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樣做,值得嗎?
既然知道了是個陷阱,調(diào)鷹衛(wèi)豹營強攻,肯定是不行的了。
如果是大理寺審結(jié)行刑,還有機會劫法場,在禁軍大營里,想都不用想。
雖說魏飛羽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虞,但如果他一直不露面,不想辦法施救,那些給皇帝當差的兵,可沒多少耐心,說殺咔嚓腦袋就掉了。
那宇文智既然能配合崔虎設(shè)局,自然是想拉攏這第一大姓,給崔家面子,加上崔虎安排了人指認魏飛羽是反賊,使銀子估計作用不大,況且,能當?shù)浇娭笓]官,自然也不是缺錢的主,也不會看上他這點銀子。
這棘手的局面,硬是把他這個21世紀來的青年弄得束手無策,什么現(xiàn)代人的思維,什么熟悉歷史進程,狗屁,完全使不上,甄凡再一次深深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為什么他不能像人家戰(zhàn)神那樣,只為對付一個二級城市的首富,就能分分鐘召集十萬部隊,天上地下,帶著熱武器,去解救狗窩里的女兒。
哪怕給我一挺加特林也好啊,分分鐘轟開禁軍大門,大搖大擺的去救人。
可惜他什么都沒有,救人,他得想別的辦法,得想出符合大隋生產(chǎn)力水平的辦法來。
既然是人做的事,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著落在人身上,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可去找誰才有用呢,大隋朝的高層核心,他一個都不認識,沒有交情,誰會給他這個面子救人?而且能讓宇文智放人的人,估計也就只有隋煬帝和他哥宇文化及了。
這兩個人不要說遠在江都,就算在洛陽,他也見不著面的。
就在甄凡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留在客棧里的眼線小武來報,有個人找來客棧,讓他帶封信給四郎。
小武知道四郎就是甄凡,趕緊把信拿來。
甄凡展開信箋一看,字體娟秀工整,竟有幾分虞世南的風(fēng)格。
“公子別來無恙,得知公子朋友身陷囹圄,公子想必心急如焚,意圖救之,然事涉重大,危機四伏,還請公子謹慎深思,從長計議,若信得過某等,可于明日午后天雅茶莊見面詳談。”
信箋沒有稱呼,也沒有名字落款,但甄凡一看就知,信肯定是賀若子萱寫的。
看來她也知道發(fā)生的事情了。
第二天甄凡依約來到天雅茶莊,一進門,還沒開口,小二眼尖,就把他領(lǐng)到一間雅致安靜的房間。
敢情已經(jīng)有人把他的身高相貌告訴過小二了。
房間內(nèi)坐著賀若子萱和賀叔,子萱起身施禮,賀叔微微點頭,自去外面望風(fēng)。
房間里只剩倆人,四目相對,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場面略顯尷尬。
“公子…..”
“小姐……”
倆人不約而同開口,發(fā)現(xiàn)對方也正好要說,甄凡又是惶急。
“公子什么時候來洛陽的?幾月不見,公子一切可好?”
“昨日到的,別的都還好,就是突然間出了這檔子事,四郎不得不來處理”。
“那是自然,魏姑娘是公子的….好朋友,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她本來想說是你的娘子的,話到嘴邊又改成了好朋友。
甄凡心情沉重,也沒細想她話里的味道,調(diào)侃中帶點心酸。
他知道了背后策劃這件事的人,而且還和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有關(guān),但他卻不能說出來。
“不錯,四郎一定要救他們,小姐應(yīng)該也知道,他們是被人陷害的”。
“公子想出辦法了嗎?那背后指使之人是誰?”
“還沒有,背后指使之人,有可能是沖著我來的,具體是誰還不知道”。甄凡沒有告訴她是崔虎下的手。
“公子來洛陽不久,也不常住,又沒有結(jié)下什么仇家,怎么會是沖你來的呢”。賀若子萱有些吃驚。
“不知道,可能是恨某擋了他們的財路吧”。
“這倒有些可能,你們煤行的生意一向是極好的,難道是錢貴搞的鬼?”
“不是他”甄凡非??隙ǖ恼f道。
“四郎既說不是錢貴,子萱當然相信,先不去管了,子萱約公子來茶莊見面,是想告訴公子,子萱打聽到,此事不簡單,涉及很深,人又是禁軍抓的,公子千萬別貿(mào)然采取行動,身犯險境,容子萱去想辦法”。
甄凡好生感激,賀若子萱竟然主動過問此事,不但為他安全著想,提醒他小心,還要甘冒風(fēng)險去幫他想辦法救人。
他們不過才是幾面之交的朋友。
“小姐的心意四郎感激不盡,但此事極是復(fù)雜,四郎不想把小姐一家牽扯進來,令尊雖然位極人臣,但伴君如伴虎,你們不能再卷進這些事情里,給人口實,救人的事,四郎自會想辦法?!?p> 賀若子萱還欲辨說,甄凡已經(jīng)起身告辭。
“四郎上次提醒小姐的事,要快,一定要盡快通知令尊,盡快找機會離開江都,離開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再耽擱了。”
“子萱記下了,既然這事是針對公子的,公子千萬要小心,安心等子萱消息就是”。
“小姐留步,此地人多眼雜,被人看見不好,四郎懷疑小姐已被人跟蹤,你和某以后盡量不要見面,有事請賀叔轉(zhuǎn)告就是了”
甄凡拉了拉帽檐,對賀叔點點頭,快步離開。
他現(xiàn)在覺得,這洛陽城一點都不像表面的那樣安寧平和。
底下早已經(jīng)是暗流涌動。
各方勢力都在各自打算,達官貴人們都在判斷風(fēng)向,何去何從。
洛陽城,已經(jīng)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了。
馬車上。
賀叔問,“小姐,你真要幫四郎救人?”
車廂里傳來輕輕一聲,“嗯”。
“小姐難道不怕夫人知道責(zé)罰?不怕連累賀若家嗎?”
“子萱自有分寸,不會連累賀若家的”。
“小姐,老奴不明白,小姐為何一定要幫四郎,你都是快要嫁入崔家的人了,那四郎固然年輕了得,也是一個好人,但你們不是一路人啊,小姐這樣做,值得嗎?”。
賀叔自然知道子萱對甄凡的心思,委婉的勸她。
“值得,我愿意”。子萱輕輕的說道。
不知不覺,她也學(xué)會了甄凡時不時說出的“我”字。
“賀叔,你多繞幾圈再回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跟著馬車”。
“駕….駕…..”
隨著賀叔高高揚起的鞭子,馬車飛馳起來。
他發(fā)現(xiàn)的確是有尾巴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