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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神社后我開始了我的東京生活

第十章 計劃與變化

  矢心走出校門口便一眼看見了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飛鳥間。

  “棲川君,這邊這邊!”

  飛鳥隔著放學的人流沖矢心招了招手。

  “我說飛鳥警官,距離咱們上次見面可還不到一天吧?”

  矢心穿過人流來到飛鳥的近前,無奈地攤手說道:

  “說吧,這次又要干嘛?”

  “邊走邊說,咱們邊走邊說!”

  飛鳥間拉開了身后面包車的拉門,對著矢心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矢心看著面包車身上印著【急便外賣】的巨大logo,不由有些吃驚地說道:

  “這是你的車?”

  “是啊?!?p>  “你被警署開了?”

  “開什么開了!”飛鳥間輕輕拍了拍車門,“這可是警署里的偽裝用車!我的巡邏車不是壞了嗎……暫時拿這個頂一下?!?p>  “哦,用車的問題我可以理解,但你外套里面穿的外賣制服又是怎么回事?”

  “當然也是偽裝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在找你來的路上順手再送個兩單賺點跑腿費嗎?!”

  飛鳥間氣急敗壞地吼道。

  【您有新的急便外賣訂單,請注意查收】

  手機響起了通知消息的振動,悅耳的女性提示音從飛鳥的上衣口袋里傳來。

  飛鳥與矢心兩人四目相對陷入沉默。

  “我……”飛鳥開口還想要再解釋。

  “不用解釋?!笔感臄[了擺手,“都是憑雙手賺錢的,沒什么好丟人的!”

  “勞動者的雙手才是最美的雙手!”

  “棲川君,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飛鳥間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張照片。

  “這是我查到的關于【惡聚】的一些線索,你來看看?!?p>  矢心上前一步朝飛鳥手里的兩張照片看去。

  “這不是昨天晚上你被毀的那輛巡邏車嗎?”

  “沒錯?!憋w鳥間點了點頭,然后又舉起了另外一張照片說道:

  “而這一張,是同一天內(nèi),在淺川山道上發(fā)生的另一起事件,當時就是我第一時間去現(xiàn)場處理的——行駛在山道上的車輛突然撞破護欄沖入懸崖,導致駕駛司機當場死亡!”

  “棲川君,現(xiàn)在你應該明白我要說什么了吧?”

  矢心看著第二張照片上的如一團麻花似的扭曲車輛,然后又看了一眼飛鳥那臺巡邏車上所留下的觸目驚心的勒痕,一種想法慢慢在腦海里形成。

  “你懷疑這兩件事情……是同一個人干的?”

  飛鳥點了點頭。

  “我記得阿柚曾經(jīng)跟我講過,【惡聚】這種東西是根據(jù)操縱者的惡意具象化而來的東西,本身會帶有十分強烈的個人特征?!?p>  “所以說破壞方式如此相近的兩起案件,很可能兇手就是同一個人!”

  “可是……”矢心想著想著,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還是不對……”

  “這差距太大了。”

  “什么差距?”飛鳥問道。

  “力量的差距!”矢心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照片。

  “這兩輛車的破壞程度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如果真是同一個人使用的【惡聚】,根據(jù)山道上的那輛車的樣子來看,這種高強度破壞應該是一瞬間形成的,而就破壞程度來看,飛鳥警官你根本就不會有下車逃跑的機會!”

  矢心看著飛鳥間說道。

  “時間,你沒有考慮到時間?!?p>  飛鳥間在聽完矢心的話后輕輕搖了搖頭。

  “我在處理完山道上的事件之后,沒有過多長時間便遭遇了襲擊?!?p>  “在相對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接連發(fā)動兩次強威力的攻擊,對【惡聚】的操縱者而言,恐怕也是不小的負擔吧?”

  “這樣說……好像就解釋的通了!”矢心微微點了點頭。

  “如果兩起時間真的是同一人所為的話,那么搜查范圍就會大大降低了!”

  “沒錯!”

  飛鳥也肯定的說道。

  “而按照橘小姐所說,【惡聚】的產(chǎn)生只有一者對另一者懷抱著想要殺死對方及以上程度的惡意時,【惡聚】才會產(chǎn)生!”

  “也就是說,如果這兩起案件的兇手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么這個兇手必然對我和那個司機同樣抱有想要殺死的惡意!”

  “所以只要搜查你與司機的人際關系交集,再從中挑選出對你們兩人同時抱有惡意的家伙!”矢心一拍手,瞪大了眼睛興奮地說道。

  “問題就麻煩在這里!”

  飛鳥間的眉頭緊緊皺著,烏黑的眉毛就像化不開的愁云。

  “司機的尸體和那輛車攪在了一起,整個人都快成泥了,完全無法直接辨認身份!所以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查不出來了。”

  “那從你這邊開始入手呢?”矢心提出了一個建議。

  “如果只從我這邊單方面入手的話,無法交叉排除,那動機就要分成三種情況了。”

  “第一種,也是概率最低的一種,臨時起意——就是在兇手以殘忍的手段殺死司機之后,殺意還沒有完全消退,正巧這時我到了現(xiàn)場,于是成為了發(fā)泄的對象?!?p>  “哦!就是殺上頭了!”矢心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第二種,就是殺人滅口——即我在自己尚不知的情況下接觸到了與兇手身份有關的線索,被兇手以某種方式得知,所以打算殺我滅口!”

  “而最后一種,就是蓄謀已久——即我們剛才猜測的,兇手同時對我和司機都抱有殘忍殺害的惡意,布置了計劃要將我們兩人全部殺死!”

  “有這么多情況,你想從哪里開始查?”矢心問。

  “第三種,我想從這個開始入手。”

  飛鳥間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折疊整齊的A4紙。

  “吉野武人,男,41歲?!?p>  “這家伙是混跡在黑田那一塊兒的極道組織【京極組】的六代目?!?p>  “曾經(jīng)因涉嫌故意殺害三名女性被緊急逮捕過,當時就是我抓的他?!?p>  “可惜最后因為證據(jù)不足叫這個混蛋給逃脫了!”

  “而且特別要注意的是,被殺害的三名女性都是被人用暴力生生扭斷了脖子!”

  “這家伙……個人風格十分顯著啊……”

  矢心咋舌道,“所以,既然你連目標都有了,那直接去抓人不就行了,還來找我干什么?”

  “不管是任何行動……總得需要一個可靠的拍檔??!”飛鳥拍了拍矢心的肩膀,順便遞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

  “你們警署組對課的人都是吃干飯的?逼著你來找我這個高中生做拍檔?”

  “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可是答應了橘小姐,要將有關【惡聚】的事情保密的!”

  飛鳥說道,“更何況橘小姐還在我的腦子里留下了術(shù)式,只要我一產(chǎn)生想要和其他人說有關此類的想法,我的嘴巴就會不聽使喚,說出口的就變成別的東西了!”

  飛鳥間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似乎也是無奈之舉。

  “絕啊!你們可真絕啊!”

  矢心一臉憤恨地哆嗦著手指指向飛鳥。

  “好了好了,我只是計劃去打探一下,吉野武人是不是犯人還不清楚呢,我可不想打草驚蛇!”

  “所以安心啦,不會有問題的!”

  架不住飛鳥間的連拉帶扯,矢心最終還是被他硬拖上了面包車。

  飛鳥間坐在駕駛室里,將車輛行駛的速度穩(wěn)定控制在六十左右,然后一邊開車,一邊對矢心說道:

  “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就是京極組,他們在黑田那個地方開了許多家夜店,吉野武人一般的會待在其中一家名叫【AOTM】俱樂部里?!?p>  “你這是要帶我去夜店蹦迪?”矢心指了指身上的高中校服,“我連大門都進不了好嘛!”

  “到時候你穿我這身送外賣的混進去!”

  “到二樓找到吉野武人所在的位置,然后牢牢盯住他就行了!”

  趁著紅燈,飛鳥將身上的外賣制服脫下來遞給了矢心。

  矢心用兩只手指嫌棄的拎著衣服的一角,捂著鼻子說道:“飛鳥警官,你這衣服上面一股餿味兒啊!”

  “這樣才真實嘛!”

  “那我穿著衣服混進去了,你干嘛???”

  飛鳥轉(zhuǎn)身從座椅背后翻出了一套黑色的高檔西裝。

  “我皮糙肉厚的,隨便穿穿就行啦!”

  “掉頭!我要回去!”

  “別激動別激動!”紅燈一過,飛鳥立刻啟動了車子。

  “棲川君,你以為穿西服的就很好嗎?”

  “我的任務……可是很危險的!”

  說到危險這個詞的時候,飛鳥目光里沒有絲毫的猶豫。

  “飛鳥警官,你……”

  聽到這話,矢心似乎都有些感動了,他像是沒有想到飛鳥間竟然會毫不猶豫地將最危險的任務留給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只能默默地拍了拍飛鳥間的后背。

  “【我要和漂亮的女孩子們跳舞!喝酒!一起玩國王游戲!】”

  矢心忽然憤怒地瞪著飛鳥間大吼道。

  “誒?你怎么……”飛鳥間一瞬間驚愕地看向矢心。

  “飛鳥間!這就是你心里最陰暗最真實的想法!你這家伙是個人渣啊!”

  “不,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住嘴吧混蛋!我的術(shù)式是不會騙人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想過!”

  “但是!”飛鳥間大喝一聲,“你以為我和女孩們一塊兒羞羞的玩耍就很快樂嗎?!”

  “你錯了!大錯特錯!”

  “你這家伙……”矢心的目光里流露出了危險的殺機,“如果你敢說出【成年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我保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沒這么嚴重吧……”飛鳥間訕訕的笑了笑,“我是想說,我只是要在夜店里不斷高調(diào)行事,聚集人群,并且讓吉野武人注意到我!”

  “當他注意到我的時候,你就仔細觀察他身上究竟有沒有【惡聚】出現(xiàn)!”

  “那他要是直接用【惡聚】襲擊你怎么辦?到時候我可不能保證一定就救的下你!”

  “有人群做掩護,就算吉野是兇手應該不會立刻就對我發(fā)動襲擊?!?p>  “這個時候你就要發(fā)揮另一個作用了!”

  “什么作用?”

  “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都要拉響火警,然后我們直接趁亂沖出去!”

  “我……”矢心覺得這個計劃的風險還是很大,比如就并不一定能保證吉野武人就一定不會立刻發(fā)動攻擊,萬一他不在乎那些普通人的死活怎么辦?

  但正當矢心要提出這一點的時候,他的攜帶電話忽然微微振動了一下。

  矢心按下話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石原春奈給他發(fā)來的一封郵件。

  郵件里說,她決定聽從矢心的意見,為了好好教訓一頓武藤健那個家伙,她在答應了武藤健的邀請之后,特意選擇了一家巨貴的餐廳,她在短信中還寫到:

  【我曾以為是命運的不公所帶來的黑暗,其實是我自己因為恐懼而不敢睜開雙眼。所以,這一次,我必將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昂首闊步的邁向明日更為燦爛的人生】

  矢心看著這封郵件上的文字微微一笑,他能感受到石原春奈的言語中充滿了一股此前從未擁有過的朝氣蓬勃的味道。

  看到石原春奈能夠如此積極的向欺辱和威壓正面宣戰(zhàn),而不是只手握著那些黑料當做保護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線,矢心覺得他所做的一切便都沒有白費。

  “你在看什么呢?”

  飛鳥看著矢心忽然泛起的微笑,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矢心回答道。

  叮咚~

  又是一條短信。

  還是石原春奈發(fā)來的。

  【對了,棲川君,還有一件事請要拜托你一下】

  【我有一個學生,名叫牧田哲也】

  【他被霸凌了】

  【但苦于沒有證據(jù),我一直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老師做成這樣實在叫我深感失敗】

  【詳細的情況有空我叫他跟你說】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幫他想想辦法嗎】

  “校園暴力嗎……”矢心喃喃念道。

  “算了,先不想了,回信回信!”

  【明天見面細聊,另外,祝你今天旗開得勝】

  點擊發(fā)送!

  “好了嗎棲川君,我們到了!”

  飛鳥間停下了面包車,然后打開車門,指向街口左轉(zhuǎn)角的一家燈火通明的夜店。

  “那里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那就走吧?!?p>  矢心坐在車里將校服換成外賣的制服,“但愿你的計劃沒什么問題……”

  ……

  “祝我旗開得勝……嘿嘿!”

  石原春奈低頭看著藏在桌子下的手機,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了憨憨的小聲。

  “不好意思石原老師,我遲到了!”

  佐藤健略帶喘息的聲音從桌子對面?zhèn)鱽怼?p>  石原春奈聽見了武藤健的聲音,連忙收起手機,然后臉上擺出了一副得體的笑容,接著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頭抬起,看向了武藤健的方向。

  “啊,哪里哪里,我也是才……”

  石原春奈的話說到一半便噎住了。

  因為她看到武藤健的身后居然還跟著一個人!

  他竟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啊,石原老師,我今天臨時帶個朋友過來,你不會介意吧?”

  “啊,不……這個……”石原春奈已經(jīng)因為這計劃之外的變故而感到慌亂了。

  “看來這位石原小姐還是有些怕生啊,哈哈!”

  而就在石原春奈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與武藤健一起來的陌生男人卻開始率先搭起話來。

  “沒有關系,我們先認識一下吧?!?p>  男人十分爽朗的朝著石原春奈伸出了手。

  “初次見面,我叫吉野武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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