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手中劍,腰間細柳葫,來去無蹤影,呵呵,不過坊間口口相傳罷了?!?p> “不過我這一身老骨頭,確實到了該入土的時候了,咳咳。”
許是坐臥的時間太久,云鶴伸了個懶腰,引得全身的骨骼,盡數(shù)發(fā)出了雨點般密集的響聲。
拄著墨玉手杖,向著李元成面前緩步走去。
一股人之將死的暮氣撲面而來。
一指點下,二人直接癱坐在了草坪之上。
“最后一點內(nèi)力了,倒是便宜你了!”
費力地將腰間葫蘆解下,略帶無力地晃了晃,緩緩遞到李元成手上。
“快要去見先皇了,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看著手中的酒壺,打開壺口,一股綠竹的清香鋪面而來,李元成本能的想要將其撇掉。
但手剛到半空卻又停了下來。
“我自學會飲酒以來,家父便命令禁止我接觸竹酒,每當我偷喝時,便會有螞蟻噬心之感,但今天,我想喝光它!”
云鶴笑的像個孩子般,四仰在草坪之上伸手拍打著李元成的后背:“哈哈哈,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成功!”
“怎么不能!”
李元成推開云鶴的雙手,舉起手中的酒壺猛地干了一口,甘冽清香的竹酒,于味蕾中綻開,下一秒噬心之苦急速的涌上心頭。
劇烈的噬心之感促使李元成伸出雙手撕扯著自己的衣物,上身沒了衣物便開始撕扯自己的肌膚,直至脫力,才堪堪睡去。
直至日落西山,李元成略帶頹廢的從地上爬起,但雙腿依舊處于無力的狀態(tài),只得硬撐頹廢的軀體,模糊地看向身旁的云鶴,但無論怎得用力呼喊都不見回應。
“家?guī)熞呀?jīng)先一步去了,他走前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龍右將中午剩余的哪壺竹酒遞到李元成的手中。
望著手中僅剩的半壺竹酒,這一次,他沒再猶豫,猛地一口將其一飲而盡。
想象中的噬心之感并未等來,反而絲絲余熱于周身游走開來,一口黑色的濁血被其一口吐出。
龍右將一身干凈的衣物遞過,緩緩地向著兵營走去:“換身干凈的衣物,寬心上路吧!”
看著龍右漸漸消失的背影,李元成強撐著身體堪堪站起,拼盡全身的氣力將衣物換好,一身素衣修飾著他的滄桑,在落日的照耀下,仿佛又回到了少年之時。
此刻的他,頓時覺得一身輕松,全身的力量開始迅速的恢復著。
大笑一聲,拉起坐在一旁的云鶴,扶在肩頭緩緩的向著懸崖邊走去,看了眼這落日,徹底的消失在了云海之中。
錦州城去往楚城的路上,馬車內(nèi),黑影向龍塵匯報著邊軍的情況:“李元成死了,云鶴也跟著去了,兵權現(xiàn)已落入龍右手中,你看下一步?”
抿了一口茶水,龍塵走出車架之外,立于車梁上,將茶傾灑在地面之上,對著西方的落日恭敬的作了一楫:“先生,慢行!”
回到車架中,從袖口掏出一塊血紅的玉石,雙指夾住,玉石斷裂成了兩半,龍塵將下半部分交到了黑影的手中。
“只要世人還在,云鶴先生就永遠不會逝去,拿上它去謝衣村,讓云鶴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