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很簡單,二十三年前,一具尸體突然出現(xiàn)在當時還是郊區(qū)的一座墓旁邊,上墳的人發(fā)現(xiàn)尸體后嚇得夠嗆,連忙報警。警方趕到,經(jīng)過調(diào)查,受害者是姑蘇一所大學的考古學教授,三天前半夜下班后失蹤,已經(jīng)報案。從尸體的情況看,受害者是被人虐待致死,渾身傷痕,致命傷是脖頸處的刀傷,切斷了動脈和氣管。
當年沒有那么多的監(jiān)控,受害人失蹤的時候又是半夜,走訪排查了大半個月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案子就這么懸了二十三年。
受害人的妻子和孩子二十三年來從未放棄過追查,只是毫無成效。
教授為人清廉,與人為善,不是仇殺,也不是情殺,更不是綁架勒索,毫無頭緒。
袁歡聽了半天,實在憋不住了,問道:“說了半天,你們查到了什么?”
“只有一個猜測?!?p> “什么猜測?”
“教授是考古學專家,我們猜測可能是有人綁架了教授逼問古墓的信息。”
“為什么這么想?”
“教授當時有一個項目,是尋找一個古墓,什么朝代的我忘了,反正很古老,據(jù)他的研究生說已經(jīng)有眉目了,好像是有大致范圍了。然后沒多長時間教授就遇害了。”
古墓?這我可就感興趣了。
考慮了一下,袁歡說道:“我查這個案子,不會犯法吧?”
“誰讓你查案了,就是讓你看看能不能搞到線索?!?p> “好,這案子我可以幫忙,不過說好了,我可不打包票。”
“行行行。你準備什么時候去看看遺體?”
“現(xiàn)在吧。遺體在哪?”
“還能在哪,殯儀館?!?p> 這大晚上的,也就郭陽是警察,要不誰給他看遺體。
袁歡看著遺體,保存的很好,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都二十三年了,這魂魄還在嗎?
袁歡撇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郭陽,朝外面一努嘴。
郭陽:?
袁歡又一努嘴。
郭陽:??
“你怎么還不出去?”袁歡說道,這人,太沒眼力見了。
“出去?出去干嘛?”
“怎么著,你也想見見鬼?”
“啊?哦哦,這就走。”
郭陽轉(zhuǎn)身就走,見鬼?開玩笑,正常人誰喜歡見鬼啊。
袁歡見郭陽出去了,還順手把門給鎖了,這才轉(zhuǎn)身看著遺體。
過了一會,沒動靜。媽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召喚鬼魂啊!
袁歡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教授,你在嗎?”
讓袁歡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周圍的溫度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開始驟然下降。
這里的溫度本來就低,現(xiàn)在更是低得袁歡都開始發(fā)抖了。
“你是誰?”
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xiàn)。
袁歡抬頭,在遺體的另一邊,一個和遺體長的一模一樣的魂魄站在那里。
“張教授?”
“我是姓張,也是個教授?!?p> “我姓袁,自由職業(yè),受警方所托來調(diào)查你的遇害案件?!?p> “你是如何看到我的?又是如何把我喚出來的?”
“這個,算是我的一點小天賦吧。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知道當年是什么人殺害了您嗎?”
教授陷入沉思,好半晌,才道:“是一伙盜墓賊,勾結(jié)了我的一個學生,綁架了我,拷問出了古墓的位置。我本想用古墓的位置換一條生路,沒想到,那伙盜墓賊沒有殺我,我的那個學生卻殺了我!”
說到這里,教授明顯很激動,氣溫又下降了幾度。
“別激動別激動,”袁歡趕緊勸,這要是再冷下去自己還不得感冒啊,“您的那個學生叫什么名字?”
“李鑫。”
“那妥了,我們這就展開調(diào)查,他肯定跑不了?!痹瑲g這話說得自己都沒底氣,這么多年了,哪有證據(jù)啊,“對了,那個古墓的地址在哪???”
“嗯?你問這個干什么?”
“別誤會,我是想著那幫盜墓賊很可能已經(jīng)得手了,看看能不能做一些搶救性發(fā)掘?!?p> “對,對,那個古墓可是唐朝時的,而且有可能是一個將軍墓,是要進行搶救性發(fā)掘。地址就在……”
袁歡記下地址,說道:“您放心,我這就通知警方。等案子破了,我再來告訴您?!?p> 張教授的魂魄消失了,屋子里的氣溫也恢復了正常。
袁歡把教授的遺體推回柜子,走了出去。
屋外,郭陽正在抽煙,看到袁歡出來,趕忙問道:“怎么樣?問出什么了?”
“邊走邊說?!痹瑲g一刻不停地往外走,“教授是被他一個叫李鑫的學生勾結(jié)盜墓賊殺害的,動手的就是李鑫?!?p> “李鑫?”郭陽琢磨了一下,“這名字有點耳熟呢。行了,總算有個線索,先查查看吧?!?p> “查?都這么多年了,你怎么查?”
“這你就別管了,只要有線索,肯定能查出什么來。走,我送你回去?!?p> 袁歡張了張嘴,到底沒把古墓的位置說出來,他準備自己先去看看。
回到家,袁歡沒有急于行動,而是先上網(wǎng)查了一下古墓那個地址。網(wǎng)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墓葬的消息。
想了半天,袁歡還是決定去看一趟,萬一呢,是吧?就算不能從古墓里拿點東西出來,過過眼癮也是好的。確認以后把這個地址報上去,獎金總得給點吧?
得了,準備點東西吧,現(xiàn)在袁歡可不敢肯定那古墓里有沒有粽子了,畢竟鬼都見了,有個把粽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誰能想到自己還有客串摸金校尉的一天呢。
第二天下午,袁歡帶著準備好的物資前往古墓地址。一個上午,他買了一只大公雞,用雞血混合朱砂寫了好些符箓,又把沒用完的雞血和朱砂稀釋了裝進水槍,帶了把桃木劍,自己的手槍和軍刀也帶著,可謂全副武裝。
開到教授告訴他的地址,袁歡有些頭疼。這里現(xiàn)在緊挨著工業(yè)區(qū),人多啊。
看了看地形,應(yīng)該就在那邊的山包下面了??墒悄莻€張教授也不肯定,只是說很有可能。
把車停在路邊,袁歡背著東西開始往上走。好在現(xiàn)在是下午,工人大多在上班,沒什么人注意他。
這個山包大概也就三四十米高,占地倒是很廣,大致呈正方形,估計沒有一公頃也差不多,上面長滿了樹木雜草,少有人來。
袁歡現(xiàn)在一看,這哪是山包啊,這就是個封土堆??!不知道那幫盜墓賊進去了沒有,自己是不是得先找一下有沒有盜洞???
問題是,這都二十多年了,上哪找去啊。
花了二十分鐘,袁歡終于爬到了“山頂”。越往上樹木越茂密,連那些工人來這里玩踩出的小路都沒了,只能從一叢叢地灌木和齊腰高的雜草中穿行。
袁歡把遮陽帽摘下來當成扇子扇風,太熱了,還蟲子賊多,這才多一會,身上就好幾個包了。這破地,不怪沒人來。
環(huán)顧四周,袁歡試圖找出這山包上哪里有異常,至于什么異常,他也不知道啊。
看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袁歡有些灰心,都二十多年了,鬼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頂著大太陽,袁歡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站在山包頂上,在付出了被蚊子咬了十多口的代價后,他至于發(fā)現(xiàn)了一點異常。
真的就是一點異常:一棵樹長的有點歪,周圍的灌木雜草稍顯枯黃。
引起袁歡注意的是,這棵樹歪斜的方向比較奇怪。在山包的半山腰上,這棵樹沒有向下歪斜,反而是向著山包頂部歪斜。
左右也沒什么地方再有異常了,不是它也只能是它了。
磕磕絆絆地走到那顆樹旁邊,袁歡發(fā)現(xiàn)了原因。
這棵樹旁有一個很深的凹陷,幾乎是緊貼著樹干。很明顯,這里原來應(yīng)該是盜洞,時間長了,樹就向著盜洞傾斜了。
樹一傾斜,導致盜洞坍塌,把盜洞封閉了起來,但是還是留下了一處凹陷。
看著那處凹陷,袁歡發(fā)現(xiàn)自己做摸金校尉還是不專業(yè)啊。自己居然沒帶鏟子來!而且盜洞坍塌,古墓又重新封閉了,里面的空氣質(zhì)量估計不怎么好,還得準備個氧氣筒。
看了看天色,還來得及,準備齊全了晚上再來吧。
當天晚上12點,袁歡帶著重新準備齊全的物資又來到了盜洞旁。
把背包放到一邊,拿起下午剛買的工兵鏟,袁歡開始挖土。
順著盜洞的痕跡挖了半小時,也不過挖了1米多深。真不知道以前那些盜墓賊是怎么挖的,這也太累人了。
怪不得都是晚上下墓,這要是白天,還不早被發(fā)現(xiàn)了。
哎,你說那個什么雞鳴燈滅不摸金,是不是因為雞鳴是意味著天要亮了,再不走就有被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而燈滅是因為墓下的氧氣不夠,不走就得在下面缺氧致死?
不想那些有的沒的,袁歡繼續(xù)認命的挖土。你說我一個千萬富翁,怎么就淪落到這般田地了?
主要原因當然是怕墓里有危險給考古人員造成傷害呀!
又挖了一會,袁歡一鏟子下去,明顯感覺到了不同,下面好像是空了!
還沒等袁歡高興,就感覺腳下的土明顯在往下陷,這是要塌??!趕忙用力一跳,把工兵鏟插入了洞壁中,借力從洞里爬了出來。
在袁歡跳起的同時,他腳下的土便陷了下去,下面出現(xiàn)了一個斜長的通道。盜洞!
保險起見,袁歡從背包里拿出繩子,綁到了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把繩子的另一頭扔到盜洞里。
再從包里拿出兩個手電和一把熒光棒。
手電一個戴在頭上,一個別在胸口。把熒光棒折亮,一股腦地都扔進了盜洞。
熒光棒散落在盜洞里,幽綠的光芒讓袁歡直想扇自己耳光,這怎么看怎么像要鬧鬼啊,自己怎么就買了個綠色的呢?
還好,在熒光棒的綠光照射下,袁歡大致看清了盜洞的情形。
盜洞斜斜向下,不知多長,盡頭好像是一堵墻,這是盜洞打錯地方了?自己不會挖的是個廢盜洞吧?那可就白忙了。
來都來了,下去看看吧。
被上背包,帶上防毒面具,袁歡抓著繩子開始向下滑。
這可不是普通的防毒面具,這是袁歡改裝過的,除了防毒,面具還有一根氧氣管可以提供氧氣,氧氣罐就在自己的背包里。雖然受限于背包的大小,氧氣罐不大,但是也可以抵擋一陣了。
而且盜洞開通后,里面的空氣會逐漸流通,到時候有防毒面具就足夠了。
不過三十來米,袁歡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盜洞分岔了!
原本的盜洞還是直直向下,不過十幾米后就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堵石墻。在他頭頂上,是另一個洞口,坡度小些,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不長,也就三十多米,盡頭明顯可見一個通道,應(yīng)該是墓道!
這就清楚了,那幫盜墓賊打的第一個盜洞方向出了問題,打在了石墻上,這才又打了第二個盜洞,這次成功了。
果斷從第二個盜洞往下,勝利就在眼前了。
很快,袁歡就下到了墓道中,他沒有急著往前走,反而是開始往回走。
在下來的過程中,袁歡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那就是第一個盜洞的方向并沒有錯,按道理應(yīng)該能打通墓道,那堵石墻是那冒出來的?
走了十多米,袁歡知道那堵石墻是那冒出來的了。
這里也有一堵石墻!
看來墓道從這里到地面,已經(jīng)都被石頭堵死了。這墓里面是誰啊,防盜墓防的這么狠?直接把墓道堵死?
搖搖頭,袁歡轉(zhuǎn)頭向下,還是忙正事要緊,石墻不石墻的,不重要。
約莫走了2分鐘,袁歡走到了墓道的盡頭。這里有一扇石門,石門后應(yīng)該就是甬道了。
石門已經(jīng)被破壞了,上面一個大洞,一看就是硬砸出來了,石門上還可以看到砸出的痕跡。
探頭看了一下,甬道不長,也就十來米,可是,甬道盡頭還有一道墓門,這道墓門可是完好無損。
袁歡一邊鉆進甬道一邊奇怪,難道那幫盜墓賊失敗了?怎么那道墓門沒被破壞呢?
很快,他就知道那幫盜墓賊為什么沒打開那道墓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