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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琪?大嫂!”她在心里驀然回想,希望便落在了佩琪身上。
風(fēng)起了,在言語,在訴說,在彈唱……許多種聲音打亂了他的思想。他也靜心聆聽著她的聲音,風(fēng)的聲音,用心聆聽著,用心去閱讀她的故事,閱歷她的人生。
風(fēng)卷起地上殘余的細(xì)沙,狂亂舞蹈,撲打著人的臉面,有些疼,令人呼吸困難。他索性閉目凝思,靜坐聆聽。
她艱難地移動著步子,舉起衣袖為她遮擋著風(fēng)沙,自己的頭發(fā)卻被風(fēng)瘋狂地撕扯,舞蹈,凌亂不堪。
或許,愛就在一個輕微的動作里,在溫柔的體貼里。甘娉婷有些貪婪,貪婪地等待安然的愛意。她瞇縫著眼,留一線光瞅著他,心中美美的,喜滋滋的。因為,她能細(xì)心地為心愛的人做任何一件事,自我感覺很幸福,也很陶醉。
人一旦墜入愛河,便不能自拔,越陷越深,癡迷不悟。
她的心砰砰狂跳,如萬千頭小羊在亂闖亂撞。
第二天清晨,安然一個人很早就來到了公園的工地上,尋找,等待他的夢,他的希望。他眼圈紅紅的,宛若赤霞。一個晚上的難以入睡讓他忍受不了愛情的饑渴,蠢蠢欲動。
愛,是什么?
是杯中的烈酒,舉杯而醉;是一種無影無形的毒藥,讓人喝了還喜歡喝,上癮得無可挑剔,毫不退縮。
安然站在圍墻邊,欣賞著每一幅畫,見她畫得惟妙惟肖,嘆為觀止。
車來了,工人陸續(xù)上班,最后便是一輛電動車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帶來了他的希望,渴盼已久的夢,夢了好多回,該如此相遇。
“依依!”安然激動萬分地瞧著正在摘下安全帽的女人呼喊。
“喲!安然!你是怎么找來的呀?”楊依依抬正目光注視著他那略有一絲陰云的臉龐,仿佛寫著萬千言語,準(zhǔn)備一瀉而出。
“跟著感覺走,便自然而然地來到了這里。”他挺了挺腰,理直氣壯地說,顯得很愉快。
“是嗎?有什么感覺呢?”她強壓低了聲音,輕哼著。
“愛你的感覺!”他說完臉色靦腆,緋紅得如熟了的空心李子。
“吹吧!又來糊弄本姑娘,一顆大大咧咧的空心李子,又甜又酸!”她嬉笑著,彎腰放好了車。
“什么意思嘛?聽不懂你的弦外之音!”安然不懂她的言語,朦朦朧朧的,似乎有著另外的色彩。
“嘻嘻!”她笑了,笑得可愛,聲音清甜,原來的自信都回來了,籠罩在她那忙碌的雙手上,整個人精神了許多,美麗動人。
他很欣賞她的笑,如癡如醉,漸漸地丟了魂魄。滿眼都是她的影子,夢里也是。
“唉!”安然黯然神傷,長吁短嘆著走過去幫她提油漆。
“謝謝!”楊依依柔柔地說,拿了捆畫筆來到一堵墻前,仔細(xì)觀摩,思量。
他放下油桶,默默地注視著她。他害怕打擾她的構(gòu)思,她有她的圖紙,生活的圖紙。
安然心頭掠過一絲憂傷,感覺自己好渺小,特別是在女人面前,在楊依依的面前,什么卑微盡數(shù)沖在了他的身上。他羞愧地低下了頭,瞧著地上的青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