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時候,我確實是一個笨孩子,就連我母親將我小時候遺失的記憶講述的時候,她也說,她在我小時候還想呢,這孩子完嘍,咋這么笨呢。
1+2等于3,但是2+1就是不知道等于幾。學習乘法計算的時候,我整整學了四十多遍才學會。
那家人經(jīng)常說他們曾經(jīng)帶一個孩子,特別聰明。常常拿我與她作比較,他們的嘆氣聲傳進我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我為了我的笨而感到自責,變的更加的小心翼翼。
還有當他們談論我的家庭時候,那種帶著明顯意義的憐憫與同情和不可忽略的輕視,讓我更加的感覺到了我與正常孩子的不同。他們那種高尚者的姿態(tài)讓我既心驚有無助。
我不可躲避的逐漸衍生出自卑。我開始格外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我的內(nèi)心越發(fā)的敏感與脆弱。
現(xiàn)在想想,感覺小時候的自己多么不堪一擊啊。
但是我是最憐憫自己的人啊。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挺想告訴自己,
“其實,你一點也不笨,你很優(yōu)秀也很善良。你真的是很棒的一個人?!?p> 我在日后的歲月確實聽見了別人這般夸獎我,或是恭維我,有或是安慰我。但是,有些事情已經(jīng)釀成,我無力亦已無心去改變了。
我就像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機器一樣,無論是安排我干什么,我都會去做,沒有怨言,也沒有期待。我很乖,也很懂事,就是別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在暴風雨來臨前夕,海面永遠是風平浪靜到透著詭異,而人們往往都會被表面所迷惑,甚至連大海自已都以為自己真的很平靜。
如果不是自己一點點捋著自己的記憶,我都忘記了,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卻又格外的清晰。
我甚至因此記住了拉著我看電影的大姐姐她的名字。她叫林佳麗。我清楚的記得她的家庭。我本來應該不會知道的,但是我總是聽見那家人的閑言。
林佳麗的家庭是比較富裕的,但是她的父母并不相愛,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她的父親是經(jīng)常家暴她的母親的。
那天,林佳麗說:“小皮蛋,你來我發(fā)現(xiàn)iPad里面有個東西,給你看看?!?p> 我就稀里糊涂的跟著林佳麗躲起來了,躲在那個窗戶和床中間那不大點的小角落里。
我們的后背靠著床,四只小腳支著窗戶下方的暖氣。
我懵懵懂懂的看,猜到了這是不好的東西,要不然林佳麗也不會抓著我躲著看。
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好孩子。
真的有點想笑誒。我的靈魂竟然從這么小的時候就開始臟了。
當然,我并不是說那是骯臟的,我對它的看法是正常的。沒有什么好遮掩和羞澀的。
當我們同學看見村上春樹的那本書有描寫的時候,那種夸張驚奇還有特意記住是哪頁拉著同學一起專門看那段的描寫的段落的行為,讓我感到費解。
有**,性愛是很正常的,我猜想在人們還沒有血脈相傳,生命的延續(xù)的思想之前,可能就是靠著生物的本能來繁衍下一代,性愛很正常,沒必要去夸大它的羞恥性。
但是,說了這么多,我仍然感覺我的靈魂臟掉了。不是性愛本身,而是這件事中的性愛,對于那么小的我所接觸的性愛。
因為我自己后來偷偷摸摸又看了幾回,我清楚的記得那些電影的一些內(nèi)容。
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惡心。
可是那時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