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修煉,是在另外兩名老師的監(jiān)督幫助下進(jìn)行的。
每個班有三名老師,其中都至少有一位是青衣衛(wèi)。今下午唯獨缺了石花雨。
周玉感覺她竟然還挺隨意,上午那會兒就是快午休了才來,下午竟然又是直接不出勤了。
這樣散漫的老師如果讓周玉做院長的話,指定沒她好果子吃,必須叫到自己辦公室里,給她好好做做思想工作,進(jìn)行深入交流。
“來自石花雨負(fù)面情緒值+1”
周玉正在努力修行中,看到后簡直無語了。
之前在外面有那么多人刷屏,他還沒注意到石花雨的狀態(tài)?,F(xiàn)在靜下心來,才發(fā)現(xiàn)她又給自己提供負(fù)面情緒了。
可這才1點是啥意思,您是有多碎碎念啊?
下午的修煉課堂上時不時地就會響起鴿子叫,都是這些少男少女們腸胃發(fā)出不屈的抗?fàn)幇Q。
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看許多學(xué)生的神情,似乎確實對靈氣的感悟都有了新進(jìn)展,靈部的這種方法還挺管用。相比感悟靈氣而言,餓肚子又怕什么呢?
下午的修煉結(jié)束后,周玉跟蕭骨朵一起離開了真定靈院,沿路走回家去。
卻不料半路上有一批馬車從后面追來,然后停到他們面前。
周玉望著從這輛馬車的豪華轎廂里走出來一名笑容可掬、胖乎乎如同彌勒佛一樣的人物,也有些好奇。
“這位小友,老夫沈瑁,是洪飛他們四人的父親。今日靈院散學(xué)后,聽聞犬子們得罪了小友和令妹,真是深表歉意,我已經(jīng)嚴(yán)厲批評了他們。另外,為父者理應(yīng)同罪,所以不是四人,應(yīng)該是五人,這五百兩還望小友收下……”
見沈瑁從車?yán)锇岢鲞@一小箱沉甸甸的銀子,周玉也頗感意外,沒想到沈瑁能親自驅(qū)車來送銀子。
他就算不是家主,但這輩分在沈家也肯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不拘小節(jié),是要以此來表示誠意的。
而且他還以那么一個可有可無的借口,平白多送了自己一百兩。不說這其中到底有幾分真心、多少假意,但在為人處世上起碼是做足了表面功夫的。
看來沈家能賺錢,還真是有些手段。這么會辦事的人,誰不想合作?
周玉也不跟他客氣,“有勞沈老板了?!?p> 沈瑁笑著擺擺手,“還要多謝小友手下留情。若是不嫌棄,有空可以去我們沈家坐上一坐,我沈家愿意結(jié)交小友這么一位少年英雄?!?p> 周玉聽著就笑了,“好的我知道了,沈老板請回吧!”
目送沈瑁馬車離去,周玉又感受了一下這箱子的重量,大概等于未來的三十多斤。宋朝的斤兩與未來是不一樣的,五百兩銀子差不多就是這個分量。
周玉朝蕭骨朵笑了笑,“一個蘋果換來五百兩,骨朵你才是聚寶盆?。 ?p> “不是一個,是半個。”蕭骨朵笑嘻嘻地說道。她也是從小過慣了窮日子,此時見到這么沉甸甸的一箱銀子,眼里忍不住有光彩浮現(xiàn)。
沒人會嫌自己搬銀子累,何況周玉如今的力氣已經(jīng)不能以常理衡量了。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家。
但是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他們家門口來回緩緩踱步了,一邊踱步還一邊有點緊張地搓著手。
見到周玉和蕭骨朵,那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周玉點點頭。
“周玉小友,可還認(rèn)得我?”
周玉皺了皺眉,他怎么會不認(rèn)得?
這就是曹玘出面幫他們借下來的這處房子的真正主人,名叫張五。他是大名府人,之前在真定府這邊經(jīng)商,置辦了這處房產(chǎn)。
后來因為生意基本都在大名府那邊做,就把這處房子給閑置了。
加上他以前在真定府做生意時得過曹家的照顧,所以也愿意做這順?biāo)饲?,遵照曹玘的意思把房子免費租給周玉住。
“當(dāng)然記得,張老板,有什么事嗎?”
周玉心下已經(jīng)猜到了些答案,但還是要等張五親口說了才算。
他打開門,三人一起進(jìn)到了院子里。
如果沒有張五的出現(xiàn),周玉對這里還是有些溫馨的歸屬感,因為有蕭骨朵,還有這院子里他花費心血經(jīng)營出來的菜園。
但張五來了后,周玉卻只覺得這院子和房子更加生疏了幾分。
“周玉小友啊,唉!其實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
“但你還是來了不是嗎?既然來了就別弄那些虛的,你想怎么樣就直說吧!”周玉最討厭這種說正事之前假惺惺做鋪墊的,直接打斷了他。
“來自張五的負(fù)面情緒值+88”
張五尷尬地笑了笑,同時臉上也有些不悅。
“其實我本來是不想來打擾周玉小友的,只是我家那孩子現(xiàn)在上了大名靈院,開始修行了?!闭f到此處,張五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驕傲。
“眼下正是急用錢的時候。所以想跟小友商量一下,這房子你能不能付一點租金,幫忙解一下燃眉之急……”
周玉聽著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火。燃眉之急?你老小子說的還真好聽啊!
這張五一直在大名府生活,想來并不知道自己仲秋夜在真定府的表現(xiàn),也不會知道自己跟知府大人那里賺了銀子。
你家有多少家底自己沒數(shù)嗎?會淪落到讓我一個窮小子幫你解燃眉之急?
周玉嘆了口氣,這一切其實也如他所料。既然曹家已經(jīng)幾乎傾巢而出,去了汴京,那么張五也沒必要再賣曹家的面子了,商人還是看重利益的。
如今他與曹家沒了利益關(guān)聯(lián),原本的嘴臉自然也是忍不住要露出來。這一天雖然早晚會來,但周玉沒想到這么早。人走茶涼,世事冷暖,非?,F(xiàn)實。
周玉冷冷一笑,“這些話,你怎么不去跟曹玘說?是看我跟妹妹年紀(jì)小,好說話是吧?”
張五聽周玉這么說,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爱吘鼓阋惨呀?jīng)免費住了半年多了,現(xiàn)在真定靈院一開,在這附近租房子的也多了。你覺得我的要求過分嗎?”
周玉看著此人的嘴臉,心中覺得有些惡心。
自己雖然不是厚著臉皮吃白食的人,但看著張五這勢利小人咄咄逼人的樣子,心中卻充滿了鄙視。
他若是真有困難,能真心誠意地找自己把話說明白,他周玉哪怕把之前半年的房租全補(bǔ)給他都不成問題。但張五今天過河拆橋,上屋抽梯,實在令人不齒。
寄人籬下的感覺很不爽。周玉前世租房已經(jīng)見識過各種令人討厭的房東,也受過各種窩囊氣。周玉不想重活一回還要這么憋屈!
“你這房子,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