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攪動風(fēng)云?”
哪怕林鶴的心境修持較之普通人極高,
也不免被張竹年這番話震驚到。
“六日之前,我開壇演算天星,那天正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張竹年嘴角微翹,帶著微微笑意,看著林鶴。
“晚輩愚鈍,請前輩明示。”
林鶴再次抱拳,向張竹年微微彎了彎腰。
“我看到了,陰陽二魚化通明?!?p> 話落至此,張竹年略帶深意的眼神,落在林鶴的身上。
聽聞此言,林鶴身上被激起層層冷汗,
被張竹年的眼神注視在身上,如同被剝光衣服,赤條條的將自己擺放在他面前解刨,
自己四肢百骸所蘊(yùn)藏的鬼氣,及靈魂深處、識海泥丸宮的秘密,似都被他看穿了般。
但林鶴雖驚,心中卻一直沒有起多大波瀾,
因為在林鶴看來,像此等人物的境界修持,肯定能看穿自己的部分秘密,
更何況,張竹年也是特殊命星的命主,還精修占星之術(shù)。
若要說張竹年能看穿自己所有心思,得知自己所有秘密,
那他早在知曉的那一刻,就被空間抹除了。
當(dāng)然,也不乏有可能,他也因為命星的特殊性,被至高之人看中了,
但是目前。。。似乎并無這種可能。
林鶴對著張竹年富有侵略性的目光,與他同視,全然無懼,
因為懼怕也無用,既然進(jìn)入了他人的地盤,雖然要給予相應(yīng)的尊敬,但是也不能表現(xiàn)差了,
更何況這還是陳瑩的師叔,她的師父肯定也在暗中偷窺,
若是自己表現(xiàn)的不好了,說不定那個惡趣味的老頭子,還會暗中給我使絆子。
心里暗戳戳的吐槽了幾句陳瑩師父,林鶴的臉上甚至泛起一絲笑意。
張竹年看著林鶴的眼睛,觀察到他臉上的笑意,
似也察覺到他的心意,就連他也因為這后輩的想法感到略微有些驚奇。
“這小子,臨危不懼,懂得輕重,也有禮貌,知道敬重前輩。”
“嗯,不錯,不愧是有天命之相的人。”
張竹年對于林鶴的表現(xiàn),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后開口道:“不與凡同,說之容易,但行之卻千難萬難,不知你是否有面對以萬界為敵的準(zhǔn)備呢?”
林鶴一聽,張竹年一開口就是要自己以萬界為敵,
不禁苦笑道:“前輩,雖我稍有天資,但我修煉尚晚,就算臉上貼金與前輩相比,也是千萬個我疊上都不夠前輩一只手打的,更何況與萬界為敵了?!?p> 張竹年聽林鶴說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林鶴的頭,笑著說:
“倒是個聰明的小滑頭,我非是要你現(xiàn)在就與萬界為敵,而是要你做好與萬界為敵的準(zhǔn)備,畢竟,席卷浪潮,開啟大世的弄潮兒,就必須要有這種心境準(zhǔn)備。”
說到后頭,張竹年也逐漸開始嚴(yán)肅起來,
不再打趣林鶴,忽視一旁一直被忽視的啦啦隊員,
開口道:“我問你,你可與愿拜我為師,承接我法?”
“我法雖非無敵,但也足讓以你走到觸及那些莫深隱秘的層級了?!?p> 說罷,張竹年一晃手臂,展開折扇,露出四個大字:
“八星至境”
“前輩,您,您占星之術(shù),修持已到八星級了?”
林鶴驚訝的問。
“自然,莫跟我扯開話題,我就問你,學(xué)不學(xué)?”
張竹年略微有些得意的搖了搖頭,滿頭青絲披撒在肩上,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認(rèn)真的盯著林鶴,等待著他的回答。
林鶴微微沉默,隨后說:
“抱歉,前輩,我已承接了我老師的全部道與法,恐怕無法拜您為師了,我此生,僅認(rèn)一位老師?!?p> 稍作考慮,林鶴便堅決的拒絕了張竹年的收徒,
堅毅的眼神看著張竹年,四散而出的堅韌之意,也徹底讓張竹年認(rèn)清了面前的年輕人。
“已有良師嗎?看你心境修持,倒是精湛,不知可否告知,令師哪位?”
張竹年潔白瘦削的手掌撫摸著圓潤的下巴,沉思了一會,開口問林鶴。
“家?guī)熣婷苡谙拗?,我無法透露,但家?guī)熡辛终嫜?,可單獨說與前輩您聽?!?p> 林鶴手指指了指天空,張竹年了然。
聽聞林鶴所說,張竹年一瞬便明白了他的要求,隨即拍了拍手,將陳瑩隔絕在另一片星河外,同時切斷了冥冥之中一個糟老頭子的偷窺手段。
正當(dāng)張竹年想讓林鶴開口的時候,突然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著林鶴的泥丸宮說:
“你的泥丸宮里,為什么會有北斗棄宮的印記?”
林鶴疑惑:“北斗棄宮?”
張竹年點了點頭:“是,你應(yīng)當(dāng)在進(jìn)萬象城時,有在遠(yuǎn)處看見十座浮島對吧?”
“那叫神庭十宮,而在這神庭十宮最中心的浮島上,有一個大勢力,叫北斗七星宮。”
“我曾在一些隱秘傳聞中,聽聞過一個消息?!?p> “說是,早些年北斗七星宮下屬勢力叛逃,對北斗七星宮造成了極大的損失,被懸賞通緝,眾人都將其稱之為北斗棄宮?!?p> “而你泥丸宮內(nèi)隱藏的那股詭異欲望之力,正是傳聞中所記載的北斗棄宮專屬的道則能量?!?p> 張竹年好奇的看著林鶴,他有些捉摸不清這個后輩了,明明才剛接觸空間不久,便與這么多事件有著交集存在。
“或許這就是弄潮兒必備的屬性吧!”
張竹年有些感嘆的想。
“前輩,這可能是晚輩的一位敵人,在晚輩小時候給晚輩種下的隱患,應(yīng)是想借此控制晚輩。”
“不知前輩是否有方法,幫晚輩驅(qū)除這縷詭異欲望之力?”
林鶴恭敬的抱拳說。
“嘿,你這小滑頭,剛拒絕了我的要求,就轉(zhuǎn)頭向我討便宜。”
張竹年有些樂了,雙手負(fù)在身后,微微彎腰看著林鶴。
林鶴依然抱拳,保持彎腰的姿勢。
見林鶴如此,張竹年抽出竹扇,一拍一拍的打在手上。
“這個嘛,雖然有點難,但是對于我來說,還是手到擒來的?!?p> 林鶴興奮的剛要開口感謝,張竹年便連忙擺了擺手:
“但不是無條件的,在你跟我說完你老師的六字名言后,你得接受我成為你的掛名老師。”
“我非是要實質(zhì)性的,只不過掛個名頭,不然我這一身修持,不可能白交給你吧?”
用竹扇點了點林鶴的頭,張竹年笑瞇瞇的說。
林鶴思考了一會,便不再猶豫,開口道:
“是,張老師!”
張竹年給逗笑了:“你呀你呀,你這小滑頭,有便宜撿了,倒是答應(yīng)的快?!?p> “你泥丸宮中的詭異欲望之力已經(jīng)被我消除,外界的一切偷窺手段我也都切斷了。”
“現(xiàn)在你能說你老師的名言了吧?我很好奇到底哪位老師能教出你這樣的學(xué)生?!?p> 聞言,林鶴點了點頭,湊近了些張竹年,
在他精致泛著笑意的臉旁微微吐出六個字:
“心即理”“致良知”
剛剛聽聞這六個字,張竹年臉上的笑容馬上僵住,
如崩潰般面部瘋狂變換著表情,滿臉滿眼都透露出不可置信與驚懼之色。
萌新日記:第六更,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