué)校
那個周六
在食堂吃完飯之后走出來的肖可
恰好遇到一個人從女生寢室走出來的黎紫鳶
兩人先假意驚訝了一下
壞笑了著叫了幾聲對方的外號
接著又互相聊了起來
雖說都沒說家里那些不開心的事
肖可看著黎紫鳶卻也大概知道她經(jīng)常被母親吐苦水的情況
聊天時
肖可有意的順著黎紫鳶的心境在傾聽和接話
兩人聊著聊著就逛出了學(xué)校
還去街邊的服裝店去看新上的夏裝
試了試衣服之后
黎紫鳶這邊是沒看上
肖可這邊是零花錢告急
末了兩個人都沒買
看著店員一臉的不高興
兩人出來之后都偷偷笑了起來
那次之后
兩人單獨碰到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除了打招呼
常常還會相伴著小走一段
到了高二下期
除了平時進出寢室
或者做課間操和蕭林、曹儒林他們混一堆之外
關(guān)鍵的中午飯和晚飯兩個時間
肖可都不再選擇人多的時候去
那段時間一直和家里鬧不愉快
很難心平氣和的他
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心煩
巧的是肖可發(fā)現(xiàn)
黎紫鳶也是挑最后人少的時候才去食堂
兩人隔三差五總會在去食堂
或是離開食堂的路上結(jié)伴同形
并借著機會聊上一會兒
他倆吃飯或是走路的時候
都是人少的時間
所以關(guān)注到他們倆關(guān)系比較近的人
幾乎為零
在其他場合兩人也都沒有表現(xiàn)出過于親近的樣子
唯獨私下里
兩人零零散散的會聊些短信
說些開心的或是不開心的
也說些放假什么時候走
假期完了有沒有到學(xué)校之后的寒暄話
搞得像兩個拜把子的兄弟一樣
偶爾黎紫鳶還會故作俏皮的
問肖可發(fā)笑話短信給她看
肖可也都是轉(zhuǎn)個身就用手機WAP上網(wǎng)
復(fù)制粘貼一個笑話過去
在那個還是2G的年代
開通流量的人很少
所以黎紫鳶一直都以為那些笑話是肖可為了她
在平時刻意收集的
讓她對肖可生出了些親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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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的關(guān)系里
肖可在經(jīng)歷了柳清的事情之后
那一兩年對任何女生都很難動得起什么歪心思
私底下把黎紫鳶當成了自己的“好哥們”
曹儒林則是他成績下降之后
除了蕭林與他最為親近的好哥們
在黎紫鳶心目中
肖可是她一個人落單走在路上時
會和她親近和說話的人
這樣的舉動逐漸彌補了
一塊被母親負能量吞噬的空洞心情
曹儒林是一個無微不至憨憨暖男
他多次嘗試過去感動
可惜的是
能感動的次數(shù)好像真的少
在曹儒林的視角
轉(zhuǎn)學(xué)到新環(huán)境
自己高高胖胖又話多的憨憨形象
肖可是第一個接受他并與他聊天聊地的人
讓他完全忘記了對新環(huán)境的陌生感
所以他真心是把肖可當成了自己好兄弟
黎紫鳶則是他想要付出所有去呵護的人
一個轉(zhuǎn)學(xué)落單的人
一個父母離婚落單的人
一個與父母只有“撫養(yǎng)投資回報”之感落單的人
三個落單的人
無形之間相互吸引到了一起
而他們?nèi)齻€人之間終究會有一場逃不過的終生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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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