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伙人為了減少麻煩,一直逃進沮陽城南面的山區(qū)(今老君山一帶)才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他們各懷心腹事,一直沉默不語。比如說,秦鹿、丑女就沉浸在大畜卦、遁卦的思索之中。
最后,日炎因卜算出大壯卦,終于長出一口氣,心想:“劫難已過,我該揚眉吐氣啦!”
于是,日炎打破沉默,在謝過大家相救之德后,問丑女道:“怎么稱呼這位小姐?。俊?p> “叫我蕙兒就行。”丑女說道。
言畢,丑女心中暗想:“為了雷天大壯,我可是千里迢迢追隨你而來??!”
她正在得意時,突然觸動靈機,又卜算起來。
結(jié)果,蕙兒算出天雷無妄,卦辭曰:“元亨利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p> 無妄卦象征不妄為,意思是說:“至為亨通順利,利于占卜。不守正道則有禍患,不利于外出行動?!?p> 于是,蕙兒嘀咕道:“大壯已過,無妄降臨,看來,我該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休息躲避一下啦!”
用曾豐《歸途值去客》形容雷天大壯、天雷無妄兩卦的意境:
歲晚乾坤閉未開,地中方蟄振天雷。
山云已覺成輕出,塞雁何為獨遠來。
失學(xué)齊侯隨馬去,甘為墨子叱車回。
從今行止休多問,有尼安知不有推。
就在蕙兒算她的小九九時,日炎接著問秦鹿道:“怎么稱呼您哪?”
“我叫秦鹿?!鼻芈勾鸬馈?p> “你們干嘛救我?”日炎終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其中的道理自己慢慢體會吧!”朱玥警示道。
日炎以為她們不便明說,頓時感慨道:“之前,本公主在北方可謂是震來虩虩,這一次居然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真是倒霉透頂、郁悶至極??!”
秦鹿被“震”觸動,立刻聯(lián)想到雷山小過那一卦,不禁嘀咕道:“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p> 這是小過卦六五爻辭,意思是說:“烏云密布而不下雨,它是從我西郊那邊升起的。公侯拿繩箭射取穴中害獸。”
不過,日炎還是聽清楚了,頓悟道:“對了,鹿姐可是自西邊來的呀!這么說,是鹿姐制造的這個洞穴了!”
“這是命運使然,我很抱歉?!鼻芈拐f道。
“看來,我們的緣分不淺?。 比昭赘袊@道。
秦鹿也有同感,點頭認可。
然而,日炎細細品味之下,猛然醒悟,說道:“不對呀!我怎么成了害獸啦?”
“你是她的情敵,自然就是害獸啦!”朱玥嘟囔道。
“什么情敵?”日炎問道。
“看來,只好問我哥哥啦!”朱玥說道。
“你哥是誰?”日炎問道。
“我哥名叫呂鴻,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朱玥說道。
日炎聽罷,啞然無語。秦鹿扭扭捏捏,臉色緋紅。
朱嬛看她們的樣子,心中頓時雪亮,就插話說道:“你們既然同穴,注定是一家人啦!”
“這么說,就是我們的主母啦!”佘桂更加直白地說道。
佘桂、朱嬛得知日炎是呂鴻在北地的伴侶,千方百計套取呂鴻的信息,但對日炎來說,她既恨妙雨、公孫武,又擔心“日月星宮”,恨不得立刻趕往紫府山(五臺山)。田夏、朱玥、佘桂、朱嬛、秦鹿、馮婳、張霧、蕙兒幫人幫到底,愿意同往。
用蘇軾《舒嘯亭》形容山雷頤、雷山小過兩卦的意境:
攬勝雷山舒嘯亭,諸峰秀拱透云程。
嘯傲池邊紅日伴,舒懷巖壑白云迎。
滿目縱觀天際迥,一腔收拾歲寒清。
松花香遍銀陽地,剩把新詩壯此行。
回頭再來看上谷郡守府的情況。就在彩兒為呂鴻、趙鸞、月赫、朱濞講解日炎在郡守府的情況時,姬荷偷襲得手,制住了彩兒。
朱濞見殺死谷沮替父報仇的彩兒受困,不禁大喊道:“不得對我的恩人無禮!”
姬荷見朱濞想要動手,冷笑道:“她是你的恩人,卻是我的仇人,你敢對我動手,我馬上就殺了她。”
“彩兒怎么成你仇人啦?”趙鸞問道。
“谷沮是我未婚夫,卻被她殺了,這不是仇人是什么???”姬荷氣急敗壞地說道。
一時間,姬荷與朱濞劍拔弩張;趙鸞、月赫進退兩難、手足無措。
呂鴻眼見局勢危急,立刻沖姬荷喊道:“姬荷姐,千萬別沖動,有話慢慢說??!”
“你為什么叫我姐啊?。俊奔Ш衫Щ蟮卣f道。
“七年前在治水(桑干河)畔,你指點我們在黃羊山一條山溝里救了一位患水痘的小女孩,那就是我的堂妹,你可是我的恩人?。 眳硒櫧忉尩?。
“這么說,你就是跟一位先生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的那個小男孩啦???”姬荷感悟道。
“是啊!”呂鴻承認道。
姬荷聽罷點點頭,算是與呂鴻陣前相認啦!
但是,她馬上以姐姐自居道:“現(xiàn)在,姐姐有冤無處伸,你可要幫姐姐啊?。俊?p> “姐姐有何冤屈,就說說吧?。俊眳硒櫞饝?yīng)道。
“朱濞對不起我,小弟可要為姐姐做主啊???”姬荷說道。
“我怎么對不起你啦?。俊敝戾{悶地說道。
“谷沮要娶我,我雖然答應(yīng)下來,但卻沒有嫁給他,你知道為什么嗎?”姬荷說道。
“為什么?”月赫好奇地問道。
姬荷指著朱濞,答道:“我要把這位休妻的負心漢抓來,讓他親眼目睹我和谷沮的婚禮?!?p> 朱濞聽罷,納悶地說道:“我休妻,這事從何說起啊???”
姬荷以為他心虛,頓時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來問你,我們兩家定親,你不會不承認吧!?”
“我承認?!敝戾ù鸬馈?p> “可是,你干嘛不來找我???”姬荷幽怨地問道。
“起初是年齡小,后來父親蒙冤去世,我要報父仇,哪能連累你?。??”朱濞說道。
“你報父仇,我可以幫你呀!”姬荷說道。
說著說著,他們居然扯到了兒女私情。
這時,姬荷突然警覺,話鋒一轉(zhuǎn),又回到了正題,道:“可是,為什么休了我?。??”
“誰說我休了你?。??”朱濞詫異地說道。
“我這里有谷沮從你家里搜出的休書為憑?!奔Ш烧f道。
“我跟谷沮有血海深仇,你一定是被他騙了?!敝戾ㄕf道。
“你的意思是沒有這會兒事?”姬荷問道。
“沒有,你可以把我的筆跡與休書上的字對照,就明白啦!”朱濞說道。
于是,呂鴻拿朱濞寫的字讓姬荷對照,果然不一樣。既然騙局被揭穿,姬荷頓時從大悲轉(zhuǎn)為大喜,自然就交出彩兒并乖乖地投降啦!
當然了,姬荷走到了朱濞身邊,隨即說起話來;彩兒也向呂鴻、趙鸞、月赫走來,這讓月赫警覺起來。
于是,月赫探尋道:“彩兒,你找到了師姐又報了仇,接下來要干嘛?”
顯然,她根據(jù)趙鸞、彩兒的問答已經(jīng)判定了彩兒身份。
彩兒聽罷,先掃視一下呂鴻、趙鸞,然后拖著腔調(diào)說道:“當然要聽…師姐的話啦!”
趙鸞自感與月赫處于微妙狀態(tài),擔心彩兒鬧出事端,趕忙接話說道:“彩兒乖乖跟著我,不要多事?!?p> 月赫見趙鸞打斷她與彩兒的對話,頓生不快。
呂鴻見狀,先是向彩兒使眼色,繼而調(diào)和道:“彩兒除了聽師姐的話外,也要多跟月赫親近??!”
彩兒順著呂鴻眼色指向,走到月赫面前,跪下磕頭道:“奴婢叩見月夫人?!?p> 她這一跪,不僅趕跑了月赫不愉之色,還讓她臉紅心跳起來。
呂鴻對彩兒的做法很滿意,趕快攪和道:“好了,有話慢慢說,當務(wù)之急是剿滅殘敵?!?p> “跟我來?!币慌缘募Ш赏蝗惶岣呱らT說道。
于是,呂鴻、趙鸞、月赫、朱濞、彩兒在姬荷帶領(lǐng)下,對郡守府展開了清剿。
行進中,彩兒趁趙鸞、月赫突前探尋情況之機,悄悄走到呂鴻身邊,低聲說道:“奴婢拜見主人,聽候差遣?!?p> 呂鴻眼見彩兒出落得飽滿秀麗,心中歡喜,但當著眾人的面又不便做出過分的表示,只好簡單地說道:“彩兒不必客氣,你剛才的輕功可是很棒?。 ?p> “謝主人夸獎。”彩兒羞澀地說道。
于是,彩兒假裝斷后、實則跟隨在呂鴻身邊展開搜索。
用陸游《閑適》形容呂鴻由彩兒陪伴的心情:
四時俱可喜,最好新秋時。
柴門傍野水,鄰叟閑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