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那官吏看著那年輕官員輕聲問道:“大人!這些人將如何處置?”
那官員并不回答,只是看著剩下的眾多人,笑嘻嘻道:“眾位受驚了,今晚你們還是回“鳳來客?!比グ桑幸粯?,今晚諸位可不能走出“鳳來客?!迸叮魈炷銈兙鸵磺凶杂闪恕!?p> “為什么?”有人問。
“你們也別問為什么了,照做就是?!蹦枪賳T還是道:“送客!”
“大人!我去安排人手看護好“鳳來客棧”。”旁邊的官吏見人差不多走盡便道。
“在圍“鳳來客棧”時我不是早就照呼過王班頭,等事情穩(wěn)定后今晚還要守護一晚嗎?你用不著去?!蹦贻p官員看著那官吏笑道:“陸符!這一次,你的功勞可不小啊,引出了個北唐郡主,等宰了俞學(xué)啟之后我會告知烏大人,叫他給你升官晉級?!?p> “多謝大人栽培,只是那郡主……”陸符話說出一半看著那年輕官員?!斑@個郡主我看不能動,眼前形勢雖然我們好很多,但國康他有那班天人幫忙,事情還難說,要是郡主死在我們手里,我們就沒有后路可退了?!蹦贻p官員將案木輕拍了數(shù)下看著陸符,笑道:“這是皇上的家事|,我們應(yīng)當(dāng)好生照看,明日稟明烏大人,由他作主。”
“大人英明!”陸符恭手笑道:“只是那郡主會隱身法可能不是凡人,她要出來,誰能知道?”
“我看我們還是去看一下,那郡主還在,我們就差人叫烏大人過來由他定奪,要是不在,就說北唐郡主來過此地,只抓住了她的幾個手下。”那官員站了起來。
“對對!”陸符逢順道,展眼看了四下幾個軍士:“前面帶路!”
“是!大人!”這幾個軍士前面幾個后面幾個提著燈籠將兩人圍在核心。
三拐之下來到孟曼雅他們的大廳之外,打開了門,見里面郡主還坐在桌邊,兩個男的則坐在另一邊,其他四個侍女都圍立在郡主四周看著他們。
“委屈郡主您了,竟然連茶水都不送過來?!蹦枪賳T看了一下桌面,轉(zhuǎn)過頭來對一名手下道:“去!給郡主她們安排一些酒菜過來!”
“是!大人!”一軍士恭身退了出去。
“你去把烏大人請來,說北唐郡主駕到!”那官員看著另外一個軍士道。
“是!”那軍士提著燈籠快速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一條火龍照映了整條狹窄的弄堂,十幾名手持火把的侍衛(wèi)軍已快速趕來。
“烏大人到!”剛才出去的軍士喊道。
隨即火光吞沒了燈籠的柔輝,把個大廳照亮如同白晝,身著紅袍的解豐主宰烏苦里步了進來。
年輕官員與陸符忙迎了上去:“大人!”
“什么,有北唐郡主在此?”烏苦里看著年輕官員輕聲問道,并抬眼向里觀望。
“就是中午告訴你的那幾個?!蹦贻p官員道:“這次幸虧陸符看到,不知她們來意為何?’’烏苦里向陸符看了一眼,見他恭身點頭:“你問過她們了沒有?”
“人家都說她是郡主,她自己也承認了?!惫賳T道。
“看她服裝……”烏苦里還有點猶豫:“你說她還會隱身法?”
“大人!我親眼看到!”陸符在旁忙道。
“這位大人!郡主在此還不過來拜見。”汪莫蓉喊了過來。
“解豐州府烏苦里參見郡主!”烏苦里定了定神,恭手走了上去,這時正好幾個廚子和那軍士將酒菜送來,便笑道:“小人公務(wù)繁忙如有招待不周望請郡主海涵!”
酒菜已到,汪莫蓉給孟曼雅倒了一杯酒,孟曼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原來是烏大人!”
“是,郡主!有何吩咐?”烏苦里恭手笑道。
“本郡主無意來此解豐,不想烏大人倒好,將我們關(guān)在這里,意欲何為?”孟曼雅瞟了一眼烏苦里,冷笑道:“難不成烏大人要將本郡主開刀問斬不成?”
“小人不敢?!睘蹩嗬镒呱弦徊剑中Φ溃骸安恢ぶ髯鹋瓶煞裨谏怼?p> “大膽!烏苦里!難道連郡主也都假冒的么?”張秋梅怒視著烏苦里。
“據(jù)說郡主還會隱身法,我們凡人豈能擁有呢?!睘蹩嗬镄Φ?,而且,這也是實話,凡人怎會有隱身術(shù)呢。
“她是凡人么……”汪莫蓉正欲言對,給孟曼雅一下止住,只見她手腕一翻,“啪”的一聲,桌上一塊厚約一公分的金牌出現(xiàn)在烏苦里的眼前,這塊金牌連同道的幾人都沒看到過。
“是真是假你自己看。”孟曼雅道。
“文靜郡主!”烏苦里伸手將金牌拿在手中,入手甚是沉重,上面印著“文靜郡主”字樣,反面卻刻著:大唐興盛二年國康贈等字樣,后面還有定山王,孟曼雅等簡略解釋。烏苦里看到這里忙把金牌放還桌上,恭手拜道:“郡主在上,受小人一拜?!?p> “現(xiàn)在總相信了吧?”那少婦將金牌捧起,雙手送回孟曼雅。
“既然真是郡主,那你們倆人得多弄些酒菜來,陪同郡主一起通宵暢飲,老夫由于公務(wù)繁忙,不能相陪郡主了。”烏苦里笑道,看了倆人一眼,知倆人會意,便又恭手施禮:“郡主!明日一早小人將再來拜訪,告辭了!”
“不送!”張秋梅道。只見大廳里火光一陣搖擺,幾十個火把頃刻間離去,剩下的還是那十幾盞燈籠閃動著弱光。
那年輕官員本想讓烏苦里來此,自己可以走脫,不想他一走了之把這里都推給了倆人,想那郡主據(jù)說會隱身術(shù),怎么能看護得住呢,但想歸想臉上已推起了笑容:“既然烏大人要小人陪同郡主,那小人就不客氣了,來,陸符!一起陪郡主喝酒吧!”
“是!大人!”陸符走上前來。
“你們陪他們喝幾杯吧,我想出去散散心,一會兒就回來。”孟曼雅說吧竟當(dāng)場消失不見。
“郡主!郡主!”那年輕官員見郡主消失在眼前,擦了下眼睛叫喚了兩聲,急切道:“快把大門關(guān)住……”
“是!”幾人忙把大門關(guān)上。
“大人!想那郡主并不是人物,即使把門關(guān)上,我看她還是駕風(fēng)而去,現(xiàn)在我們只要把她們留住,也好在烏大人面前有個交待。”陸符獻策道。
“來!兩位大人請!”張秋梅坐下,她知道她要去賀總捕那里,剛才來時也非常匆忙,說他倆馬上就到。
“哼!”那官員站了起來,并沒有理會張秋梅,只是對陸符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陸符!你在這守著,不要沖撞她們,我去把郡主的事告知烏大人去?!?p> “這……好!”陸符點頭,他知道這官員要走,但也沒辦法,他是正規(guī)大官呢,只得道:“稟明烏大人之后這里的事還需要大人來主宰?!?p> “等見過烏大人之后再說?!毖粤T,背過身去,也不顧陸符的想法,四人上前幫他照路,離開了大廳。
陸符嘆了口氣,也沒有顧及幾個人的目光盯著他,拿起一只酒杯,伸手將酒倒?jié)M自飲起來。
孟曼雅離開這里后像輕風(fēng)一般飄向外面,她剛才已聽到這兩官員說賀總捕他們還在“鳳來客?!?,所以從大廳出來直奔“鳳來客棧’’,她一口氣就飛躍岀府衙,而“鳳來客棧”大門口火光閃閃,幾十個火把把漆黑的街道照亮了一大段,大門口幾乎沒有進岀的人,因為官府規(guī)定今晚里面的人不準出來,而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大多望而卻步。
而孟曼雅從府衙內(nèi)竄出經(jīng)過一條街道進入“鳳來客棧”只在街道上點了一下就已躍進里面大廳,而大門口,那軍士頭目雖然看不到什么,但孟曼雅飛速掠過把這些火把的火源都引向了里面,不由得驚叫:“什么人進去?”說罷急奔客棧大廳,暗淡的燈籠下沒有人在之間走動,可能都到房間里休息去了,所以低罵了一聲帶著軍士退了出來,并將大門合上。
三樓賀總捕他們沒有一個人躺在床上,他們的心事就是怎樣能夠走出客棧去營救主人,可大門口這么多人守著又不能出去,從窗戶里跳下,憑這幾人身手倒也不會發(fā)岀多少聲響,可跳下去的位置離大門口不遠,肯定會給他們發(fā)現(xiàn),正在兩難之間,房間傳來輕微的敲門聲,一人正在里面踱步,隨手將門打開,外面黑漆漆并無一人,正自納悶房門自動關(guān)閉。亮堂的燭光下顯岀孟曼雅的嬌驅(qū),嚇得開門之人一聲驚呼,雖然他看到過孟曼雅的隱身術(shù),但這黑夜之中誰能想到她會突然來此,他這一驚叫引來其他人的目光,眾人一見盡都上來輕聲拜見。
孟曼雅只是輕聲淡笑道:“眾位,免禮啦!賀總捕!那俞學(xué)啟子時左右在東郊斷頭臺處斬,我來這里先將你們送出去?!?p> “好!多謝郡主!”賀總捕恭手笑道,看了一下門口:“下面大門口守著很多人,強行岀去估計敵不過他們?!?p> “現(xiàn)在我進來之時可能他們有所發(fā)覺,客棧大門給他們關(guān)上了,我們只能從窗戶里出去?!泵下趴粗娙耍Φ溃骸拔业碾[身術(shù)最大限度只能帶兩人,但窗戶太小只能一個一來,你們八人下去后不要跟我們會合了,自顧到效區(qū)斷頭臺守著,我再去把我們幾人接出來,免得人多起疑?!?p> “好!”賀總捕點頭:“那有勞郡主了,只是我們八人是不是也分散走?”
“這個倒隨你?!泵下乓恍Γ骸拔抑皇前涯銈兯偷剿麄兛床坏降牡胤骄褪橇?,其他行動都依你便是,今晚反正我們另外一班人已經(jīng)下來了?!?p> “是!遵命!”賀總捕笑著恭手行起了官禮來。
“那我們走?!闭f罷燭火一陣擺動,孟曼雅嬌影已消失在室內(nèi),緊接著賀總捕堅實的身軀也隨之消失。
“真是奇怪,我要不是親眼所見斷不會相信?!闭驹诖皯舨贿h處的一名綠袍男人長嘆一聲,走到窗口向下一看,大門口的火光依舊,但并未有異動,說明他們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下來。
“我們要是也會隱身術(shù)那該有多好??!”不遠處的一人羨慕道。
“她們是天人,你是凡人怎么可能!”
陸符三杯酒落肚,吃了一些菜,才把眼光看向剩下的四個丫環(huán),見她們長得都相當(dāng)顏麗,年紀不大,為首那個穿著湖藍色衣服的看來是個頭,但她們四個都已坐在凳子上了,一雙雙眼睛看向自己像看傻子一般:“你是這里的頭吧,你們主人去哪里了?”
少婦正想開口,旁邊張秋梅卻先開了口:“她是我們的頭,我們以為你一直要吃到天亮呢。”
“大膽!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在我面前撒野,”陸符面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我雖然說并不是真正的朝庭命官,但對付你們總還夠得著的,別以為你們是郡主的丫頭就了不起了,其實郡主嘿嘿……”
“怎樣?”張秋梅怒目注視著他。
“其實郡主是北唐的,而我們是南唐臣下,誰懼怕于她,更不用說你們這些丫頭了。”說著猛的站了起來向張秋梅走了過去,弄得桌上的燭火不停搖晃。
張秋梅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見陸符一巴掌拍了過來,將頭向后一仰,伸手一把將他輕輕抓起,高高的舉了起來,罵道:“你這狗娘養(yǎng)的,烏大人都百般恭敬,這里輪得到你來撒野。”說罷將陸符向門口扔去。
站在門口的兩名士兵見這丫頭將陸符高高的扔了過來,這么遠距離這下真的要摔在地上不死也殘,只得硬著頭皮扔下燈籠雙雙去接,一著手就知道力量巨大,兩個人的身體急退數(shù)步撞在關(guān)著的大門上,大門一下子被撞倒,三個人同時倒在地上。
“大人……”眾士兵一下都緒了過來,陸符倒還好,由兩位士兵單手拉了起來,只是面色蒼白,雙腿顫抖,但口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弄得守候在房屋四周的士兵都奔向大門口來,而接他的那兩名士兵現(xiàn)并無聲息,生死未知,眾士兵回過神來盡各撥出腰間刀來,但可笑的是這些士兵拿著刀并沒有上來,而是顫抖的向后移動著,看得坐在一邊的鮑忠、志初都心跳萍萍,他們自持也以力大著稱,單手舉起這個人也能成功,但要扔這么遠自知根本無法辦到。
張秋梅見他們這熊樣,心里暗暗發(fā)笑,雙手負于背后大步走了過去,眾士兵一陣發(fā)毛,正進退兩難處,張秋梅的身影突然消失無蹤,使得這十多名士兵更是驚恐不已。
烏苦里處燭光明亮,因為不在公堂,那年輕官員坐在他的對面,兩人有說有笑倒也融洽,烏苦里笑道:“郡主雖然走脫,但她的手下還在我們手里,肯定能知道一些國康的事,我們只要好生照顧,將她們送到皇上那里定是大功一件……”
正在這時,一位內(nèi)侍進來,道:“大人!陸符求見!”
“叫他陪守著郡主的下人,他來干什么,莫非……”那年輕官員看著烏苦里,腦中已出現(xiàn)數(shù)個可能。
烏苦里眉頭一皺:“這個笨蛋,可能已給他們逃了,叫他進來?!?p> “是!大人!”
進來的是四個人,陸符是中間那人背著,前后各有一人提著燈籠照著,到了里面,提燈籠的停下,背陸符的士兵走上幾步也將他放下,只見他渾身仍是一個勁的顫抖,站也站不住,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怎么啦?”那年輕官員站了起來,走過來看著陸符。
見他一個勁的顫抖,面色蒼白“她……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岀來就倒在地上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烏苦里坐直身子問。
“稟大人!”背他的士兵恭手道:“你們走后,陸符大人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喝酒吃菜,酒足飯飽之后他好像要打那個郡主的丫頭,卻被那丫頭一把舉起扔了岀來……”
“那郡主并非凡人,她的丫頭又豈是等閑,我們也不敢惹她們,只有好生相勸,這個蠢豬去打她們……”烏苦里跌足道,面色一下子鐵青:“現(xiàn)在這些丫頭怎么了?”
“四名丫頭和兩個手下都一個個消失了?!蹦鞘勘溃戳艘幌掳c軟在地的陸符,見他已沒有動靜了。
“你是說一個個都逃了?”烏苦里問道。
“是!”那士兵又一恭手。
“建衛(wèi)!你不是說他挺能干的嗎?”烏苦里盯著年輕官員看了一眼,見他低下頭去,便又道:“這種垃圾給我扔街上去?!?p> “是!”那士兵一恭手,將陸符拉起來背在身上向外走了岀一去,提燈籠的兩人忙前后跟隨而去。
“大人!我馬上去叫人將使者追回?!蹦莻€被稱作建衛(wèi)的年輕官員恭手道。
“追什么追,那使者要明天動身?!睘蹩嗬锊粷M道:“等一下你還要去處斬俞學(xué)啟,這次可要多派人手,別再給我把事給搞砸了?!?p> “是!大人!”建衛(wèi)恭手道。
深秋時分,陰冷露重,也不知道誰透露了消息,說今晚子時要在這里處斬一名大官,所以附近的百姓紛紛過來觀看,本來這斷頭臺晚上是沒有人敢路過這里的,更別說是專門來這里了,而今晚人一多,大家就不覺得害怕了,但一直等到子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斷頭臺旁根本就沒有舉著火把的士兵,只有星星點點的燈籠遍布斷頭臺四周,而能夠讓他們堅持下來的是對囚犯的各種猜測,還未到子時,一道火光從遠處而來,看上去人數(shù)眾多,本來在白天,他們還會敲鑼打鼓吸引百姓前來觀看,以起到警示的作用,但晚上也就免了以防影響百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