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知
依理而言,照白衣女那般心計城府,也應(yīng)早早猜出,草玉玲口中所言,不過盡是對自己的惡語咒罵。
可如今,她的反應(yīng),卻還沒有李長生二人那般及時。
顯而易見,白衣女子渴望得到的,草玉玲體內(nèi)精純的靈核,對她的誘惑,可謂巨大。
至于程度,實(shí)不下于李長生對夢中“雞腿饅頭”的貪婪渴求。
鬼迷心竅般,她竟久久未曾猜出草玉玲辱罵之意。
李長生長嘆一口氣,低聲道:
“這個女人,或可稱一方王者,可惜,弱點(diǎn)太明顯!”
“怎么?你有把握對付她?”
水仙精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般打量著面前這個人類。
“呃,這個嘛!可以一試!”
不知從何處生出的勇氣,李長生暢意說出此言。
可,這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作風(fēng)。
凡此種種,皆因他漸漸察覺,自己身上,一定被姐姐她老人家賦予或教授了許多神秘術(shù)法奇技,否則自己絕不可能虎口脫險。
這,或許是他日后斬妖除魔之根基。
只可惜,自己還未曾全部開發(fā)。
“姐姐,幾次囑我不要退縮,我想,大概只有在危難之時,才能激發(fā)體內(nèi)被封印的力量吧?”
李長生感覺,自己和姐姐同處十年之久,腦袋似也變得更加靈光幾分,身上“茍氣”漸消,仙俠氣萌生不少。
盡管,他坦率承認(rèn),自己之前的那顆腦瓜兒,雖不算太弱,但也不算太強(qiáng),可謂是處于高不成低不就的中間地帶。
此一處,最是令人難受。
但,經(jīng)過姐姐長時間對自己進(jìn)行高強(qiáng)度的調(diào)教訓(xùn)練,自己的智力神經(jīng),絕對發(fā)生了質(zhì)變!
他甚至感覺,自己體內(nèi)被禁錮的種種力量,終有一日,會全部爆發(fā),那是足以改變大局的強(qiáng)悍力量。
那時,自己將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下第二強(qiáng)者。
“姐姐,似乎是心中那座最大的山峰!值得尊敬與仰望!”
李長生頓覺心內(nèi)暢快,他期盼著日后馳騁天下斬妖誅邪的那份快意恩仇。
與此同時,嘴角,也不自覺勾起一抹自豪的笑容。
“我,李長生,就是天下最強(qiáng),不,第二強(qiáng)之人!”
“啪嘰!”
“哎,痛!痛!痛!”
一個肉質(zhì)感十足的巴掌,呼在后腦勺,當(dāng)中藏有暗力,一巴掌就將李長生打翻在地。
“喂!小破花兒,你這挾私報復(fù)意圖,是不是太明顯了點(diǎn)兒!”
李長生摸摸疼痛處,呲牙咧嘴道。
水仙精見此,雖不表現(xiàn),但心內(nèi)早已笑得昏天黑地,滿地打滾。
表面上,她不但毫不理會,還充分發(fā)揮小小女漢子的陽剛豪邁,直接如哥們兒般,右臂一彎,將李長生脖頸整個套住,隨即,再那么輕輕一提,也不管李長生臉紅脖子粗,便著急道:
“哎!山頂野人,你看,那白衣服的壞蛋,要對另一個壞蛋動手了!”
“唔~唔~”
李長生被她困住脖頸,急欲發(fā)言,卻終不能吐出一字。
水仙精單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右臂圈住那人,看他狼狽模樣,心中大出一口惡氣,遂稍一松手,將他放出,裝作毫不知情般,驚訝道:
“哎呀!人家一時激動,情不自禁,就會這樣,長生大哥哥,你勿要見怪哈!”
李長生深呼吸幾回,順順氣息,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正欲開口責(zé)問,卻又給水仙精猛然打斷思緒。
“喂!李長生,你不會這么小氣吧?人家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嘛!你那兇巴巴的眼神,難道是看人家可愛,要吃了人家嗎?”
還不待李長生開口,水仙精卻已焦急般又給他胸口一拳,捂著李長生嘴巴,指指面前道:
“別那么小氣嘛!你看外邊那白衣女!”
這么一番令人幾欲嘔血操作,一看便知,絕對是水仙精籌謀已久之惡意報復(fù),李長生豈會不知?
只可惜,這水仙精實(shí)在鬼靈得很,通盤報復(fù),可謂發(fā)揮女性優(yōu)勢,只將李長生堵得一句話也難出口。
“可惡!這破水仙,敢在我李長生眼皮底下玩道德綁架。姐姐,欺負(fù)我,也就罷了!畢竟,她那么好看!”
李長生面色如蠟,雙眼無神地看了看旁邊的水仙精,心內(nèi)憤憤不平道:
“再看看你,就一朵該挺不挺該翹不翹的小破花兒,卻也要來搞我一下,(不過,臉蛋兒卻是漂亮的哈)這氣,沒法咽下!來日方長,定叫你見識見識長生大哥哥的厲害!我忍!”
“阿嚏!”
一旁,水仙精雖莫名奇妙打了個噴嚏,但毫不在意,仍自暗喜不盡。
近水岸旁。
果然,不出李長生意料,白衣女絕非胸大無腦之人,這女子的手段智謀,絕不在他之下。
時間一久,白衣女究竟醒悟過來,遂不由得冷哼一聲,沖草玉玲怒道:
“哼!弱者!你該上西天了!”
她猛然發(fā)力,將手中所抓著的那具殘缺不全的身軀,惡狠狠拋落一旁,那已完全成為廢人的草玉玲,骨碌著滾出老遠(yuǎn)距離。
白衣女雙手伸展開來,仰天利嘯一聲,周圍暗黑之處,赫然有許多類似于殘魂靈體之物,被其聲音吸引過來,蕩蕩悠悠,數(shù)量極多。
她閉目靜心,雙手緩緩合抱作混元之狀,面上神情,寒冷如冰,那些詭異浮游之體,亦漸漸旋轉(zhuǎn)壓縮,似乎甘愿為其所驅(qū)使。
不知過了多久,她閉合著的雙眸,突現(xiàn)萬丈紅芒,真可說耀眼奪目,震懾四方。
大地開始微顫,河水亦皆沸騰,那其中,蘊(yùn)含著的洶洶怒火,在白衣女心中劇烈燃燒。
她,終究還是無法保持平靜。
她無法忍受,來自于一個弱小的精靈族,對自己這般不敬與戲耍。
她擁有這般強(qiáng)大的力量,只有她輕視別種生物的權(quán)力,何以反讓別族欺凌。
這就是,白衣女子的強(qiáng)權(quán)邏輯。
“既已無用!那就,灰飛煙滅吧!”
白衣女按耐不住,終于大吼出來。
她的面貌,開始發(fā)生一種巨大變化,原本清麗絕俗的人形面龐,突然變得異常猙獰可怖。
只在剎那,她的臉部,竟憑空拉長數(shù)尺,黑鼻利口,幽深的瞳孔中,赫然透出一股邪煞之氣,三枚粉紅的印記,狀若桃花,刻烙于眉心,十分醒目。
三角尖耳,直立腦袋兩側(cè),更兼一身光滑毛發(fā),潔白如雪,密密遍布全身,上映淡淡光澤。
她的四肢,也已發(fā)生肉眼可見的變化,前爪,由上肢突然而化,一時早變得鋒利無比,后爪,則更顯幾分陰狠霸道。
更令人難以忽視的是,她的身后,赫然生出三根傲然朝天的白色巨尾,每根尾巴,足半丈有余,蓬蓬松松,于清輝微籠下,翩然而動。
形隨影動,那怪物動作迅疾,心腸毒辣,只快速飛奔至殘缺不全的草玉玲身前,前爪洞穿其胸,繼而,后掌一腳踏上,前一刻尚存脈息的草玉玲,登時已成稀碎,生機(jī)全無。
“三尾妖狐!”
虛空中,水仙精不由得驚呼出聲。
“三尾妖狐?那是什么?”
李長生轉(zhuǎn)頭好奇地問道。
水仙精失神道:“是妖,狐妖一族,九尾妖狐的初始形態(tài)。”
李長生微感驚訝,道:
“什么?初始形態(tài)!就已經(jīng),這般厲害了嗎!”
他不曾想到,今日初陷危難,本以為草玉玲已是凡界不俗之人,再見三尾妖狐,他方知自己少見多怪。
現(xiàn)今,卻又聽聞,還有比之更為厲害的九尾妖狐,更覺大錯特錯。
正應(yīng)那句:“已知愈多,方知己之無知!”
(李長生內(nèi)心獨(dú)白:“想我混跡凡世二十余載,自詡見多識廣,博古通今,不料今日誤撞之精靈妖怪,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由此,觀己腦中諸多見解,不過偶聽說書先生描繪虛演,想象實(shí)多,幸而,未曾說與行家知曉,如若那般,豈非貽笑大方?可笑,可笑!”)
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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