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外。
近水河畔,萬籟俱寂,飛彩凝輝,無息附著迎合。
華光水流,相得益彰。
看來小小一處世界,也是別有幾分風味。
“?。 ?p> 不過沉寂片刻,又是一陣慘呼傳出,那般撕心裂肺。
任憑景致如何淡雅恬靜,但此刻,黑暗卻遠未消逝。
看那畫面之上,二人只望著那白衣女子右手結作拈花指,左手一把將那草玉玲的整顆頭顱握于掌內,十分輕易。
李長生仔細看時,便察覺那掌中所蘊的淡淡華光,那必是蘊含暗勁的一握,否則,以這種程度的攻擊,草玉玲決計不會發(fā)出這般叫喊之音。
白衣女子那修長手指之上,本來再平常不過的五塊指甲,那時,也隨著手掌與草玉玲面上皮肉的緊密貼合,明顯變得修長鋒利起來。
直至最后,那左手五塊指甲,足長了三尺有余的長度,整齊非常,鋒利如刀。
這般舉動一經做出,草玉玲的頭顱,宛如是被死死困在這五指之中,再難以動彈。
“草玉玲,你雖極弱,但靈氣倒還精純,不曾沾染半點兒的煙火之氣。很好!很好!”
白衣女子連聲叫好,語氣中,不免透出幾分喜悅。
近乎狂熱。
她這般做法,倒與草玉玲之前種種行徑,絲毫無差。
“你究竟是誰?是妖?還是魔?”
“我說過,我沒必要和一個死人透露太多秘密。哦!不對,是一個即將消亡的精靈!”
草玉玲面上神情十分復雜,難以斷定是悲是喜,只聽她吃力般道:“強者為王,成王敗寇,我敗于你手,無話可說!但你若妄想食我靈核,卻也極難如愿!”
白衣女不以為意,輕蔑道:
“哦?你是在警告我嗎?弱者!”
草玉玲冷哼一聲,道:“哼哼,你可以試試!”
“??!”
草玉玲話音剛落,前一秒,尚且完好的兩顆眼珠,卻早已變得空洞,汩汩幽綠之液,不斷從中流出。
經過面龐之時,毒液與那張人形面龐,產生劇烈反應,發(fā)出連續(xù)不絕的“呲呲”刺耳之音,那是一種酷刑般的折磨。
虛空中的李長生同水仙精,兩人有了“虛空鏡面”的幫助,周圍一切,盡可收于眼底。
如今,見著草玉玲這般模樣,更如己身也遭此折磨一般,心下,更覺一股寒意嗖嗖上竄,那是一場極為恐怖的摧殘。
自肉體,進入精神。
水仙精狠命抓住李長生左手臂彎,絕不松手,不過多時,一條小臂,竟被她抓得有些腫脹發(fā)紫,酸麻尤甚。
李長生漸感不適,轉頭看時,卻見水仙精聚精會神,她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盯著“鏡中世界”所發(fā)生的一切,不肯離開。
而臉面最下,粉嫩嫩一張櫻桃小嘴兒,卻是早已忽地大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以及兩側兩顆極其可愛的小小虎牙。
那架勢,分明就是將李長生胳膊,當作肥美雞腿兒肉一般,涎水已聚口邊半寸,若無嘴唇阻隔,怕是早已淌濕半個地面。
見那饕餮之口,正欲死命咬下,幸得李長生及早發(fā)覺,手疾眼快,急忙一把推開那張看來人畜無害的精致面龐。
隨后,又使些巧力,以自己下巴根兒頂其天靈,再以空閑右手,用力往那水仙精下頜上,那么輕輕一磕。
整套動作,可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那邪惡之口,最終,也是在李長生一番操作之下,被迫閉合,不在話下。
水仙精眼角余光,不住微瞟李長生面部反應,皆因她自己,早已打定主意,絲毫不可放過報復李長生的任何機會。
此番,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給他來上那么一下突然襲擊,哪成想,這一時刻,李長生的警覺度,明顯比之前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如今,自己“挾私報復”之舉,反倒輕而易舉被他化解。
水仙精為消除李長生戒心,提升下一次突然襲擊的成功幾率,迫不得已,只好充分發(fā)揮女性獨有的優(yōu)勢。
只見她忽然扭頭,撅著小嘴兒,滿臉堆笑,吐舌道:
“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李長生突然遭襲,心中難免有些惱火,暗道:
“你這破花兒,愈發(fā)囂張了,哪天非要給你些厲害嘗嘗,讓你知道知道長生大哥哥的男子氣概!小樣兒!不對,小精靈!”
他正幻想之際,哪料得這水仙精,古靈精怪,已大出意料之外,那朵破花兒,簡直充分發(fā)揮了其一貫擅長的撒嬌賣萌之特長,輕松便將李長生心中怒火化去大半。
李長生摸摸鼻子,也并不好說些什么,只得無奈搖頭,繼續(xù)察看外面世界的情況。
屈身于地的草玉玲,仍舊被白衣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上。
這短短一段時間,她的整張面孔,已被自己眼中淌出的毒液,腐蝕得黑如焦炭,可謂面目全非。
但,她口中仍可言語,經受白衣女一番凌辱折磨之后,她仿佛已報必死之心,面上神情不可盡知。
恍惚間,只見她似笑非笑,恨恨道:
“哼哼!你這賤人,盡管來吧,我草玉玲何曾怕過!”
“咔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傳出。
“??!”
連續(xù)兩聲,肝膽俱裂的叫喊。
移時,白衣女干脆利落,只用一手,便將草玉玲兩腿自根部一招捏斷。
這,竟還只是開端。
過后,只見那只手掌中,粉色光霞頓時大盛,環(huán)繞其周身的茫茫微粒,亦不斷匯入其中,漸成大勢。
一時,場面頗為震撼。
“聚靈成刃!”
水仙精輕聲驚呼。
話音剛落,靈刃已成。
李長生身子有些僵硬,他死死盯著白衣女子如何動作。
但,那個擁有天使般面龐,惡魔般心腸的女子,她的雙目,從頭至尾,甚至都未曾微微眨動過半下。
她手起刀落,毫不留情,草玉玲的下肢,已被齊齊斬斷。
然后,那個同樣惡毒的精靈,她剛剛化作人形的雙腿,一經離開本體,眨眼便即枯萎,重又變回植物形態(tài)。
然后,被割斷處,當中流出的黑綠毒液,慢慢地,將那植物雙莖,腐蝕得渣滓不剩,最終歸于塵土。
“弱者,你的靈識,還要進行反抗嗎?”
白衣女子悠悠問道。
草玉玲惡狠狠地瞪著她,不發(fā)一言。
白衣女子見她這般模樣,引誘般繼續(xù)說道:
“你若主動交出,你的精純靈核,我可留你全尸!”
“哈哈哈!若我草玉玲再恢復幾日,決然不致受此侮辱!呸!狗賊!”
草玉玲受此折磨,雖無法可施,但亦未輕易屈服。
說話間,她便將含著的一口夾帶著腥臭的刺鼻汁液,朝白衣女盡數噴來。
這是她,最后所做的反抗。
白衣女捻指輕攤,周身立時豎起一面清澈如水的保護罩,那劇毒汁液竟遇反彈,直接原路返回。
遭此一擊,草玉玲口內,伴隨著呲溜呲溜的聲響,立時泛起陣陣黑色濃煙,這毒液所具備的極強腐蝕性,實是令觀者大感駭人。
草玉玲本想大喊出來,卻發(fā)現,剛剛毒液返回口內之時,聲帶等重要部位,已盡遭溶毀。
至于發(fā)聲,如今看來,卻已是那般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你說什么?”
白衣女子輕松開草玉玲被其死死困住的腦袋,靠近些,側耳傾聽。
可是她,似乎已經忘記,面前這個剛剛修成人形的精靈,方才已被她弄啞了嗓子,現在,卻是連一絲聲音也不能發(fā)出了。
于是,白玉女子靠得更近幾分,看著草玉玲張大的嘴型,她想盡力解出草玉玲話中含義。
看她口內掙扎的樣子,似乎,只有兩個字說出,可是,第一時間,白衣女子竟也絲毫未能參透其意。
這時,反倒是虛空中的李長生同水仙精二人,他們一見草玉玲開口,便已齊聲道:
“賤人!”
二人相視神會。
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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