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跑錯片場了(求收藏求推薦票)
剛剛走到洞口,白信余光就看到了一道雪亮如匹練般的光橫空飛來。
危險!
敏銳的感知早已第一時間發(fā)出預(yù)警。
白信閃身,瞬間拉開丈余距離。
然而——
那道光芒在空氣中一轉(zhuǎn),筆直的形狀瞬間軟化,延長,在黑暗中拉出一道長長的金色光帶。金色光焰明亮閃爍,華美莊嚴。
“我去,這樣也行!”
白信十分詫異。
他不知道這金色光帶是什么東西,但肯定不是單純?yōu)榱撕每础?p>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光帶中蘊含著某種極為強大鋒銳的力量,腦海里的感知力更是從一開始就瘋狂的提醒他,千萬不要被金色光帶掃到。
剎那間,他一退再退,遠遠避開金色光帶。
只見那金色光帶在空中游走躥行,宛如一條毒蛇在游走,速度快若閃電,曲折蜿蜒的身軀時不時碰觸到周邊的山壁。
只見金色光帶瞬間沒入巖石,身軀一張,頓時把接觸到的無數(shù)巖石全部切碎,肆意伸張飛舞,竟是比刀切豆腐都要來的容易!
白信看的直心驚肉跳。
這到光帶的鋒銳程度已經(jīng)超出了他對兵器的認知,別說是他之前那柄五十煉的漢劍,就是真正的百煉鋼打磨而成的寶劍,只怕也擋不住它一下!
幸虧我閃得快,不然被碰到,可就不是缺胳膊少腿那么簡單了!
白信心里暗叫僥幸,凝目看向操縱光帶的兇手。
山洞口,一個魁梧的身影佇立。
“你、你、你、你嗑藥了,怎么腫成這樣了?”
看清楚對方的長相,白信一下子受到了驚嚇。
這人正是被他一劍斬殺的廟祝!
之前的她瘦骨嶙峋,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嫗,而現(xiàn)在的她,體魄雄壯,身體拔高了近乎一倍,周身肌肉高高鼓起,渾身充斥著一種威猛的力量感。
可是很違和!很違和!很違和!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看到她前后之間的變化,無異于看到粉粉嫩嫩的小孩子陡然間變成肌肉壯漢,還他媽頂著原來的腦袋,這誰受得了。
“想不到你這個臭小子,居然能從神君使者手下活下來,不過也好,你要是沒活著走出來,我被殺的仇找誰去報!”
老嫗婆獰笑著,手腕一抖,漫天飛舞的金色光帶飛速縮短,在她手里很快恢復(fù)成一柄長劍的形態(tài),有四尺多長,劍身金色光華耀眼,劍刃尖利鋒銳,單是看上一眼,就有種會被刺傷的感覺。
斬魄刀!這他媽是斬魄刀吧!能變成光帶,又能變成鋒銳的劍,不是始解就是卍解……白信真心很想對她來上一句,你他媽跑錯片場了吧!
見白信特別注意自己手上的劍,顯然十分忌憚,老嫗婆登時得意極了,哈哈大笑,手里揮舞著劍,揮動之際,金色的劍刃在漆黑的夜色中留下道道炫目的圓弧。
“你怕了嗎?哈哈哈,你當(dāng)然會怕!你知道這是什么嗎?你知道我為什么死了又會復(fù)活嗎?告訴你,這就是神君對我的恩賜?!?p> 老嫗婆語帶癲狂的大聲道:“我可是被神君大人相中,親自授予神術(shù)護體的人,死而復(fù)生根本不算什么,這柄神劍,是神君賜給我斬除妖魔鬼怪的神器,專殺你這種對神無敬無畏的混蛋!”
“臭小子,你不僅不敬畏神君,還敢出手殺我,已經(jīng)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還不乖乖的跪在地上,把脖子伸出來!”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定我的罪!”白信冷笑著譏諷道,“我能殺得了你一次,就能再殺你第二次,你口中的神君可護不住你的狗命!”
“臭小子,你該死!”
老嫗婆只氣的臉色紅一陣青一陣,怒吼一聲,縱深撲上。
本應(yīng)老邁的身軀,此刻卻壯碩的不像話,合身前沖,速度驟然提升,直接沖到白信身前還不停,手里的劍高高的揚起,然后狠狠的劈下。
白信瞬間躲開,腳下一踢,一顆石子破空飛起,噗地一聲正中老嫗婆的胸口。
可下一秒,一抹金光在她身上閃過,石子瞬間碎成齏粉,隨風(fēng)飄灑。
“臭小子,別白費力氣了,有神君賜下的神術(shù)護身,你傷害不了我的!乖乖受死吧!”
老嫗婆厲喝著,鋒銳的金色長劍飛舞出道道殘影,無論上兩邊的山壁,還是腳下的巖石,都應(yīng)劍撕裂,一點雜音都沒有。
老嫗破仗著劍的長度,揮舞的越飛越快,眨眼間已經(jīng)變成一個滾動的金色巨輪。
威嚴劍光過處,風(fēng)斷、石裂,勁力激蕩。
老嫗破盡情揮灑著強壯身軀帶來的力量和破壞力,頗有種任你千軍萬馬我只一身擋之的氣概,至于戰(zhàn)果嗎——
每當(dāng)她手里的劍劈下的剎那,白信卻輕飄飄的踏出一步,身如清風(fēng),輕飄飄的避開了長劍籠罩的區(qū)域,讓她做了無用功。
就這么僵持了一陣,老嫗破漸漸沒了心氣,動作越來越緩慢,可力量和速度并沒有降下來,防護自身的金光更是不見半點衰弱。
白信也有些驚訝,對方這種詭異的狀態(tài),明顯是外力加持的結(jié)果,劍的奇特效果也肯定是要有所消耗的,可老嫗婆全力施展了這么久,劍身上的金色光華不見半點減弱,體力也沒有衰減。
看她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似乎還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
也許是消耗太小的緣故……
白信覺得劍變化成金色光帶的形態(tài),所需的消耗肯定比目前劇烈,畢竟金色光帶時的殺傷力、有效距離等等都有顯著提升。
“你手里的劍是不錯?!卑仔庞稳杏杏嗟谋荛_老嫗婆一記斬擊,開口說話。
他年紀不大,說話時的口氣和神態(tài)卻是帶著輕蔑的淡淡然,有種老氣橫秋的感覺,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可惜,你根本不懂劍法!”白信跟著又來了一句。
以他如今在劍術(shù)上的造詣,起目光堪稱毒辣老練,一眼就看出老嫗婆對劍法一無所知,更不了解廝殺搏斗的訣竅,只是仗著“神術(shù)”護身,用蠻力發(fā)揮劍的無匹鋒銳而已。
末了,白信又補充一句:“好好的絕世神兵,落到你的手里真是明珠暗投!把它賜給你的神君,肯定也是有眼無珠之輩!”
見白信語氣輕蔑,不僅看不起自己,還膽敢出言侮辱神君,老嫗婆氣的三尸神暴跳,七竅噴煙,變緩的動作瞬間變得疾勁有力,
金色長劍一劍比一劍兇猛,疾斬的劍光連綿成一片,組成一張劍網(wǎng),陡然間,劍光一長,劍身化作柔軟曲折的光帶,張牙舞爪的暴然沖出,務(wù)必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斬殺白信。
可她到底不是正經(jīng)練武之人,沒有半點廝殺搏斗的經(jīng)驗,組成的殺網(wǎng)看似凌厲無匹,可漏洞卻比比皆是,白信在金色光帶中游走,每每看似間不容發(fā)的危機,他卻輕易脫身,勝似閑庭信步。
“臭小子,有種的別逃。”老嫗婆厲聲喝道。
她追著白信,不住的揮舞著劍柄,操縱著金色光帶追殺白信,可始終差了一步。
白信的身法太快,人移動時迅若鬼魅,進退轉(zhuǎn)折間飄忽難測,神出鬼沒。
要是換個寬敞點地方,任她使盡吃奶的力氣,也休想碰觸到白信的影子。
“她的速度開始變慢了……”
…………
不知遠近之鄉(xiāng)。
不知高低之所。
灰色霧氣彌天蓋地。
混混沌沌之中,有一所仿若孤寂了千萬年的古老神廟。
神廟四周古木幽深,青石臺階蜿蜒曲折,自神廟鋪設(shè)下來。
嗒——嗒——嗒——
仿佛千萬年不曾有人踩過的青石臺階,今日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瘦小、邋遢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拾階而上。
如果白信現(xiàn)在在這里,定能一眼認出,這個邋遢的身影正是那日鬧事的乞兒。
沙——沙——沙——
臺階兩邊的幽深樹林,漂浮著的灰色霧氣里,響起了一陣陣輕微的摩擦聲。
不知何時,樹林里身影重重,一道道詭譎難言、無法看清的身影出現(xiàn),它們盯著這個身影,忌憚、畏懼、害怕、蔑視、仇恨、憤怒……各種各樣的目光在霧氣中漂浮。
但是,沒有一個身影沖出來,站到臺階上。
乞兒一路跌跌撞撞的向上攀登,仿佛對兩側(cè)的目光毫無所覺。
片刻功夫后。
他登上最高層的青石臺階,隱藏在臺階兩側(cè)有森古木中的身影,出現(xiàn)了明顯的騷亂,細細碎碎的囈語在霧氣里時隱時現(xiàn),似乎是在傳達某種不滿的情緒。
“哈哈哈,既然不敢出來見我,又何必在背后狂吠!”
乞兒哈哈一笑,伸臂一揮。
剎那間。
霧氣散開,驚慌之聲嘈雜紛起,須臾,聲音盡去,重現(xiàn)一株株幽深古木。
在霧氣重新涌來的剎那,幽深古木下赫然是無數(shù)枯骨尸骸。
乞兒轉(zhuǎn)身就走,直入神廟。
廟內(nèi)是世俗間極常見的神廟大殿,有供桌、有幔布、有神像。
神像有丈余高,男性,面容猙獰,須發(fā)皆張,有六支手臂,各拿不同法器。
氣勢雄壯剛猛,神色無情狂怒,宛如佛陀發(fā)怒,金剛滅世。
“漢陰生,你越界了?!?p> 雄壯渾厚的聲音從大殿的四面八方響起,夾雜著無數(shù)的重音,細聽起來,那重音分明是無數(shù)人在一同說話,每一道音色都不同。
祂的聲音里有著明顯的怒火。
“我做了什么了嗎?我怎么不知道?!?p> 被叫做“漢陰生”的乞兒面露不解之色,“我哪里做錯了,說來聽聽?!?p> 轟!
廟內(nèi)的空氣瞬間變得無比沉重,重力數(shù)值以倍數(shù)飆升,一眨眼的功夫,廟內(nèi)的氣壓已經(jīng)去到驚人的地步,便是一柄百煉鋼放到這里,也會在須臾間被壓碎斷裂。
“有話好好說嘛,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生氣,很容易傷身的?!睗h陰生滿臉我為你好的表情,“來,跟著我做,深呼吸……”
“夠了,你來這里不是為了和本座胡扯的吧。說吧,你的來意為何?”
雄壯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伴隨著的,是龐大的重力瞬間消失,一股股清風(fēng)出現(xiàn)在殿內(nèi),把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
“來意?誒?不是你找我過來的么?我還以為你是發(fā)了善心,要施舍些東西給小乞丐我呢?”漢陰生滿是詫異的說。
“我說,夠了!”
聲音里的怒意增強了,整座神廟都搖動起來,空氣波蕩,搖搖欲墜。
“好啦好啦,你這人真不經(jīng)逗,動不動就升氣……哦,對了,我忘了你不是人?!?p> 漢陰生自說自話,察覺到對方洋溢在空氣中的怒意越來越強,他終于滿意的住了口,臉色猛地?zé)o比正經(jīng),幾句詩一字一句道:
“我是受人之托,給你帶句話:‘不許你打他的注意!否則,超度了你!’”
“嗯!是誰?是誰敢這么無視本座!”
雄壯的聲音勃然大怒,但空氣中并沒有絲毫的異樣。
“祂不許我提名字,只讓我過來給你帶這么一句話。”
漢陰生說完,拱火似的說道,“說實話,我也覺得祂挺狂的,你好歹也是一位神仙,祂居然這么無視你!換我是你,現(xiàn)在就出了廟門,帶著一幫手下打過去,把祂從蓮臺上掀下來,看祂還神氣什么!”
“哼,你既然這么義憤填膺,怎么不說出祂的身份,和本座一起打上山門?”
“呃……我這人生性膽小,怕血,認生,要我?guī)湍銚u旗助威還行,上陣殺敵,可太難為我了!”
“是么?那太遺憾了?!?p> 話雖如此,祂聲音里卻毫無遺憾,接著說道:“你帶來的話,本座已經(jīng)收到,你可以離開了?!?p> “那好,我告辭了?!?p> 漢陰生嘻嘻一笑,轉(zhuǎn)身就走,“臨走贈你一句話,別動不該動的心思,要不然,你縱然能神通無量,也逃不過寂滅的下場。好了,要說的就這么多,你好自為之,再見嘍。”
轉(zhuǎn)身的乞兒身影,一步邁出,瞬間沒了蹤跡。不僅如此,代表著他來過的氣息全部消弭,好似從來不曾來過這里。
神廟里,陷入了寂靜。
一道目光陡然穿破不可計數(shù)的距離,刺破重重空間,落到世間。
在那里,有一道早已掀起的狂潮,正要席卷天下,淹沒人間。
“天機已至,乾坤逆轉(zhuǎn),就憑你一句話,也想阻止本座么……”
漸漸隱去的語音里,祂陡然若有所感,垂下目光,意味深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