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和石君回客棧的路上,林染問了好多問題。
“姐姐這次來戶城是有事情要辦嗎?”
石君點了點頭:“那人偷了我們的一本教書,其實書不重要,只是要是坐視不管,日后也不好管理門派之人?!?p> “不過我是第一次知道姐姐你還會輕功的,好颯啊?!蹦樕系某绨葜橛腿欢?,她雖一直覺得這個姐姐有點神秘,以前來找自己時也是待一天就走,下一次來可能就是半年后,或者一年之后了,但從未見過她使用過輕功。
石君摸了摸她的頭:“我問你,你跟他是怎么認識的?”
“公子嗎?“
“嗯?!?p> 林染解釋道:“我在醫(yī)門派前見到他的,他請我吃面來著。”
“你為什么要去醫(yī)門派?”石君的眉皺了一下,她一向會隱藏自己的情緒,雖然聽到醫(yī)門派這三個字心情就不好,但是問出的話讓人聽著也只是簡單的疑惑句。
“林家村被燒了,我沒有地方去了。醫(yī)門派曾去附近的村子做過義診,想著看能不能進去,還能學點醫(yī)術?!闭f到這兒聲音還有點難過:“但是他們沒有收我?!?p> “我知道,一切都會好的。”石君摟住林染的肩膀,心里還慶幸林染沒有去醫(yī)門派,畢竟那個地方于她而言是個痛處。
第二天吃過早飯,林染和石君就結伴去往了葉家。
葉寇和左淮還在屋里吃早飯,凳子在屋門前看見了來人,趕緊進去告訴自家少爺:“少爺,林姑娘來了,還帶著一個姑娘?!?p> “知道了?!?p> 話音剛落,倆人就來到了門前。
“看來兩位公子還沒有填飽肚子,我們去門外等著吧?!?p> 不等屋里的兩人挽留,石君就帶著林染坐在了屋外的一個藤木編織的桌子旁。
葉寇用手指著門口,又指指自己:“我剛剛都有一種這是石家的感覺?!?p> 左淮拍拍他的背寬慰他:“你的家。都是錯覺?!?p> 石君在外感慨秋天蕭瑟之景“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時,屋內的人走了出來。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石姑娘,何必如此傷感?!?p> 石君笑了笑:“還是左公子想的開?!?p> 沒有過多的寒暄,左淮開門見山的進入了正題。
“那個人可以很精確地找到嬰兒出生地,并且在其出生不久就出現擄走孩子,我想紙人不只一個,或者說它們分工不同。”
石君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
“邪家的引虛術可以說是很低級的一種術法”說道這左淮還特意看了一眼石君,石君臉上平靜的很,情緒絲毫沒有波動。
他又繼續(xù)說道:“想來肯定至少有一個紙人來幫他打探消息,那我們就給紙人一個消息”頓了頓又說“我需要林染幫忙演場戲?!?p> “嗯?”突然被點名的林染驚了一下。
“我需要你假裝一個臨盆的產婦?!弊蠡催@句話說的略顯猶豫,雖像林染這么大的姑娘,孩子都有了,但是林染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石君抬眼看向左淮,眼神帶著懷疑。
左淮解釋道:“總不能拿一個真孩子來冒險吧?!?p> 葉寇表示認同:“我覺得有道理。”石君白了他一眼,但不能否認的是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當事人答應的倒是不拖泥帶水:“我沒有問題?!?p> “我去郊外找一個小茅屋,葉寇帶著林染去裝扮一下提前熟悉一下,至于石姑娘,到時和我一起追蹤?!弊蠡磳⑷蝿辗止さ拿髅靼装?,畢竟此事不宜拖。
石君輕笑一聲起身,“就按左公子說的來?!?p> “那我先走了?!弊邥r照常摸了摸林染的頭:“有我在,不怕”
左淮也起身:“我去找房子了,你倆也抓緊點時間。”
“走吧,阿染?!?p> 石君回到客棧,剛打開門里面便站著一個墨藍衣衫的男子,石磯。石君沒有感到驚訝,自己出來抓人已經七日了,想來是主人等不急了。
“是他叫你來的嗎?”
石磯背對著她,手里擺弄著窗邊的玉蘭:“這幾日門派里清凈,我出來逛逛?!?p> “噢?!笔o自己倒了杯茶。
“你呢?人抓的怎么樣?”
“快了?!?p> “和那個正派公子合作?”
石君這才看向石磯:“你跟蹤我?”
“我怕你不知分寸?!笔壍箾]有否認。
石君沒有回他,無話可說,也不想爭論。
“那個孩子長大了。”石磯見她沒有理自己,轉了話題。
石君這時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緊張,那個孩子是林染。
石磯見過林染,在她九歲生日的時候。那天也是畫邪來拜訪石谷主石及敖的日子,因兩人在密謀偷取楊家記載噬魂術的鎮(zhèn)門之寶,所以下令嚴禁谷內人員出入。
可偏偏那天是林染的生日,石君心心念念要去給林染送生日禮物,是一個玉石的項鏈掛墜,石君親手做的,碧藍的玉石刻著林染的名字。于是冒險施法打開了屏障,足夠自己出去。
石磯去后山時看到了離開谷內朝外走的石君,又看著破掉的屏障,心咯噔一下。那屏障是谷主親自下的,一旦破壞谷主必會有所感應,于是跟了出去,一直跟到林家村,才明白為什么八月十四她總要出去。
石君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石磯,以為他是來抓自己的,但是石磯只說:“一起走吧?!?p> 當時屏障被破壞,谷主已經察覺了,因畫邪在場不好鬧得太過,只讓自己的心腹欄風去探探是不是有人闖了進來。
最后欄風給出的結論是沒有人闖入,而是有人出去,石磯和石君被供了出來。
所以兩人剛回到谷內的時候,就有人將他們帶到了石及敖的面前。
“我記得我說過不準出去,你們拿我說的話當耳旁風。”
石君九歲便跟著他,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會面臨著什么。
“是我要出去,石君只是想阻攔我。”石磯這番話石及敖倒是出乎意料,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是這樣的,是我打開的?!笔幌胱屗孀约罕冲仯呀涀龊脺蕚淞耍蝗俗鍪乱蝗水?,她既然敢出去就敢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誰料石磯一臉不耐煩:“你為什么替我背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闭f的頂天立地。
“不是的,谷主,他說的不是真的?!?p> 石及敖不想聽他們奪來奪去的:“既然石磯承認了,那便在冷獄待上個三四日?!?p> 話音剛落,就有人上來壓著石磯往冷獄走去,谷主見石君還在地上跪著,煩躁地大手一揮,示意她下去。石君見谷主不聽自己的,追了出去質問石磯為什么這樣做,石磯只是說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石君回憶此事心情還如當初一樣復雜。
“我會盡塊抓到他,把人頭拎回去的?!?p> 石磯不答,看著窗外,良久提醒她:“你知道谷主知道了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p>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p> “那就好,畢竟你我都不想看到那個孩子落到那個下場。”
“謝謝你?!笔@句話是真的發(fā)自肺腑的感謝。
石磯只笑了笑,一個飛身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