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香火司
余昊輕咦一聲,心中驚異萬分,但此時也容不得他多想。
見男子慢速沖來,他連忙側(cè)身躲開。
此時,他看了一眼手中木瓢,心中一動。
‘這種奇異的狀態(tài),也不知能持續(xù)多久,若是等會就結束,我危險依舊無法解除!’
思緒電轉(zhuǎn),他眼中寒芒乍現(xiàn),冷吭一聲,沒有絲毫遲疑,雙手握緊木瓢,高高舉起,對著那人后腦狠狠砸去。
咚的一聲悶響,瓢內(nèi)清水飛濺而出,瓢上木把咔嚓一聲崩斷。
遭受如此重擊,瘦小男子渾身猛的一顫,也沒多少反應,好似木頭般栽倒于地。
余昊冷冷看了眼地上昏厥之人,眼中的世界恢復正常的流速。
他將手中木瓢的斷把丟在地上,臉色陰沉道:“哼!運氣不錯!”
隨即,他臉色轉(zhuǎn)和,對眾人一拱手:“事已至此,我想大家心中也和明鏡似的?!?p> “至于………這賊人如何處置,還請諸位定奪?!?p> 頓時,幾名壯漢一擁而上,將昏厥的瘦小男子綁住,要將這毛賊拖到官府處理。
而余昊,則是找了個機會偷偷溜出了人群,轉(zhuǎn)眼便上了另一條街道。
等人抓獲,圍觀之人準備好好贊許一下機智過人的少年時,卻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村中某道路上,余昊看著古色古香的店面,心中對穿越的最后一絲質(zhì)疑也消弭無蹤。
就在此時,他手心忽然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察覺到異樣,將手攤開,疑惑看向手掌,想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見其掌心,不知何時,竟多出來一枚金錢虛影。
仿佛察覺到某人的視線,錢幣震顫了兩下,忽而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其雙瞳之中。
‘欽佩緣金?!?p> 發(fā)覺流光竄進身體,余昊心中一陣惶恐。
這么大個東西鉆進腦子里,可不是好玩的。
在身上亂摸一陣,他發(fā)現(xiàn)身體沒有異常,緊張之感才漸漸消退。
此時,他忽然想起之前那些奇怪的能力,以及醒來前鉆入體內(nèi)的白光,心中不由思量:
‘這緣金的存在足以說明一切,而我身上發(fā)生的變化,也必然和灰霧空間脫不了關系。
看來得問問狐言,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p> 思索著接下來的打算,余昊不知不覺已走至一處紅墻碧瓦的庭院。
幽幽的香燭之氣引起了他的注意,看著庭院上的匾額,原主的記憶一閃而過,所以他很快就知曉了這是哪里!
‘香火司?!?p> ‘有點意思?!?p> 此刻,在他的眼里,香火司正有一絲絲淡黃煙氣飄出。
看著那縷縷黃絲升空,最后消失于虛無,他將此景于記憶對照,眉頭輕輕皺起。
‘這黃煙之前沒有見過?!?p> 略微詫異過后,余昊眉頭舒展,又將這些歸結于,自身發(fā)生的變化上。
看著敞開的香火司大門,他心中一嘆:‘難怪山上神廟破?!?p> ‘不過,這修士組建的王朝,到是奇妙?!?p> ‘即便是凡人,科舉極第后,以皇朝國運控香火之氣,竟也能于修士抗衡?!?p> ‘雖說壽數(shù)沒有提高,可無論怎么想都很爽?!?p> 一想到這,他淡淡一笑,收起發(fā)散的思緒進入香火司,打算給其中象征村政的白鶴泥塑上香。
也算是來到一地,為當?shù)刈鲆环暙I。
在司內(nèi)花了一百來文,他買了些香燭貢上,便出了香火司,準備去逛街打發(fā)時間,等有了倦意,再去狐緣齋走上一遭。
可就在他抬步欲走之時,突然瞧見迎面走來一男子。
這男子一身麻布灰衣,腳穿布鞋,雖不顯華貴,倒也干凈整潔。
余昊稍微留意了這人一眼,覺得有些面熟,但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那男子見有人望來,也淡淡回視一眼,接著便去買了香燭。
感覺此人的舉止,似乎不認識自己,余昊便沒有多想,就此離去。
畢竟這也不算多么奇異的是,誰還沒有看陌生人,神似故人的時候。
前世一些男人,經(jīng)常就對人說,你長的好像我一個認識的人。
當然,前提對方是美女。
在街上走了一下午,余昊頗感無趣,雖然這個世界有修士,但在街上卻沒見誰有超凡之能。
很顯然,即便在此界,修士也很少。
而且這些修士,應該受到大景國的某些制約,不能在人前顯圣。
這也可以理解,俠以武犯禁,更何況是比俠客強上不止一個次元的修士。
嚴格管控,才能更好的維持穩(wěn)定。
天色漸暗,余昊吃過晚飯,回到客棧,豈料才一進門,客棧掌柜便遞給他一個油紙包。
一問才知,這是一包點心,說是一個屠戶送來的。
余昊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禮貌接下便上了樓。
他坐在屋內(nèi)原桌前,吃著紅糖糕點,覺著自己必須找份事做。
否則,再過幾日,身上銀錢花完,怕是就要風餐露宿了。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眼皮猶如灌鉛一樣,控制不住的往下壓。
‘不對勁!’
‘如今才剛?cè)胍?,天邊還有余亮,我不該這么困。’
‘不好……是…是點心中有迷藥。’
他怔怔看了一眼手中的糕點,最終抵不過潮水般的困意,咚的一聲,一頭栽倒在桌面上。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困乏之意退去,翻滾的灰霧成為世界的主導。
發(fā)覺自己進入灰霧空間,余昊臉色頓時一沉。
‘是誰放的藥。’
‘屠戶?’
‘還是客棧里的人?’
簡單分析了片刻,他覺得頭有些大,可能性太多,根本沒有辦法判斷。
雖不知現(xiàn)實世界會經(jīng)歷什么,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會有什么好事。
‘算了,如今也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確定了一下方位,跟隨一股莫名的召喚之感,余昊在翻卷的灰霧中穿行,不一會就看見了前方有模糊藍光隱現(xiàn)。
再走得幾步,他便看見一黑袍狐面人在齋前等候。
見客人到來,狐言立馬將人迎了進去。
兩人坐于蒲團上,也不知狐言施了什么法子,只見他寬袖凌空一拂,一方矮桌就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
桌上有一把冒著熱氣的紫砂壺,以及兩只青玉杯盞。
狐言拎壺斟了兩杯茶,將一杯推至對面。
余昊撇了眼茶水,沒有喝,而是問道:“那東西鉆進身體,會不會有事!”
“所言何物?”狐言淡漠說道。
余昊眼睛微瞇,腹誹一句老狐貍,道:“你知道我要問什么的?!?p> “去摸狐首看看,或許那里就有答案。”
余昊轉(zhuǎn)頭望向石首,起身來到狐首面前。
他皺眉凝視了石首耳洞片刻,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也就在手掌觸碰石料的瞬間,一道金芒從其眼中射出,直直沒入狐首眉心。
與此同時,竟有一可愛的雪白小狐,從猶如深淵一般的耳洞中鉆出,跑到他腳邊蜷曲睡下。
余昊微微一愣,將手從石首上抽回。
他看向腳下的白狐,覺得甚是可愛,忍不住就蹲下身去摸。
哪知手指剛觸碰到那雪白絨毛,小白狐忽然如泡沫般消融,化成一個潔白小布袋。
余昊右手微頓,稍微愣了一下便抓起布袋。
忽然,一種奇妙的感覺出現(xiàn)。
此時,他雖未開袋口,但腦中卻憑空多出一個數(shù):“十三”。
他連忙打開布袋,只見里面不多不少,正靜靜的躺著十三枚橙黃的金錢。
掂了掂手中布袋,余昊沒有露出喜色:“你知道,我問的不只是這個?!?p> 狐言一攤手,搖了搖頭:“你要問的關乎本店秘密,所以無可奉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給錢!”
‘奸商,你節(jié)操呢!’
余昊心中暗罵,但還是問道:“你要多少?”
“一枚緣金?!焙缘?p> ‘這么少?’
忍住將要出口的話語,他走到矮桌前坐下,從布袋中掏出一枚金錢遞了過去:“還請店長明言。”
狐言接過金錢放入袖中,正襟危坐道:“既收了錢,也不瞞你?!?p> “那金光乃牽引之息,可使你在茫茫灰霧中,不至于迷失方向。”
“可我身上奇怪的變化是怎么一回事。”余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