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崇凜嫌棄地擺手:“走開,本公子不搞分桃斷袖!”
于安把玩著掌中的琉璃珠子,對楊崇凜的嫌棄視而不見,他忽然躬下身,將琉璃珠子遞過去:“公子甚美,我瞧著歡喜,所以,你要不要試試跟在下分桃斷袖?”
徐悠然身體往后一偏:“……”
她才不信于安真的有分桃斷袖的癖好。
他分明就認出了她,故意在戲弄她。
南衡逸往那邊瞧了眼。
徐悠然沒注意到南衡逸的動靜,完全被于安的舉止嚇到了。好在他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并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么。
不然,她的處境必然尷尬。
楊崇凜站起身來,直接推搡了一把徐安:“你走開!”
于安嘴邊微撇,慢悠悠地走開。
等大家送禮都送的差不多了,徐悠然留意到,現(xiàn)場還有一個空位,她忍不住好奇,究竟是有誰沒到場?
就在她好奇時,一抹身影走來。
那抹身影與南衡逸著同樣的衣衫,只是他看起來異常清瘦,面容透著一絲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不算完美無瑕疵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美得陰柔奪目。
打從一進來,他的目光便帶有敵意地望著南衡逸。
南衡逸迎上那人的目光,眼神無波無瀾,壓根沒把來人放在眼里。
而徐悠然則把這種目光,理解為王之鄙視。
男子在感覺到被南衡逸無視的眼神以后,陰柔的面容之上多了一絲陰霾,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暗暗捏緊,手背青筋暴露。
深邃的眼眸中,藏著殺意。
徐悠然坐的位置極好,正好將男子眼中的所有情緒盡收眼底,她心中驚訝,看男子那恨不得用眼神干掉南衡逸的模樣,像是兩人之間隔著血海深仇般。
她雙手半握成拳,搭在一起撐在下巴處,陷入沉思。
方才楊崇凜說,玄機門門主座下共有四位弟子,吳昊排行老大,南衡逸排行第三,而祝玉婷是門主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小的師妹。眼看其他三位弟子到場,那么,眼前這位白衣金領(lǐng)的男子,應(yīng)當(dāng)是南衡逸的二師兄了。
楊崇凜:“他是姜焱,南衡逸的二師兄?!?p> 徐悠然沖楊崇凜一笑,有個人在耳邊科普真好。
姜焱此人她是知道的,且印象極為深刻,因為姜焱在小說里面就是反派設(shè)定,從跟南衡逸一起拜入玄機門,就對南衡逸各種算計,各種嫉妒。
其根由嘛……自然是紅顏禍水了。
姜焱的心上人,正是南衡逸后宮之一的祝玉婷。
自古以來,青梅竹馬什么的,最容易勾動少年春心了,尤其祝玉婷還長得漂亮,換成徐悠然是男子,也會對其傾心。
是以,姜焱對其傾心不足為奇。
當(dāng)然,姜焱因為祝玉婷嫉妒南衡逸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是玄機門門主對南衡逸的重視與偏愛。
她雖然沒能夠看到南衡逸繼承玄機門門主位置的內(nèi)容,但南衡逸有男主光環(huán),還有祝玉婷這位聰慧紅顏從旁幫助,繼承玄機門門主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可憐姜焱再怎么對祝玉婷癡心一片,再怎么刻苦學(xué)習(xí),爭取在玄機門門主面前表現(xiàn),最終都只是白費功夫。
誰讓他沒有男主光環(huán)呢?
而且姜焱最后的下場,一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
這都是小說中常見的套路,跟主角唱反調(diào)的,尤其是姜焱這種一直跟男主唱反調(diào)的重要配角,其下場必然凄慘。
想到這兒,徐悠然又聯(lián)想到自己的身份,頓時在姜焱身上找到了同病相憐之感。
唉!
確認過眼神,都是要領(lǐng)盒飯的人?。?p> 姜焱敏銳地捕捉到徐悠然投來的視線,勾唇一笑。
徐悠然:“……”
這眼神不簡單?。?p> 姜焱在看見她時,眼里除了驚訝外,竟然還有驚喜等復(fù)雜情緒。
徐悠然從這個眼神中分析出來,姜焱應(yīng)該是認識徐悠然的,說不定徐悠然還跟姜焱還有什么不可言說的關(guān)系。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司靈死時的畫面。
司靈,于安,現(xiàn)在又冒出來一個姜焱……
徐悠然迅速地看了眼于安。
正好于安也對姜焱投去心領(lǐng)神會,彼此熟悉的眼神。
徐悠然:“……”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于安那晚出現(xiàn)在皓月閣,絕非偶然。而于安很有可能跟姜焱是一伙的,至于原主,很可能也是跟姜焱一伙的。
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清楚為何于安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也可能徐安跟姜焱不是一伙的,只不過就是暫時合作。
可以確定的是,徐悠然的背后,還有一個效力的主子。
回想起于安與她見過的僅僅兩次,徐悠然相信,在此之前,原主跟于安之間應(yīng)該是不存在任何交集的。
原主不是于安的人,那么,會是姜焱的人嗎?
意識到這點后,徐悠然心肝一跳,她動作遲鈍地扭過頭,正好對上南衡逸意味深長的眼神。
心臟,在驟然間加快跳動。
男主他……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她努力地扯出一抹笑來,隨手從果盤里拿了一串葡萄:“葡萄很好吃。”
南衡逸的視線稍作停留,便不再多看。
徐悠然則渾身出了冷汗。
楊崇凜從她手里搶過葡萄,摘了一顆丟進嘴里,運氣極差的吃到一顆酸的,五官擰成一團:“本公子定是魔怔了,才會信了你的邪!”
“……”
徐悠然嘴角一抽。
等韓大學(xué)士名單上邀請的人到場以后,韓束吩咐下人上菜。
壽宴開席。
徐悠然就吃了點水果墊肚子,看著桌上擺放的一道道美味珍饈,見韓大學(xué)士沒有動筷,其他人也沒有動筷時,忍住了去拿筷子的沖動。
小手在桌子的遮擋下,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等菜上得差不多了,韓大學(xué)士終于有了動作。
徐悠然見眾人開始用飯時,嘴角偷偷地翹起,這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古人用膳,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剛好徐悠然也沒有在吃飯時說話的愛好,她拿著小銀勺,舀了一勺西湖牛肉羹送入唇中。
牛肉羹香醇嫩滑,潤喉開胃,喝下去五臟六腑都暖暖的,連帶著她緊繃成線的精神也為之一松。
跟這群大人物在一起用飯,徐悠然表示,實在是壓力山大。她很慶幸,如此煎熬之際,還有美食能夠緩一緩壓力,舌尖的美味,讓她暫時性地將煩思雜緒拋諸腦后。
用完膳食,下人魚貫而出,將殘羹剩飯撤下。
韓大學(xué)士到底是文淵閣學(xué)士出身,他的五十生辰并沒有多隆重,邀請到場的,除了一些后起之秀,就是至交好友。
他們聊著聊著,便吟詩作賦。
徐悠然安靜地聽著。
值得高興的是,韓大學(xué)士并沒有規(guī)定每人必須作詩一首,否則,她還要絞盡腦汁的做首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