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歸正傳,由于“越王臺”因發(fā)生“鼠竊狗盜”事件而與“鼠”結緣,“子鼠宮”與它一窩難容二鼠,一直對“越王臺”盯得很緊。因此,當“越王臺”傾巢出動時,“子鼠宮”不僅通過眼線立刻獲悉了這一異常情況,還馬上跟了過來。
就在秦、楚兩軍在潁水對峙的第二天午時,“越王臺”被“子鼠宮”趕進了楚軍右翼駐扎地。前者之所以逃往這里,是因為參與爭奪“木正劍”的越王臺巡臺董纓的未婚夫朱雞石正是負責楚軍右翼的裨將,“越王臺”寄希望用朱雞石的楚軍作掩護,來擺脫“子鼠宮”這條尾巴。
孰料想,殳曙竟然帶領“子鼠宮”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楚營,明目張膽地向朱雞石討要“木正劍”。這樣一來,這場武林爭斗與秦、楚戰(zhàn)爭就難脫干系啦!
然而,子時屬水性,而越王臺位于多風之地,兩個“鼠門”相遇正應了水風井卦初六不當位,爻辭曰:“井泥不食。舊井無禽?!?p> 本爻辭的意思是:“廢舊干枯的廢井全是污泥,不能提供飲用的水,連鳥雀都不來光頤?!?p> 既然這般光景,“越王臺”與“子鼠宮”的遭遇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兆頭。
楚宮廄尹共敖為楚軍運送馬料時,將聽聞的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向景駒作了匯報。不過,殳曙被共敖描述為與一個男人爭斗的桃色新聞。共敖是秦南郡人,共工氏后裔,肩負共工名族復興大任,不甘居宮廄尹之位久矣。
在中國上古奇書《列子·湯問》中記載:“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鰲之足以立四極。其后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p> 《山海經·海內經》:“祝融降處于江水,生共工?!?p> 此祝融是離朱也叫離婁。江水(古代山東西部的一條大河)即泗水,今天泗水流域的邾婁便是祝融離朱生共工的地方。
《山海經·大荒東經》:“東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國。少昊孺帝顓頊于此,棄其琴瑟?!?p> 少昊又作少皞、少皓、少顥,姬姓,名摯,字玄囂,又稱白帝,號青陽氏,又號金天氏,是黃帝長子,母親為嫘祖,出生并降居于江水。少昊少年即被黃帝送到東夷部落聯盟里最大部落鳳鴻氏部落里歷練,并娶鳳鴻氏之女為妻,成長為鳳鴻部落的首領,后又成為整個東夷部落的首領,邑于窮桑。
少昊在窮桑即位大聯盟首領時,有鳳鳥飛來,大喜,于是以鳳鳥為族神,崇拜鳳鳥圖騰。少昊之國征服并包容了分別以鳳鳥、玄鳥、伯趙(伯勞)鳥、青鳥、丹鳥及五鳩、五雉、九扈等鳥類為圖騰的大小部落(氏族),并給各部落(氏族)首領、按其勢力和特氏、分別授予不同權限和職能的官銜、共同管理天下政事,比如說孝順的鵓鴣掌管教育,兇猛的鷙鳥掌管軍事,公平的布谷掌管建筑,威嚴的雄鷹掌管法律,善辯的斑鳩掌管言論,九種扈鳥掌管農業(yè)、使人民不至于淫佚放蕩,五種野雞分別掌管木工、漆工、陶工、染工、皮工等五個工種,遷都曲阜,距離共工出生地邾婁非常近。
少昊弟昌意之子顓頊因佐少昊有功,被封于高陽(今河南開封杞縣高陽鎮(zhèn))。所以,顓頊與共工原本是鄰居關系,他們共同的領袖是強大的少昊。
由于少昊統(tǒng)治后期少昊族的衰落,加上共工一族的崛起,原本江水流域的統(tǒng)治者少昊已經沒有能力約束崛起的共工,共工因此向少昊的統(tǒng)治權發(fā)起了挑戰(zhàn)。面對共工的崛起,少昊指定的繼承人顓頊自然不服氣,于是乃命重黎對抗共工。
重黎即重部落和黎部落。重是少昊之子,也在江水流域;黎部落是顓頊妻子女祿(祿是黎字的通假)的娘家部落,這個部落也叫滕濆氏(或滕奔氏),是祝融離朱后代的一支。黎(祿)姓滕濆氏地理位置在今天滕州一帶,與他祖先祝融所在的邾婁很近。滕濆氏本和共工同族,但因兄弟分家不愉快所以也出來支持顓頊攻打共工。
就這樣,顓頊得到了江水流域重和黎部落的支持,實力大增,把共工逼走。
《文子》曰:“共工為水害,故顓頊誅之?!?p> 此時,共工依然強大。顓頊為了取得長久的和平,與共工還搞了聯姻關系,顓頊和女祿的后代老童娶了共工大臣根水氏和竭水氏為妻。
《尚書·堯典》:“驩兜進言共工,堯曰不可而試之工師,共工果淫辟。四岳舉鯀治鴻水,堯以為不可,岳強請試之,試之而無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荊州數為亂。于是舜歸而言于帝,請流(帝鴻氏)共工于幽陵,以變北狄;放(少皞氏)驩兜于崇山,以變南蠻;遷(縉云氏)三苗于三危,以變西戎;殛(顓頊氏)鯀于羽山,以變東夷:四罪而天下咸服?!?p> 這時,把共工、驩兜、三苗、鯀列入四兇。
景駒聽過共工氏后裔共敖潤色的匯報后大為惱怒,下令朱雞石抓捕殳曙的緋聞主角歐陽濤。但是,朱雞石卻有自己的考慮,他先軟禁了戀人董纓,再逼迫越王臺臺主歐陽濤把“木正劍”交給子鼠宮宮主殳曙,以求息事寧人。
歐陽濤表面答應下來,以取劍為名帶領“越王臺”反出了楚營,而這卻正是朱雞石樂見其成的結果。因為,朱雞石既不敢得罪子鼠宮宮主殳曙,又看在董纓的面子上不能對“越王臺”過分動粗,逼走攜帶“木正劍”的“越王臺”實際上也間接用“木正劍”這顆餌料引走了“子鼠宮”,讓他們自己了結恩怨,免得自己在董纓和景駒面前都討不到好處。
朱雞石由于投鼠忌器,帶領楚軍只是裝模作樣地幫助“子鼠宮”追趕“越王臺”出防區(qū)了事。
朱雞石送別殳曙時,說道:“臨武君讓末將給夫人帶句話?!?p> “請講?!膘镎f道。
“臨武君說夫人跟越王臺對抗將是:水風井泥,火水曳輪。”朱雞石說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即使陷入泥潭,我也認了。”殳曙說道。
言畢,她揚長而去。
由于“越王臺”在楚營既丟人又受氣,“子鼠宮”也沒能如愿得到“木正劍”,他們脫離楚軍防區(qū)后都把氣撒在對方身上,隨之在召陵與陽城之間、潁水支流洧水河岔口處的“羊角岔”展開了激烈拼殺。
“子鼠宮”由號稱“竹冠跳田倉”的“竹鼠”、“冠鼠”、“跳鼠”、“田鼠”、“倉鼠”等五鼠壓陣,他們都是習練“鬼魅陰云功”和“云夢猴劍”的佼佼者,實力不俗。“越王臺”由號稱“臥薪嘗膽”的醉臥、柴薪、錢嘗、豹膽等四公子撐腰,力量不弱。
但是,一場交戰(zhàn)下來,“竹冠跳田倉”五鼠與“臥薪嘗膽”四公子全部陣亡,雙方難分伯仲、幾乎是同歸于盡的局面。就在歐陽濤、殳曙雙雙中劍倒下的時候,一對猶如狐貍的蒙面黑衣人和白衣人分別掠走了歐陽濤、殳曙。幾乎同時,一個蒙面黑衣人疾風般掠過“羊角岔”,輕松帶走了木正劍。
顯然,這些蒙面人各取所需,都不想招惹多余麻煩。
一對“狐貍”和他們之后出現的蒙面人離開“羊角岔”以后,附近突然傳來吟詠《詩經?關雎》的聲音: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隨即,賈兒現身這個戰(zhàn)場。
就在賈兒吟詠稍頓之際,一句微弱的嬌呼聲從戰(zhàn)場上傳進他的耳中:“君子…救命…”
于是,賈兒停止吟詩,疾步走進這片狼藉的戰(zhàn)場,一塊繡著“毒龍藥虎蛇蝎魔姑”的黃緞很快就映入他的眼簾。然而,賈兒對這塊黃緞不管不顧,繼續(xù)查找呼救者,邊搜尋邊追問道:“誰在這里呼救?。??”
“越王臺…歐陽俏?!睔W陽俏斷續(xù)地說道。
原來,歐陽俏還沒有死。實際上,她上應參宿一,命不該絕。換句話說,石公察知參宿異常,及時派賈兒來拯救她啦!
賈兒走到歐陽俏身邊,望著她傷痕累累的嬌軀,愧疚地說道:“小姐傷重,在下只好得罪啦!”
“君子…怎么稱呼?”歐陽俏問道。
“黟山賈…鹿。”賈兒說道。
不知他是否受到歐陽俏的影響,說到“賈”字時停頓了一下,繼而又說出了“鹿”字。
賈兒褪去歐陽俏染血的衣服、檢視傷口發(fā)現,她除了胳膊上有幾處傷外,胸前還有重傷,于是邊為她清理血跡邊嘟囔道:“要是有金瘡藥就好了,可是哪兒能有?。?!”
這時,歐陽俏煞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囁嚅著說道:“我…我…胸口…有一瓶…金瘡藥?!?p> 說罷,她將頭扭到一邊,再也不敢正視賈兒。此時救命要緊,賈兒既然都已經看到和觸摸到了她白皙的嬌軀,也不再顧忌這一點了。于是,他伸手自歐陽俏乳罩內掏出一個藥瓶,然后為她敷藥包扎。完畢后,由于顧忌她胸前的傷口,只好雙手托著歐陽俏的腰和大腿離去。
然而,何去何從可就難住了賈兒,于是低頭問歐陽俏道:“我們去哪兒好???”
他這一低頭,就離歐陽俏的臉很近了,使得呼出的熱氣弄的她的臉癢癢的。頓時,歐陽俏趕快閉上眼睛,紅著臉說道:“走…西北,去…具茨山?!?p> 歐陽俏要去的具茨山正是鈞臺藏匿的地方,因為這里不僅有越王臺的人,也是理想的藏身養(yǎng)傷之地。賈兒得到指令后,邁開大步向西北方走去。
有詩贊曰:
黟山星異常,參宿喚賈郎。
明夷于南狩,嬌俏蝶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