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練武藝,天天胸口碎大石,哦不,表演雜技?
也不是。
我天天腳踹木板,手打沙包,舞刀弄劍,一事無成。
不過師傅說我百米沖刺不錯,叫我勤加練習。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一個月前我在給辦游園會拉贊助,非常榮幸的沒拉到。
于是我自己出資,在徐州城外的小亭子里辦了一次粉絲聚會,那里真的沒有園,所以應該叫游亭會?
總之,作為長安粉絲后援會的會長,我得積極組織各項活動。
不然不好建立集體榮譽感。
最近正值徐州城美人榜評選之際,我得好好組織大家給長安投票。
正當時,我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結(jié)束了。
眾人稀稀拉拉的鼓著掌,我講的嘴干,抬手又給自己灌了杯茶。
忽然,尿意來襲。
于是我面露羞澀,道:“各位,我去方便一下?!?p> 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一個粉衫姑娘臉上泛著欣喜,為我指了整座山上最遠的茅廁。
也是唯一的茅廁。
我和諸位美眉揮手作別,一個人踏上前去茅廁的道路。
山路十八彎,我好不容易到了茅廁,出來了往回走。
忽然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響,好像是某種重物砸倒草木的聲音。
作為一個好奇心旺盛的人,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尋找聲音的來源。
許嘉年被父親逼著去徐州城外的寺廟求姻緣,他本來是不愿意去的。
但是耐不住父親的死纏爛打,只能是內(nèi)心無能狂怒,實則老老實實了。
這也罷了,沒想到他剛出沒多久,莫名遇到黑衣人對著他就來砍他。
許嘉年撒腿就跑,黑衣人提刀就追。
雖然他常年習武,但是作為一個美人,他也不用學的那么精通。
畢竟美色可以迷惑一下對方。
許嘉年邊跑,黑衣人邊砍,你追我趕之間,許嘉年落得一身傷。
很快到了樹林里,許嘉年體力不支,于是甩開黑衣人一段路后躲到了一個灌木叢里。
然后他看見了他唯一的黑粉,上次他重拳出擊的對象,對家的后援會會長——吳翠翠。
藥丸。
彼時我正哼著在徐州城里學的民謠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聽到聲響走過去。
看見一個黑衣人轉(zhuǎn)著他可愛的小腦袋看來看去,我尋思著他找啥呢。
正想上去來一句:“嗨,兄弟。”
結(jié)果他的雷達就掃到我了,提起刀就對著我砍。
我尋思著我也沒跟他講是兄弟就來砍我啊?
當時我怒從心起,想起上次被許嘉年打的那一拳,和如今這個黑衣人的刀一樣,不講道理。
許嘉年就算了,畢竟人家真好看,你烏漆嘛黑的還砍我。
我上去就是一腳,踹的對方腦袋嗡嗡響,暈乎倒地。
還不忘對暈雞表示我的無奈。
“干什么東西你?”
對方倒了,我感覺五個武術班沒白報,內(nèi)心還挺美滋滋的。
不過這不講道理的人砍我干什么?
怕別是神經(jīng)病吧,上來就砍人?
危害社會,等會報官。
不過不著急,我比較好奇剛剛啥東西倒了,說不定可以撿漏。
畢竟修仙文不是都能撿啥高級裝備啥的,可能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覺醒吧,我的武魂。
然而我發(fā)現(xiàn)了躺在灌木叢里衣服上帶著血的許嘉年。
當時我沒有多想,就直覺自己又要倒霉了,所以剛剛暈的應該是我自己?
不行,我現(xiàn)在就有點暈。
溪水潺潺,我望著汩汩流動的細小水流發(fā)呆。
我一會抬頭看了看天空,一會轉(zhuǎn)頭看了看躺在旁邊一身是傷的許嘉年,忽然凝噎。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一刻鐘前。
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慫貨,我看到許嘉年后,一邊驚嘆于他頂級的美貌,一邊同手同腳的轉(zhuǎn)過身走了幾步。
但是我的良心又把我叫了回來,我蹲在許嘉年旁邊思索應該怎么辦,他會不會死等沒有深度的問題。
然后,我就體會到了,打人不補刀的后悔。
我若有所感轉(zhuǎn)過頭的時候,那把刀離我只有……三米遠。
一時間,我心神大震,內(nèi)心彈幕是—快跑啊,跑啊,跑,??!
于是我一把撈起死豬一樣的許嘉年,開始了百米沖刺的逃跑之路。
可惜,我一腳踏空。
我凌空翻滾,我護著許嘉年的腦袋,感覺自己真是個大力士。
我倆直接掉到一個不知名的山坳里了,這里一點點光照進來,直接來了一個丁達爾效應。
一無所有。
是我醒來的第一個反應。
哦,還有水。
一條小溪?
我悲從中來,看著旁邊許嘉年安詳?shù)哪橗嫛?p> 很好,很光滑,沒白護著。
他可真好看啊,我蹲在他旁邊,眼睛不眨的足足看了三分鐘。
然后感嘆道:“榜一實至名歸啊?!?p> 欣賞完了,我打算檢查一下許嘉年的傷口。
我看了他一圈,發(fā)現(xiàn)他胸前背后都被砍了幾刀,但是傷口都不太深。
如今是女子為尊,名聲對男子來說太重要,我如果脫了他的衣服,看了他的身子,不會就要娶他吧?
我糾結(jié)了片刻,然后毅然決然的想,就是單純的處理傷口,不算數(shù)。
作為一個殺豬的,我也不該有太好的醫(yī)術,對吧?
我只能給他擦擦,包包了,把傷口堵住,讓傷口自己結(jié)痂了。
現(xiàn)在沒有傷藥,醫(yī)學技術又不發(fā)達,我怕他發(fā)燒了人沒了就不好了。
畢竟這么大一個美人,沒了太可惜了。
我探了探他的鼻下,有呼吸,摸了摸他的大動脈,還在跳。
嘴唇蒼白,于是過他喂了點水。
天色漸漸暗了,希望后援會的人趕緊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快來找我。
我看著那個發(fā)著光的洞想到。
現(xiàn)在雖然不是冬天,但是晚上還是很冷。
許嘉年都冷的發(fā)抖,我只能把衣服脫了給他蓋著。
結(jié)果我自己也好冷。
于是我猶豫了好幾刻,還是決定和他一起蓋我的衣服,只要明天我醒的早,這件事就當沒發(fā)生。
第二天。
許嘉年睜開眼,就看見了吳翠翠那張離他只有一厘米的臉。
此時的吳翠翠雙手扒拉著許嘉年,睡的如同死豬一般。
許嘉年看著吳翠翠,震驚,憤怒,懊惱,嬌羞,麻木。
他試圖掙脫吳翠翠的扒拉,可惜他太虛弱了,只能盯著吳翠翠看。
我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正抱著許嘉年的腰和脖子,那張徐州城美人榜第一的臉就在我眼前。
我差點親上去,但是理智告訴我對方來者不善,可能是眼睛告訴我的,畢竟那黑漆漆的眼神好像要殺了我一樣。
我即使和我家養(yǎng)的豬一樣也能瞬間讀懂。
“額,那什么,不要那么直白的看著我……行嗎?”
二人收拾一番,吳翠翠老老實實的跪坐在地上,看著許嘉年隨手用發(fā)帶把頭發(fā)扎的整整齊齊,然后開始系腰帶。
腰真細,還好摸。
吳翠翠心里想著,臉上卻是委委屈屈的模樣。
“其實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啊!”
許嘉年看著披頭散發(fā),衣服隨便套在身上的吳翠翠笑了,道:“解釋吧,在聽呢。”
吳翠翠覺得后脖子一涼,決定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事情其實是……”
當然,我美化了一下。
比如我當時就是想見義勇為來著,看到許嘉年就特想救,可惜巴拉巴拉的。
我說的口干舌燥,結(jié)果許嘉年慢條斯理的整理衣冠。
早晨的曙光照進這個破山洞,他的外袍上還帶著昨日我清洗時沒洗干凈的血痕。
這黛眉,這鳳眼,這鼻梁,這皮膚,這嘴。
真是膚如凝脂,唇如點朱,眉目如畫,眼含秋波,錦衣華服,公子如玉…
長的這么好看?媽呀,真要命。
我想著,然后一臉淡定的轉(zhuǎn)移話題。
“許嘉年,你長的這么好看…”
聽到吳翠翠話的的許嘉年轉(zhuǎn)過頭看她,一雙黑色的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感覺他眼里寫的是:你TM在說什么屁話?
我很識時務的閉了嘴,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嗎。
但是我沒俊杰多久。
“那什么許嘉年,你…”
結(jié)果許嘉年又看我,我腿軟。
“別跪著了,起來找找有沒有出口。”
我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起來在山洞里瞎轉(zhuǎn)悠。
哇哦,確實就是,沒有出口呢。
并不。
比如我們掉進來的那個洞,就是出口。
但是我爬不上去,許嘉年也爬不上去。
我看著許嘉年看著那個洞走來走去,一會動了動旁邊的石頭,一會扒拉一下石壁上的草。
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呢,則坐在一塊長的比較規(guī)則的石頭上看著他。
“誒,許嘉年,我真的很好奇???”
許嘉年冷冷地回答道:“好奇什么?”
“你長的那么好看,為什么那么討厭我男神???”
許嘉年嘲諷了笑了笑,臉上的不屑值簡直拉滿了。
“你男神?祝長安?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