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史祿、趙光等將領(lǐng)統(tǒng)率右路秦軍所進攻的六地建置歷史悠久,特別是皋城,還曾發(fā)生過陶安公騎赤龍離地而去的轟動事件。距離陶安公冶煉爐百米開外,有一處經(jīng)營蘑菇生意的門面,店名稱作“猴頭菇行”,掌柜的名叫侯頭,而“猴頭菇行”就是當年燕姬和“崇山鵬鷃”住過的地方,也是因“火神劍”交換白亞蛛消息引出麻煩的地方。
實際上,這處菇行本就是驩家在皋城的產(chǎn)業(yè),侯頭自然也就是驩家的雇員。巧合的是,崇山鵬鷃目前正好又落腳在“猴頭菇行”,與他同在的還有共敖夫人驩丹的妹妹驩瑺,后者還帶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兒,名叫菱兒。
驩瑺是屠睢出征楚國之前在黔中郡相好過的女人,號稱“右弼伐”;菱兒就是驩瑺與屠睢生的孩子,崇山鵬鷃只是她的保護人而已。右弼是北斗第九星隱元的化身,是隱星,匡助“南斗星主”天府,號為吉慶,其色紫紅,性最燥,吉者遇之立刻發(fā)福,兇者值之勃然大禍,故術(shù)數(shù)家稱為趕煞催貴之神。
驩瑺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清秀端正,面色紅白,圓長型臉,身材中等,胖瘦適中,因練“騰蛇乘霧”秘法特別喜歡騰蛇(又稱螣蛇)顏色的打扮。她上應(yīng)伐星,命牽澤火革,的確是一位非凡的女子。
革卦卦辭曰:“巳日乃孚。元亨。利貞。悔亡?!?p> 革卦象征變革,意思是說:“多日籌謀之后再推行變革方能取信于民,至為亨通順利,利于堅守正道,悔恨消亡?!?p> 說到騰蛇,用曹操《龜雖壽》誡勉驩瑺: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螣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yǎng)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驩瑺的出現(xiàn)頗具傳奇色彩,主要是因為女兒的緣故。原來,她懷孕前曾夢到流星入懷。隨之,九子魔母托夢對她說:“你革命跌宕起伏,稍不留神就會萬劫不覆。我送給你一位星使,以后跟著星使走就行啦!”
因此,當菱兒哭著鬧著要找父親時,驩瑺就毅然帶著她出來啦!也就是說,驩瑺前來投奔夫婿途中滯留在這里。再者,驩瑺攜女兒屠菱之所以從黔中郡來到“猴頭菇行”住宿,這也帶有前來視察生意的韻味。
更絕的是,菱兒果真勝任了星使作用,把關(guān)鍵的人物帶來啦!
其中,“風信子”熊畫就在這里,并認出了崇山鵬鷃。于是,她對身邊的小女孩說道:“你不是整天哭鬧著找爹嗎?這就是你爹?!?p> “什么?她是我女兒?”崇山鵬鷃驚異地說道。
“章華臺一別,你不會不認賬吧?。俊毙墚嬚f道。
崇山鵬鷃聽罷,急忙分辨道:“跟你睡過的事我認,可是這個孩子,…”
“這就是那以后懷孕生的。”熊畫說道。
“這么巧啊?。俊背缟靳i鷃說道。
熊畫聽罷,當即就不樂意地說道:“你那樣對我,以為我愿意生?。??”
“好,好,好,我認,行了吧!”崇山鵬鷃說道。
“哥有個孩子多好??!正好可以跟菱兒作伴,她叫什么名字?”驩瑺插話說道。
熊畫望著崇山鵬鷃,說道:“我平時叫她璔兒,大名只能請她爹來取啦!”
崇山鵬鷃為了討好熊畫,毫不猶豫地說道:“就叫驩璔吧!”
這樣說來,崇山鵬鷃應(yīng)該是驩瑺的哥哥,與驩瑺同姓驩。
當秦兵包圍皋城時,防守北門的主將侯腦卻打開城門,投降了秦軍。這個侯腦是“猴頭菇行”侯頭掌柜的兒子,至于侯頭掌柜的兒子侯腦開門投敵的行為就更好解釋了,這不僅是東家的授意,還因為他的這個城門官就是驩家花錢捐來的。
變生肘腋,皋城君丁帛、皋城守英帛倉促之下帶領(lǐng)衛(wèi)兵保護家眷沖出了南門。丁帛、英帛、丁布殺出一條血路后,在為家眷斷后時全部戰(zhàn)死。隨后,丁、英兩家人退進了皋城南部大別山區(qū)的一條大峽谷,現(xiàn)今稱作皖西大裂谷。
皖西大裂谷狀如三節(jié)蓮藕,窄處僅容一人置腳,寬處可藏千萬精兵。兩側(cè)峭壁直立,高數(shù)十丈;有的山體呈負面傾斜,非常壯觀。
值此,用詩經(jīng)國風《邶風?綠衣》對皋城之戰(zhàn)的亡魂以示紀念:
綠兮衣兮,綠衣黃裹。
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
心之憂矣,曷維其亡!
綠兮絲兮,汝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無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風。
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屠睢、任囂等將領(lǐng)作為南征的左路軍統(tǒng)帥,帶領(lǐng)二十萬秦軍,在屠睢情婦、姑蘇臺臺主吳瑯引領(lǐng)下向邗地(今揚州)征伐。
邗為周代的方國之一,后被吳所滅,建吳都;秦、漢時稱“廣陵”、“江都”等。
今用李白《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形容邗地道: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任囂由于軍務(wù)纏身,將夫人伍嫻和幼小的女兒任璃留在了壽春鳳凰山,與妹妹及趙光夫人任玻、史祿夫人鄧陵桂、伍嫻同門公孫晛在珍珠泉畔比鄰而居。
照此看來,珍珠泉畔儼然變成了伐楚秦將的后院啦!事實的確如此,因為屠睢的妻女吳瑯、嬛兒也在這里。
另外,屠睢在滅楚征戰(zhàn)中也收留了一名“家舍”,賜名屠楚,他現(xiàn)在與“家舍”屠黔、屠南一起負責鳳凰山的警衛(wèi)任務(wù)。
然而,吳瑯不同于為了家庭而舍棄事業(yè)的屬下伍嫻、鄧陵桂以及公孫晛,有遠大的抱負和奮斗目標。她為了光復吳國的偉大事業(yè),毅然將幼小的嬛兒托付給伍嫻、鄧陵桂和公孫晛照料,自己陪伴屠睢開赴邗地(今揚州)。
試想,吳瑯為了達到復國目的,都能犧牲愛情,毅然把自己交給了屠睢,舍棄這個女兒跟她執(zhí)著的作風相比,也算是一脈相承啦!
換句話說,吳瑯就像賭紅了眼的賭徒,既然已經(jīng)賭上了自己,再賠上女兒也只是賭注加碼而已,屬于正常范圍之內(nèi)的事啦!
如此一來,吳瑯的命運卦風山漸進展到九三爻辭:“鴻漸于陸。夫征不復。婦孕不育。兇。利御寇?!?p> 《象》曰:“夫征不復”,離群丑也?!皨D孕不育”,失其道也?!袄堋?,順相保也。
也就是說:“大雁徐徐飛行停息高平之地,就像丈夫出征不復回,婦人失貞懷孕生子而不能養(yǎng)育,有兇險。有利于抵御外來的強寇?!?p> 《象傳》說:“丈夫出征不復回”,說明脫離了家鄉(xiāng)的人們?!皨D人失貞懷孕生子而不能養(yǎng)育”,說明失去了婦道?!坝欣诘钟鈦淼膹娍堋?,說明應(yīng)當順從需要以互相保衛(wèi)。
邗守名叫周夏,但這里卻是已故楚將景騏的封地。特別要交代的是,吳瑯的姐姐、“姑蘇六合”之一、有“天馥閣”之稱的吳琳就是景騏寵幸的愛妾,那位認楚哀王熊猶為干爹后變成公主羋佼的女子本是景騏的妹妹,原名叫景佼。
吳琳婚前跟命運坎坷的羋佼不同,可謂是順風順水,她自從在棠邑醉酒睡在景騏的床鋪上后,干脆跟了景騏,并于前年十月亥日亥時臼星明亮的時候為他生育一位水命女兒,名叫景美。
孰料想,吳琳婚后美景不長,很快就變成寡婦啦!
景騏死后,吳琳不敢正視自己的未來,就把她與女兒捆綁在一起,為母女倆的婚姻狀況卜算了一卦,得到風火家人,卦辭曰:“家人:利女貞?!?p> 家人卦象征家庭,意思是說:“利于女子操持家道。”
吳琳算出家人卦后,大驚道:“我們母女難道要嫁給一個人嗎!?”
這可把她嚇壞了,趕快仔細推演下去。
當屠睢、任囂部攻克棠邑繼而到達邗邑的時候,吳瑯雖然能不顧吳琳的家業(yè),但卻不能不顧姐姐的性命,早已將這一情報通過吳琳的忠實家奴吳忠傳遞給了姐姐。因此,吳琳在秦軍到達邗邑之前就攜女兒景美、家奴吳忠以及貴重物品退出了這座城池。
同時,吳琳不忍心對周夏太過絕情,讓他的兒子周殷以護送自己為名離開了邗邑。然而,吳琳的另一位家奴吳盼因妒忌吳忠而生恨,主動留下來幫助秦軍。結(jié)果,秦軍與吳盼里應(yīng)外合,攻進了邗邑。周夏倒是忠于職責,堅守邗邑,直到英勇捐軀。
戰(zhàn)后,屠睢收留了吳盼,為嘉獎他滅邗功績,賜名屠邗。
現(xiàn)在,用詩經(jīng)周頌《閔予小子之什?小毖》描述吳琳的境遇道:
予其懲,而毖后患。
莫予荓蜂,自求辛螫。
肇允彼桃蟲,拚飛維鳥。
未堪家多難,予又集于蓼。
譯文如下:
我要認真地提防,小心后患會來到。
沒人把我來牽扯,禍害拖累自己找。
當初一只小鳥雀,哪知擁飛成大鳥。
家國多難不堪忍,又陷困境多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