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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天氣晴朗,排球賽如火如荼的舉行了。
班長高娜帶隊,羅芳芳、岑芮雪、關(guān)婷婷、朱藝、沈佳怡五人組成的陣容,還有一名替補人員傅超,一路過關(guān)斬將,在十個班級中脫穎而出,進了決賽。
可我隱隱有點不安,前幾場比賽取勝總有些僥幸的意味,不是其他班級不重視排球賽,就是對手無心比賽,重在參與,而我們班哪怕隊員之間存在間隙,在班長高娜的帶領(lǐng)下,依舊強勁的邁入了決賽行列。
排球比賽,其實跟朋友之間相處一樣,我們會保持一定的距離,擁有自己的空間和秘密,卻時不時的需要互換位置、縮小距離來完成團隊配合,組織一次又一次漂亮的攻擊或防守,就像生活學(xué)習(xí)中我們需要心貼心、手拉手互幫互助度過難關(guān)。
按理說,越熟悉的人,配合越是默契,可我總覺得,芮雪與芳芳有芥蒂。一個墊球的配合,因芳芳走神而滑落,一個防守的陣容,因兩人相撞而失效。
決賽那天,我們男生自發(fā)組成了一個男生啦啦隊,拼命的為四班的娘子軍加油??墒呛苓z憾,四班未能奪冠,三班的實力其實并不強,只是配合更加默契,互相之間更加信任。
比賽結(jié)束后,全班都病殃殃的回教室,每個人心中似乎都有一個界定,有的是遺憾,有的是自我安慰,但是更多的是責(zé)備,畢竟對手并不是強者,而我們隊內(nèi)部也出現(xiàn)了嚴重的失誤。
很多同學(xué)開始攻擊出現(xiàn)失誤的隊員,而這個隊員正是芳芳和芮雪。
我真是佩服羅文欣,真如同狗皮膏藥,貼上了撕也撕不掉。她就喜歡躲在身后煽動情緒,抓著別人的失誤,不斷放大,制造敵對的情緒。有時候我跟松聊天說,我甚至懷疑羅文欣是不是敵班派來的臥底,總在班級里挑刺。
芳芳和芮雪被眾人團團圍著,包圍在了僅有的兩個座位上。周圍充斥著指責(zé)之聲,質(zhì)問她們兩個為何在比賽是總是起沖突,引起不必要的失誤。
這些人的咄咄逼人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上周張老師的那件事,忘了團結(jié)的重要性。
我撥開人群,一聲吼,特別像是梁山好漢路見不平。
平日里我很少現(xiàn)在眾人面前演講,甚至連大聲說話都難。而此時,我哪能顧得上那么多。
“你們不覺得害臊嗎?”我當面質(zhì)問眾人,“自己沒有參加比賽,壓根不知道比賽的艱辛,有什么資格評判運動員?你們有人是運動當面的專家,還是自以為是的排球手?”
我本以為幾句話能鎮(zhèn)住混亂的教室,可誰想禍起蕭墻,芳芳居然跳出來針對芮雪。
怎么會這樣?
我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兩個人已經(jīng)和好,明明兩個人已經(jīng)一起上廁所,一起喝水吃飯,親如姐妹,怎么今日還會反咬一口?
芮雪慌張的眼神,我知道她也難以置信。
芳芳的理由很充分,但是也保留了一些朋友之間的最基本的信任。她說:“芮雪根本不適合打排球,加上最近幾日芮雪遇到了不必要的麻煩,帶著個人情緒打球,能不出現(xiàn)失誤嗎?”
此言一出,我和芮雪便成了眾矢之的,似乎我便成了芳芳口中芮雪遇到的那個麻煩。
我們已經(jīng)無力反駁,只能抱著頭,趴在座位上等著一切漸漸流逝。我把校服輕輕的蓋在芮雪身上,我一個男生受點委屈又如何,面對七嘴八舌,裝作一臉懵逼無所謂,用金庸先生的話說,他橫由他橫,清風(fēng)拂山岡。
可芮雪一個女孩子再堅強,再成熟,也受不了全班人的冤枉,更何況她每一場比賽都那么努力,過關(guān)斬將一路到了決賽,成績已經(jīng)很卓越,卻要被同學(xué)說通敵防水,怎么能如此。
哭泣聲從校服下輕輕的穿出,逐漸變大,一路發(fā)泄。
張嵐進來的時候,松正驚訝的看著芳芳,似乎感覺他已經(jīng)不認識自己這個同桌了,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調(diào)轉(zhuǎn)矛頭。
其實每個人都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決賽那場比賽凡是觀賽的都能發(fā)現(xiàn)那些失誤主要還是芳芳的原因,總感覺她心不在焉,芮雪正好補她的位,卻因為對手靈活多變,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班主任的震懾力果然不一般。
有人率先告狀,好在張嵐是明事理之人,更何況她目睹了全場。
張嵐理了理秩序,平復(fù)了全班的情緒,站在講臺上給我們說了一個道理。
她說:“這是一場班級之間的比賽,她們六個人在場上比賽排球,其他人在場下比賽團結(jié)。她們六個人不是代表她們自己,而是四班,所有人都是四班的一份子,比賽輸了是所有人都輸了不是她們輸了,記住你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但是見到你們這樣,我很傷心,難道你們想輸了比賽,還要再輸團結(jié)嗎?”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都不曾注意葉春走進了教室,帶著他那個臭脾氣,斥責(zé)我們一個個不省事,把張嵐氣的!
我還奇怪納悶,葉春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張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