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除了尚未婚配的小輩,人都到齊了,楚珩不等把事情說清楚,就讓人把一個人從外面押了進來,丟在了堂屋中央。
眾人一看,竟是四房四少爺楚煒。
楚煒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不敢抬臉看人,渾身有些瑟瑟發(fā)抖。
昕玥挑眉,看來把玉郡主肚子搞大的人,就是他了。
玉郡主看到楚煒被綁了過來,也是小臉竄白,不停絞著手中的帕子。
四太太看見這一幕,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神色極為倉皇。
“你們是想要自己說出來呢,還是讓我說?”
楚珩看向心虛不已的兩人,邪魅一笑。
兩人聞言抖了一下,但具是閉嘴不言。
“那看來還是我來說好了,這種事也的確難以啟齒?!?p> 楚珩呲牙一笑,“在說這兩個人的事情之前,我想先和大家說個令人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楚珩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故事是這樣的。
“從前,有個考生寒窗苦讀多年,但依舊落了榜。
他原本要與之定親的表妹卻看上了別人,那個人雖紈绔不羈,但卻贏在家室顯赫。
于是考生感覺受到了侮辱,更加奮力苦讀,于是在來年終于高中了。
高中之后再去找表妹,可表妹已經(jīng)嫁給了那個紈绔子弟。
許是那紈绔是真的紈绔到底,表妹的日子過得很乏味。
直到不久后,表妹的娘家老爹終于坐上了大官之位,她回娘家時又看到表哥竟然成了親爹手下的得力助手。
當(dāng)年她看不上表哥的那些缺點一下就變成了優(yōu)點。
表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迎合表妹,兩人便私下開始暗度陳倉起來。
不久后,表妹懷上了表哥的孩子,而那個紈绔子弟還歡天喜地的以為是自己功勞。
一直過了十幾年,這件事都沒被人任何人發(fā)現(xiàn)?!?p> 楚珩說到這里,停了一下,轉(zhuǎn)眼看向已經(jīng)汗如雨下的四太太吳氏。
“大家覺得我這個故事說得怎么樣?”
眾人一頭霧水,搞不懂楚珩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昕玥配合道,“這可不就是話本里的故事嘛!我最喜歡聽話本了,快繼續(xù)講?!?p> 楚珩挑眉,繼續(xù)開口。
“那個孩子漸漸長大,想法也開始多了起來。
不但覬覦府上的世子之位,也學(xué)會了攀龍附鳳。
終日跟在被議儲的皇子身后蹦跶。
甚至,他還把眼睛放到了剛嫁進門不久,身份地位顯赫的嫂子身上。
但不幸的是,他的運氣沒他爹娘的運氣好,他和嫂子暗度陳倉的事情被揭發(fā)了,如今就跪在這里。
怎么樣,我的故事說完了,還算精彩吧!”
楚珩搖著扇子,掃了堂屋眾人一眼。
眾人什么反應(yīng)都有。
玉郡主整個人已經(jīng)呆愣了,就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
楚煒渾身抖如篩糠,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吳氏。
四老爺再是混不吝,也聽明白了故事所指。
他陰著臉,一巴掌把吳氏打翻在地,再是一腳揣在楚煒的身上,接著整個人頹喪地跌坐到凳子上,開始不住地大哭起來。
“作孽啊!我楚琛雖不成器,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竟是這般糟踐我,簡直無恥至極!下賤!娼婦!”
“老爺!你聽我說老爺,事情不是這樣的!”
吳氏跪爬到四老爺跟前,扯著他的衣擺哭喊。
“滾!你這個賤婦,帶上你的野種,給我滾!”
四老爺抽出被人攥緊的衣擺,再是一腳踢了過去。
“娘,我們走!這個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
楚煒挪到被踢翻的吳氏那邊,掙扎著想要起來,卻又被楚珩一腳踢回去,臉著地趴著。
“我讓你們走了嗎?賬都沒算完呢,想走?”
楚珩一反之前的玩味神情,眸中迸發(fā)出一絲寒氣。
“你想怎么樣?!”吳氏眼中帶著驚恐。
方才四老爺讓她們滾,這可是唯一的生機了。
楚珩眼中的殺意太甚,讓吳氏和楚煒看著有些心悸。
“當(dāng)然是算賬?。 ?p> 眾人本以為這就是結(jié)果了,但沒想到還有更令人不齒的事情在后頭。
楚珩斜了一眼滿臉是血的楚煒,幽幽道,“前些日子祖父還沒出發(fā)前,就發(fā)現(xiàn)他的書房有人闖了進去,藏兵符的地方明顯被人翻動過,暗衛(wèi)不知道賊人的目的,只是將他驚嚇跑了,最后到底沒丟失什么東西,祖父讓我睜只眼閉只眼,如今我是想睜只眼閉只眼都不行了?!?p> “說!你想把兵符,交給誰?!”
眾人聽到老國公的兵符曾被人意圖竊取,而這個人竟是楚煒。
兵符可是老國公的命?。?p> 涉及邊關(guān)十萬大軍的調(diào)遣,老國公沒了兵符,出關(guān)調(diào)兵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眼下戰(zhàn)事在即,若是兵符被偷走,不論交給誰,后果都不堪設(shè)想。
皇帝怪罪下來,恐怕整個鎮(zhèn)國公府和旁支都要遭受滅頂之災(zāi)。
楚煒顯然是早知道了自己不是楚家的血脈,才會行此下作之事。
這會兒楚家所有人都狠狠瞪著楚煒和吳氏。
“方才相公都沒說當(dāng)年那個暗度陳倉的考生是誰呢,沒準(zhǔn)兒人家偷兵符就是想拿給自己親爹,然后邀功呢!”
昕玥這時飄飄然來了一句。
眾人一下又回過神來,方才實在被事實震驚到了,都沒關(guān)注楚珩說的人到底是誰。
“不要說!求求你了,千萬別說,說了他就完了!”
吳氏又跪到楚珩跟前,望著他拼命搖著頭。
“哎呀!既然你那么求我,我到底要不要說呢,若是說出來,你孩子的親爹是鐵定完了,指不定你娘家也要完蛋……”
吳氏的娘家老爹,正是最近和楚珩走得比較近的禮部尚書。
說起來也當(dāng)真可笑,禮部禮部,掌管禮部彰顯東祁最講究禮儀的人,竟是連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干出這等辱沒門風(fēng)的事來。
“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吳氏像是抓住浮木一般,死死攥著楚珩的衣擺。
而楚珩就只是搖著扇子,一臉惋惜的樣子不說話。
倒是四老爺繃不住了,吼道,“他說不出口,那就我來說!你那奸夫表哥,就是禮部侍郎黃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