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成立后,內(nèi)部購買東西會有更低的價格,所以發(fā)展十分迅速,也遭到了別人的嫉妒。奈何商會所有的一切都合理合法,叫人挑不出毛病,即便故意惹事告到了衙門,衙門也沒法徇私舞弊?!?p> “前朝庇護(hù)商會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那現(xiàn)在商會背后的靠山是誰呢?”塵依依已經(jīng)吃飽了,拿著筷子戳著螃蟹殼子。
“雖然沒有了庇護(hù),但是商會已有了體系,可以左右一方物價?!?p> “進(jìn)價會因為時局動蕩而變動。但是售價是商會內(nèi)部人員定的,即便是虧損商家也會執(zhí)行。去年江南洪水,正是物價飛漲的時候,只有商會商家出售的是平價食物。甚至比平常價格還要低一些?!?p> “名聲在外,動了太多人的蛋糕了。”塵依依喃喃著,有太多人想發(fā)國難財了,難民居多,如果不是組織,沒人能通過價格戰(zhàn)打贏商會的。
“所以各路勢力都想染指商會,最開始他們是想鏟除商會,但是奈何時間積累,商會的商家遍布世界各地,根本無法拔除。所以他們的目標(biāo)就變成了掌控商會??墒沁@么多年商會的東家從來沒有露面過。他們來楓園樓鬧事只不過是為了引出背后的東家?!?p> “看來收效甚微啊。后面應(yīng)該還會有大動作?!边@幾次應(yīng)該都是試探商會的態(tài)度,如果東家愿意現(xiàn)身這件事就有的談,如果不愿意他們可能就要動粗了。
別人的事情塵依依懶得去想,伸了個懶腰,將窗戶開了個縫,向剛剛的那個房間望去。房門緊閉,門口還派了專人把守,讓她確定里面一定是那個苗疆的三王爺。
他不會又在密謀什么壞事吧,大眼睛滋溜的轉(zhuǎn)著。她招呼小二說要給那包房里的客人送一碗甲魚湯。還特意囑咐要在湯里放幾個甲魚蛋。送你個烏龜王八蛋!哼!
塵依依拉著兩個人逃也似的跑出了包廂。
沒過多久小二便端著一碗甲魚湯上樓,卻被門口的侍衛(wèi)攔了下來。侍衛(wèi)掃視了掃視著剛剛塵依依他們的包間,隨后將店小二打發(fā)走了。
塵依依繞著楓園樓轉(zhuǎn)了幾圈都沒好的視野,她三兩步便竄上了楓園樓的樓頂。
“小……”沉香剛欲喊她,便被紫衣捂住嘴,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紫衣不知道她要干嘛去,于她而言主子做什么她都沒有過問的權(quán)利,她的責(zé)任就是在有危險的時候出來保護(hù)她而已。
塵依依腳步輕飄,像黑夜里一只慵懶傲嬌的貓,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俯身貼著瓦片。
“不知道子衿公子約孤前來所為何事?”聞人止端坐著,有意無意的抬眼看了看屋頂。
塵依依屏住呼吸,心跳止不住的加快,是太子殿下!他怎么會來和蘇子衿見面?
“本王是來和太子殿下談合作的。今日之事相信太子殿下已經(jīng)看到我的誠意。”
柳徹給蘇子衿倒了一杯酒,隨后又將聞人止面前的杯子斟滿。
“你是覺得這件事孤解決不了?”聞人止的指尖摩挲著酒杯,深邃的眸子打量著對面的兩個人。
“以太子殿下的能力這等小事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多一個盟友就多一條出路嘛。我們的目的不沖突?!碧K子衿迎上他的注視,眉尾微挑,端著酒杯微笑示意。
“孤不喝酒?!甭勅酥姑嫔謇洌S手將酒杯里的酒撒到地上,一點面子都沒有給。
蘇子衿面色有些難看,用力的捏著自己的酒杯,手指有些泛白,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臉,隨后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
“是柳徹唐突了,竟不知太子殿下不喝酒。太子殿下昨夜行刺之事確是我們有錯在先,但是我們已經(jīng)盡力補(bǔ)救了,只是希望您能給苗疆一個機(jī)會?!?p> 柳徹連忙打圓場,取了茶水給聞人止添上。
塵依依皺著眉頭,今日之事,誠意?是指今天在大殿上然逼著我們跳舞就是他們的誠意?她微微起身,不小心碰的瓦片作響。
塵依依輕踏瓦片向另一側(cè)跑去,這古代的房子偷聽都容易被發(fā)現(xiàn)。
“誰?”蘇子衿面色一凜,將窗戶一推,飛身而出。
他速度極快,但是聞人止比他更快。
塵依依還在慶幸自己逃出生天,突然纖細(xì)的腰身被大手?jǐn)埾?,身軀撞上堅硬的胸膛,熟悉的龍涎香將她包裹,抬頭迎上他那深邃的眸子,像是做壞事被抓包一樣,她勉強(qiáng)的露出個笑臉。
“殿下,好巧啊……”
“巧嘛?”聞人止聲音清冷,看不出喜怒,眼眸退了冷意,饒有興致的看著懷里的小姑娘,想看她能找出什么借口。
“巧…巧啊,天太熱了,我就爬到房頂吹吹風(fēng),都能遇到殿下……”
呼吸之間兩人已經(jīng)安穩(wěn)落地,清涼的晚風(fēng)拂過,血色下懷里的小姑娘臉頰微紅,語無倫次。
“沒想到堂堂太子妃喜歡偷聽啊?!碧K子衿也落在了兩人旁邊,眼里浸著笑意,他這太子妃挺有意思的。
“孤派她來的?!?p> “???”
“??”塵依依瞳孔放大,有些驚異,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任務(wù)完成了,乖乖回家?!甭曇魷厝?,又有些沙啞,修長的手指將她散落的頭發(fā)別到耳后,耳朵上傳來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小耳朵不自覺的紅了。
隨后好像為了要找回場子一樣,湊上他的耳畔輕聲呢喃:“遵命,我的太子殿下?!?p> 聞人止微怔,嘴角微微勾起,溫柔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垂,嬌柔的輕喃在他耳畔回蕩,耳朵像似經(jīng)不起挑逗一般刷的紅了。
小姑娘猛的從他懷里掙脫,懷里的暖意被晚風(fēng)吹散,讓他有些悵然若失。
塵依依因為偷聽所以有些心虛,小腳倒蹬的飛快,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里。業(yè)務(wù)也太不熟練了,唯一一次偷聽還被逮住了!,
“太子殿下讓她一個人回去,不擔(dān)心嘛?”。
“最該擔(dān)心的人不是在孤旁邊嗎?”聞人止恢復(fù)了冰冷的態(tài)度,負(fù)手走進(jìn)楓園樓。
蘇子衿嗤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刺殺的事情確實是他理虧,但這是他最后的機(jī)會了。
回了房間后,不等蘇子衿開口,聞人止便開門見山的問著:“蘇泊贏還有多少時日?”
“半年?!碧K子衿回答的斬釘截鐵,余光暼著一旁的柳徹。
“半年時間,你想從孤這里得到什么?”聞人止飲了一口茶,把玩著手里的茶杯。雖說他在京都,但是苗疆的情況他是知道的。蘇泊贏重病,蘇禮的生母秦貴妃將朝堂握于手中,挾天子以令諸侯。他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還能說出這么準(zhǔn)確的時間。
“我需要南寧兵力的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