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寒假突如其來。
好在期末考試還算順利,而我的英語成績一直十分的平穩(wěn)。
芮雪評價說:“心跳都還在上上下下,可你這英語成績是一條直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師父當?shù)牟环Q職呢?!?p> 呵呵,我管他呢,只要張老師和王老師沒有取消我的學習小組就行。
教導主任在領成績單的那天廣播通告,全校的排名如何如何,高三的那些學長學姐們,都在紛紛議論,至少這次八校聯(lián)考考得不錯則“嬤嬤”主任早就發(fā)飆了。
反正我們還沒有體會到那個緊張感。
放假的第二天大清早,我就睡眼朦朧。
松發(fā)了一條很長很長的短信過來,被移動公司分解了整整五條。
我壓根沒有認真看,只看到了幾個字:“你說的對,我可能誤會我爸了?!?p> 我發(fā)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用句號拼接而成。
松就回了五個字:下次見面說。
神經(jīng)病,既然下次見面說,那就下次再發(fā)唄,吊人胃口。
我沒有多問,松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了,他想說自然會說,若是不想說綁架都不行。
放假了,我也明白了。
那種內心空虛失落,一天見不到就著急,壓抑,內心總是充滿著傷感,容易觸景生情。在別人看來壓根就是無病呻吟。
可是你會發(fā)現(xiàn),平日里寫個八百字的作文都要憋一天半天的,此時對于情感抒發(fā)可謂信手捏來。
外面天灰蒙蒙的,寒冷的冬季極容易冰凍一個人的內心,卻也容易喚醒人的思念。特別想要見到她,一個擁抱,一句問候,內心充滿著渴望,知道咬牙切齒,捏拳跺腳,口中還會時不時的冒出一句她的名字,就像是順從內心的呼喚,不由自主,卻又實實在在。
此時的我興奮的拿起手機,編輯短信。
那條短信刪了又寫,寫了又刪,好像“我喜歡你”四個字特別的沉重,重到會壓垮我和她的表面友誼,重到讓我的勇氣完全無法承受。
最終,我還是選擇放棄,或許這樣挺好,維持的現(xiàn)狀,有著這樣一層奉旨拜師的微妙關系。
可那又如何,我又可能拿起手機,重復動作,像是在呼喚,又像是在告誡自己你喜歡。
這時候我才明白喜歡的含義,時時刻刻的掛念,分分秒秒的幻想,加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身影,一走神便回想著與她的美好時光,嘴角還不自覺的帶著微笑,空氣中彌漫著粉色的泡泡掛著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星星。
我突然想起了天臺那夜離去之前芮雪問我的問題,我膽小的不敢說話,用沉默一閃而過,可那句話,我清楚的記得。
“豐年,你喜歡我嗎?”
我想年后的2月27日,是時候回答這個問題了。
85
元宵節(jié)前一天,正月十四,松一臉郁悶的拉著我訴苦。
我自以為幽默的調侃他:“大過年的,你一個學霸也為了即將開學而苦惱?”
我們的語言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地方,有些詞匯,簡單的幾個字,就能撫平很多矛盾,就比如:大過年的、大過節(jié)的、來都來了、都是孩子等等。
本想著這個方法能有功效,誰想反倒是自取其辱。
用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語言說: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松回:“那是你們考慮的事,我什么時候擔憂過學習?”那小眼神,仿佛在說我考一百分是因為試卷只有一百分,你考一百分是因為實力只有一百分。
先前我還不理解,為何他們學霸能輕松的把分數(shù)控制在自己想要的范圍之內,留下一個送人美名的傳說,然后瀟灑的再坐回第一寶座,后來經(jīng)歷了才明白。
那會我跟松打賭,考數(shù)學145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就請他吃一個星期的飯,絕不還口。要知道數(shù)學題一個選擇題或填空題就是3分,考145分要比144分難多了。就這個賭讓我體會到50塊如何吃三個星期。
松話說的這么輕松,臉上依舊是一臉愁容,手上的飲料杯已經(jīng)被他捏的嘍嘍響。
我靜靜的品著口中的咖啡,曾經(jīng)的雀巢已是很高配置,可和松請我喝的比起來,天壤之別。
窗外車水馬龍,我記得小時候農村里過年,元宵之前都是在家走親戚要紅包的,如今科技發(fā)達了,手機的發(fā)展通訊更加方便,但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疏遠。我們經(jīng)常能拿著手機發(fā)一條又一條的短信,卻不愿意當著面聊天。
“我可能錯怪我爸了?!?p> 這是松第二遍說這句話。
我沒有接,因為他還沒有說完。
“想不到我還有一個妹妹?!?p> 松沒說那個妹妹是誰,只是我有感覺是我熟悉的人。
我說:“我之前不是也錯怪過我爸,說開了就好了。”
“父子之間或許一句話就能恢復如何,可我媽卻沒那么容易過那個坎?!?p> “每個人都有過去,放眼現(xiàn)在,叔叔不是對阿姨挺好的么?!?p> “豐年,你說她會有過去嗎?”
她?我突然意識到松說的沒有那么簡單,他心中的疑問,卻詢問我她會不會玩有過去。
雖然我和松都沒有說她是誰,卻都潛意識中認同了同一個人。
我們不需要說出她的名字,卻每一句話都離不開她。
松游離的眼神,淹沒在窗戶中的人山人海中。
大過年的,咖啡點里居然這么多人。
“其實也挺好的,你們成了兄妹?!?p> 松無奈的一笑:“想不到這么狗血的劇情都會發(fā)生在我身上?!?p> 呵呵,我想真的挺好的,先前我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問她問個清楚,如今不用再多此一舉了,芳芳也能解開心結了。
松小聲嘀咕著:想不到磊子看人還挺準的。
帶著自我的嘲諷。
那又如何,大人們的世界總有那幾個不得已,就像當年余阿姨帶著女娃悄無聲息的離去,也有她們的不得已一樣。
“你也別郁悶,叫上策,我們去喝酒。”我一個酒精過敏的人,居然主動提議喝酒,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