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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雪罩豐年

二十一、吵架而逃課

芮雪罩豐年 明州布衣 3170 2021-03-18 13: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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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的瘋狂也終究會歸于平靜,就像宇宙中的熵,任你如何努力,只會熵增,最終熱寂。

  兩天的運動會很快就結(jié)束了。松獲得了1000米的第二名,比預(yù)賽還要好。磊子很自然的獲得了110米欄的冠軍和跳高冠軍,就跟吃飯沒什么區(qū)別。

  磊子跑110米欄時英姿颯爽,一枝獨秀,他可是參加市級比賽的人,慈中書院沒有敵手。那行云流水的跑步姿態(tài),輕松的程度就感覺沒有發(fā)力已經(jīng)到了終點。從場外看,磊子就像脫手的箭,其他運動員和他的差距,如行走之人與飛馳的汽車競速。

  我想這次運動會后,磊子肯定會收到好多女生的青睞。

  我們師出山峰的四班,最終獲得了四金三銀一銅的好成績,所有班級總分排名第四名,正合班級編號。

  用張老師的的話說,別看我們平時上躥下跳的搗蛋搞亂,關(guān)鍵時刻還挺靠譜,沒白練!

  由于天氣原因,加上期中考試臨近,原定休息兩天后的排球賽,不得不推遲到期中考試以后。

  我們就好好的享受這兩天的休息時光。

  但是我感覺似乎有點不對勁。周六的一整個上午,芳芳都沒有跟松說過一句話,也沒有跟芮雪一起去廁所。

  我用異樣的眼神注視著埋頭苦讀的芳芳,以往這個課間時間,芳芳老早跑去和芮雪一起倒水上廁所去了,哪怕沒有尿意,也會出去溜達一圈。這或許就是女生只見的樂趣吧,結(jié)伴同行。

  我用筆根戳了戳松,一連戳了好幾下他才轉(zhuǎn)過身來。

  松的臉就像是剛剛睡醒的公子,毫無表情,就兩張嘴唇上下一碰,冒出幾個字,問我何事。

  我蹲起半身,用手遮住松的耳朵,湊到他耳邊說道:“你不覺得今天芳芳又是怪怪的么?”

  聲音壓得很低。

  松皺了皺眉,奇怪的看著我。

  “你這個人呀,啥都好,就是不會關(guān)注女生。你說你腦袋瓜這么聰明,怎么不會留出一塊余地思考思考自己的人生和未來呢?”我做了一個捋胡子的動作,語重心長。

  “你才幾歲,老氣橫秋!”松白了我一眼,表示很無語。

  “我說真的,你沒覺得今天很安靜嗎?”

  我一臉的嚴(yán)肅,你就不能好好的思考思考嗎?服了??!

  松微微抬頭,似乎在回憶著:“你還別說,今天確實特別安靜?!?p>  “我就說么,肯定不對勁!”

  “我說豐年,你什么時候開始能耳聽八路,眼觀八方的?上課不好好聽,關(guān)注這事,跟你有關(guān)系嗎?”

  都是好朋友,我不知道松怎么做到坐視不理的,反正我不能。我提醒他,反過來還說我多管閑事,沒良心!

  松正想轉(zhuǎn)身回去,我連忙一把抓住松的肩膀,說道:“我有一個消息,你想不想聽?!?p>  “不想聽!”他回答的很干脆。

  “不想聽就算了?!蔽乙膊唤o面子,開放松就開始看書。

  我不看松都能感覺到他閃爍的眼神。

  過了不到兩分鐘,松轉(zhuǎn)身問我:“哎,豐年,你剛說有什么消息來著?”

  “剛不是不想聽么?!?p>  “你說不說!”

  小樣還敢威脅我,我雙手保護著胸口,假裝站站巍巍。

  松舉起了魔爪,一步步逼近。

  策看不下去了:“你倆這是演少女與魔鬼呢,一個裝少女無辜可憐,一個裝魔鬼張牙舞爪,給你們搭個舞臺,你們還不唱上三臺戲??上Ь褪侨鄙賻讉€觀眾!”

  “我們又不是女的,三個女人才一臺戲,我們這也就是裝模作樣?!?p>  松卻淡淡的說道:“策,要么你就做我們的觀眾得了。”

  策沒說話,點頭指了指作為前的芳芳。

  我瞬間明白了,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

  我招了招手,把他兩都喚了過來:“我跟你們說啊,芳芳這幾天肯定有問題?!?p>  “你倒是說啊,什么問題!”松也有急的一天。

  我笑視他嘴上不在乎,行動極為誠實。

  “就我們跑1000米那天,我本想著去找芳芳,我們四個人一起慶祝一下順利完成1000米的,結(jié)果你猜怎么樣?!?p>  “怎么樣?賣什么關(guān)子!”策就是一個急性子。

  “芳芳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nèi)グ?,我就不去了?!蔽翌D了頓,“關(guān)鍵還嘀咕了一句什么跟什么一樣,我沒聽清楚?!?p>  “你這是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策沉不住氣。

  我們的動靜早就驚動了芳芳,明顯她都聽到了,在我們的目送下,帶著一絲怒氣,獨自一人走出了教室。

  “你們看你們看,一般情況下,芳芳應(yīng)該會去找芮雪的?!蔽抑噶酥冈谧簧系能茄?p>  芮雪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遙遠一指,起身朝我們走來,詢問著有關(guān)芳芳之事。我倆交換意見,一直認(rèn)為芳芳有些奇怪。

  “會不會是芳芳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松猜測。

  像芳芳這樣的乖乖女,學(xué)習(xí)又好,人也長的漂亮,是好多男生眼中的完美女生,在學(xué)校應(yīng)該是順風(fēng)順?biāo)摹?p>  “可能吧,我上次聽說過她家里有一個弟弟,比她小兩歲。”芮雪補充。

  “難不成這是上演姐弟大戰(zhàn)?重男輕女?”我就是典型胡亂猜測,捏造著泡沫劇。

  “這都什么年代了,還重男輕女呢?!彼梢痪湓捑头裾J(rèn)了。

  我們討論著七嘴八舌,策突然一陣噓噓,芮雪沒注意。

  “讓開!從我的座位上讓開!”芳芳說的很兇,氣勢逼人。

  芮雪似乎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從芳芳的座位上躲了起來,一連道歉。

  芳芳一屁股坐下,芮雪愣愣的看著。

  “芳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芮雪問的有些膽怯又遲疑。

  “沒什么誤會的。”芳芳看都沒看一眼,冷冷的說道。

  這下基本可以確認(rèn),她們之間存在誤解。

  芮雪換了一個問題:“芳芳,如果你我之間存在誤會,我們出去說清楚即可,大家都是好朋友呀。”

  芳芳二話沒說,又起身朝門口走去。

  芮雪跟我們點了點頭,跟了出去。

  我們?nèi)齻€怎么能放過這么重要的時刻,一路潛伏。

  男生解決問題喜歡在廁所門口,而女生則選擇樓下的花壇角落,一個死角,周邊人都很難發(fā)現(xiàn)。

  “芳芳,如果我有什么事對不住你,你說出來,我跟你道歉?!?p>  “你哪有什么對不住我,你人好,學(xué)習(xí)好,又是班花,大家羨慕你都來不及。”

  “芳芳,既然我們選擇在這個地方把話說清楚,又何必一個人悶著呢?”

  “你們關(guān)系好,你們關(guān)系最好,就我一個人無所謂,可有可無?!狈挤纪蝗徽f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芮雪沒抓到點子上。

  “大家都是好朋友,你,我,豐年,策,還有松,都是好朋友,哪有可有可無之說?”

  “你是不是假裝老好人特有成就感?”

  “你是不是以為你自己走到哪里都會受歡迎?”

  “不要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用空口白話的大道理,讓別人臣服,你這樣特別討厭!”

  芳芳爆發(fā)了。

  我想沖過去替芮雪抵擋,卻被松一把拉住,他說的沒錯,女生之間吵架,男生摻雜進去只會更糟。

  “是,你什么都好,周邊的人都圍著你,這種眾星拱月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

  “我比不上你,學(xué)習(xí)比你差,家境也沒你好,但這不是你用來教訓(xùn)我的理由。”

  “我就是討厭你總以女王的姿態(tài),俯視周邊眾生?!?p>  “我就是討厭你這樣一直粘著我!”

  芳芳一跺腳,將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了出來,這怨氣似乎積攢了好久。

  說完頭也不回,奪路而去,給我們在墻角偷看的人好幾個白眼。留下芮雪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眼淚似乎在眼中打轉(zhuǎn)。

  我急匆匆的上去安慰,手忙腳亂的解釋了半天。

  松一路追著芳芳而去。

  芮雪愣在那里。

  我親眼目睹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芮雪的臉上滑落,就像是清晨的露珠,在樹葉上來回打轉(zhuǎn),最后禁不住露珠的重量,樹葉不得不彎曲。

  芮雪的眼睛,包含不住她眼淚的重量,那份充滿友情的重量。

  我就這樣站著,陪著芮雪,一聲不吭。我能感受到那一份吵的激烈,愛的深沉,那種從心底散發(fā)的對于好友的留戀。

  朋友之間,往往不是一種不愿放手的失落,而是自我認(rèn)同的破碎,我們能成為摯友,那是因為我們是相似的人,價值觀相近。

  許久,我佇立在芮雪身旁,哪怕是上課鈴響了,我們也無動于衷。

  對于我而言,能陪伴在芮雪身邊,就是一種最簡單的幸福。

  我靜靜的站在原地,望著芮雪所望,思緒著她腦海中的點點滴滴,腳下如鑄鐵一般沉重而又麻木,挪不動一寸,更不愿意挪動一分。

  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翹課,我也不知道是誰給了我勇氣,我的目標(biāo)可一直都是三好學(xué)生。

  我選擇了留下,哪怕芮雪不一定需要我的陪伴。

  芮雪用手擦了擦眼淚,平靜的說:“走吧?!?p>  我一把拉住她,輕輕的拽著她的手,作為挽留。

  她抬頭看著我:“放心,沒事?!?p>  我握著的手沒有放開,不忍心?;蛴杏行┯昧?,在芮雪手上留下了痕跡。

  芮雪將手放在我的手上,輕輕拍了拍,又用眼神示意。

  我有些慌亂,總是不敢直視面對,四目相對對我來說實在太難。

  “先去廁所處理一下吧。”我找了一個話題,掩蓋我的難受、不知所措和心猿意馬。

  芮雪點了點頭。

  第一次牽她的手,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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