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過失殺人
昏暗的地下室內(nèi),雨水從天花板滲出,滴滴答答在地上積成一個個水洼,濃重的潮氣夾雜著刺鼻的霉臭肆意涌入鼻腔,噴嚏聲此起彼伏。
程三兒被揍得渾身青紫,眼睛更是腫得嚇人,恐怕連親爹娘都認不出來。
他費勁地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卻正好對上了汪奉寬的視線。
程三兒正想說話,就被架著他的兩人重重扔在地上,刺骨的雨水浸透了他早已破爛不堪的衣服。
“這下還敢和我作對嗎?”汪奉寬瞇著雙眼,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看著跪在他面前程三兒,眼里滿是不屑。
程三兒呲著牙,倒吸一口涼氣,身后兩人正好按在了他肩上的淤青處,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見程三兒遲遲不開口,汪奉寬有些急了,抬腳勾起程三兒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與自己對視。
“不說話是吧?行,今天就讓你吃點苦頭,好讓你知道我汪奉寬是不好惹的,沒有誰能碰我想要的東西?!?p> 說完,汪奉寬就叫來一個小弟,吩咐了幾句,隨后又看了眼程三兒,冷笑了一聲。
還沒等程三兒反應(yīng)過來,汪奉寬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這一腳用足了勁兒,程三兒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程三兒疼得眼冒金星,不小心咬破了舌頭,一股子腥味在喉腔彌漫開來,來不及吞咽的血水,嗆得他咳嗽不斷。
一頓拳打腳踢終于結(jié)束了。
汪奉寬喘著粗氣,抬手拭去鼻尖的汗珠??伤盟拼虻眠€不過癮,休息片刻后,上前又加了一腳。
“寬哥。”剛才出去的小弟很快就回來了,手里還握著把綠油油的東西。
汪奉寬看了眼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縮成一團的家伙,嘴角不由得上揚。
他一把抓過小弟手里的東西,粗略撕扯了幾下將其揉成一團,走到程三兒面前,屈膝蹲了下來,舉著手里的東西,在程三兒眼前晃了晃。
“寬......寬哥,這文殊蘭可是有毒的。”身后的小弟有些慌神,他只是按照汪奉寬的要求行事,可不想鬧出個間接殺人的罪名。
“放心,這小子命大,死不了。好幾次死里逃生,這點玩意兒......弄不死他?!?p> 汪奉寬說著,便抬手捏住程三兒的雙頰,迫使后者張開嘴。
程三兒看清汪奉寬手里的東西是何物之后,便開始瘋了似的掙扎。
可他已經(jīng)被揍的渾身發(fā)疼,喉間滿是鮮血,連說話都費勁,又哪兒來的力氣去反抗使足了蠻力的汪奉寬呢?
苦澀的汁液被強行擠入口腔,程三兒下意識想要將其吐出來,卻被一只粗糲的手掌死死捂住了嘴。
程三兒拼命掙扎著,瞪圓的雙眼漸漸失去了原有的神采,只留下了無限的空洞,無盡的絕望。
“寬哥......他暈過去了。”
“行了,就這樣吧,別真弄死了,到時候可麻煩了?!蓖舴顚捇瘟嘶纬倘齼旱哪X袋,“把他在儲物間里關(guān)一晚上,讓他好好記住不聽話的下場。對了,把門鎖上,別讓他跑了。”
汪奉寬放開暈厥的程三兒,用對方的衣服蹭去手掌的血跡,眼里滿是嫌惡。
“還有,明天把那個女的給我?guī)?,如果不從,就用程三兒威脅她。”
幾個小弟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有的還生出了冷汗。
汪奉寬點點下巴,表示非常滿意,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回到家,汪奉寬還是氣不過,連喝了幾瓶啤酒,才消去了心中的怒氣,倒頭便呼呼大睡。
“寬哥!寬哥!”
一大早,汪奉寬吩咐完小弟去查看程三兒的情況,正打算睡個回籠覺,就被門外嚷嚷的小弟給嚇清醒了。
“不知道我要睡覺嗎?嚷嚷什么!”
“寬哥!程......程三兒他死了!”
“什么?”汪奉寬瞪圓了眼睛,抓上外套就往門外走。
一踏入地下室,汪奉寬就皺緊眉頭,捂上了口鼻。
閉塞的空間里,彌漫著一股排泄物、嘔吐物混雜的味道,簡直“沁人心脾”。
汪奉寬強壓住嘔吐的欲望,走到關(guān)程三兒的儲物間。
只見程三兒一動不動地趴在一片污穢之中,墻角更是有一灘令人作嘔的東西。
身后的小弟看見這樣的情景,一個沒忍住,“哇”的吐了出來。
汪奉寬沒有本該有的嫌惡,此時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慌張和恐懼,腿腳有些發(fā)軟。他不顧房內(nèi)的惡臭,一股腦地沖上前,抓住了程三兒胳膊。
程三兒的身體已經(jīng)發(fā)涼,汪奉寬卻感覺他的手臂極為燙手,又立馬松開手來。
汪奉寬頓時感到頭暈?zāi)垦?,背脊直發(fā)汗,若不是小弟上前扶著,他已經(jīng)坐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