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默默的夜色剛剛掀開一線眼簾,沉寂著的林間小道上,飛奔著兩匹驃健的駿馬,這是王城通往香城的一條捷徑。
“公子,您確定要這么做嗎?”宋青書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腦門里突然閃出一個很愚笨的想法,難道人動了情,和動物發(fā)了情一個樣么,一樣的不理智。
“快點,別廢話……”
一旁的上官痕為了再快點,用力一扯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又向前躍出數(shù)十里,宋青書使勁一踢馬兒肚子,也緊跟上前去。
清晨,白府的大門被人扣響,院內小廝聽聞打開大門,看到兩位年輕少年立于眼前,但見二人衣衫整齊,其中有一位男子,發(fā)戴冠玉,玉乃上等的好玉,便知這位男子身份尊貴,正欲開口詢問,身旁著裝簡單的男子開口講道:“這位是我們家公子,特來拜訪白老爺,還望通傳?!?p> “阿文,是何人找老爺?”
“李管家,是兩位年輕少年?!?p> “你且問一下,是夫人娘家來的人嗎?”剛出院中的李管家聽見門前有人與院內阿文言語,也向門前走來。
“李管家,是在下前來拜訪白老爺?!鄙瞎俸勐牭檬抢罟芗?,便向李管家走去。
“原來是上官公子,小的失禮了。”李管家彎腰一拜。
“無妨,冒昧前來,還請見諒!”上官痕亦自謙不已。
“小的豈敢,只是昨日,我們家老爺被刑部的人帶走,現(xiàn)今還未歸來?!?p> “上官公子既是貴人,還請公子為我們老爺作證啊,徐城主其堂弟一事,真的與我們老爺無關哪!”李管家滿臉愁容,淚眼盈眶,情緒激動,身子顫顫微微的跪拜在地上,一旁的小廝阿文見李管家下跪,著急的也跟著跪下。
“李管家,你們快快請起,在下便是為此事前來?!鄙瞎俸圻~前一步,扶起李管家,繼續(xù)安撫道:“在下已命人前去打探消息,再過幾個時辰,自然會有下落?!?p> “老奴替我家老爺先謝過公子。”李管家衰老無力的身子一彎再彎,感激不盡。
“阿文,快去通傳夫人?!?p> “哎,阿文這就去?!?p> “上官公子,請先到前堂歇息片刻吧?!?p> 上官痕點了點頭,宋青書也隨著去了前堂。
李管家喚人端來些茶點,上官痕與宋青書稍微用了點,正等待消息,便見一婦人,帶著一個看上去十分機靈的丫鬟邁入堂內。
上官痕見這婦人,著裝素雅,打扮的雖不顯富貴華麗,但也顯得端莊得體。
“婦人白氏,見過上官公子?!卑追蛉俗灾秦┫嘀忧皝?,自然不敢怠慢。
“夫人不必多禮,此事關系重大,在下理當前來?!鄙瞎俸垡啾虮蛴卸Y。
“敢問公子,以公子之見,我家老爺何時可歸?”白夫人必竟為一婦人,實則著急,察覺自己說話唐突,又小心講道:“朝中無可靠之人,只能勞煩公子了?!?p> “白夫人不必憂心,皇上圣明,自然會網開一面。”上官痕面色沉穩(wěn),但內心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平靜,自古以來圣意難測。
“民婦借公子吉言了?!甭犃松瞎俸垡环哉Z,白夫人憔悴的面容,瞬間有了幾分精神。
“夫人,小姐回來了。”阿文講道。
阿文話音剛落,一只白鴿劃空而降,停于門前,宋青書飛身躍出門外,抓起信鴿,取下書信,又將白鴿放回。
“公子,是宋明的書信?!彼吻鄷鴮⑿殴{交與上官痕。
“早朝已過,此事應該有所論定?!鄙瞎俸鄞蜷_信箋,看了上面的內容,神色中含了幾分喜悅,也添了幾分無奈。
“白夫人大可人放心,白老爺今日午后便可回來?!鄙瞎俸酆唵胃嬷?,也未多做其他言語。
“公子所言當真!”是一位年輕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弦外之音,滑入耳際。
方才,堂前眾人為那書信失了神,待回過神來,白無心已然走至身前。
“心兒,不得無禮,快快見過上官公子?!卑追蛉松屡畠憾Y數(shù)不周,惹人非議,情急之下出言告誡。
“白家之女,無心見過公子?!卑谉o心上前略施禮儀,身姿裊裊,美貌倩兮,一言一行中盡顯獨特的風韻。
“白姑娘無需多禮?!?p> “在下所言屬實,令尊安然無恙。”上官痕早已對白無心動情,雖未顯露于人前,此刻,實則給人一種陽光般的溫暖,才子佳人,讓人浮想聯(lián)翩。
“無心多謝公子仗義相助?!卑谉o心又婉約一拜。
“夫人,早飯已置備好了?!闭f話的人干脆利落,是丫鬟喜珠。
“公子勞動,還請里面用飯?!卑追蛉丝羁钕嘌?p> “上官多謝夫人美意,家中尚有要務處理,恕上官不宜久留,還請夫人見諒?!?p> “既是如此,民婦再次謝過公子!”白夫人從李管家手中接過兩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這是家中秘制線香,還請公子收下?!?p> 上官痕本欲推辭,但又出于情理,便命宋青書收下。
“上官先且告辭!”
“公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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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丞相府,已是晌午。
上官痕剛入院門,便被護院統(tǒng)領張巖攔住,“公子,老爺在書房等你。”
上官痕嘴角微揚,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輕輕松了口氣,“青書,你先回房。”
“公子,青書陪您一起去見老爺,要打要罰,青書擔著。”宋青書護主,生怕公子因此事觸怒丞相大人。
上官痕自謙一笑,“青書,你覺得丞相大人為本公子此行會動怒?”
“公子見笑,老爺怎會輕易遷怒公子……”宋青書深知他家公子睿智,便也不再多說。
“青書稍作休息,等公子回來?!?p> “嗯……”上官痕點了點頭,便向丞相書房走去。
走至書房,上官痕輕輕推開房門,見其父專心查閱文書,便小聲提醒。
“父親,您找兒子?!?p> 上官賢將手中文書合上,悄然抬頭,看向上官痕,見他兒子面色泛紅,汗?jié)褚律?,氣息微喘,略顯疲憊,便出言講道:“痕兒,坐下再說?!?p> “是,父親?!鄙瞎俸鄞丝踢€確實有點勞累,一跨步便靠在了雕花木椅上,又給自己斟了杯清茶,一口氣便咽下。
上官賢看了兒子的一連串動作,當真是哭笑不得,失聲笑道:“白家未曾招待我兒用飯?”
“自然不是,兒子不想在自家娘子面前失了禮數(shù)。”
“還未過門便稱娘子,有失分寸!”上官賢不屑的瞄了兒子一眼,心想這女子是何方仙子,竟將我兒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嬌媳婦見公婆,遲早的事?!鄙瞎俸圩旖俏P,眉眼含笑,調侃道。
“既是如此,你先去用飯,午后隨爹進宮去見你姑母,若無不妥,為父明日便與你去提親。”
“父親此話當真?”上官痕一收方才那慵懶之態(tài),興奮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事關我兒終身,為父怎會兒戲……”上官賢言詞淡然,心想一個商阜之女,出身實屬低微,若不是痕兒心心念念求之,怎會想與之連姻。
午后,上官父子二人一同進宮,陽光柔和而又溫暖的灑落在他們高貴的衣錦上,襯著他們的背影,顯得格外的溢彩飛揚。
“啟稟娘娘,丞相大人攜子求見。”皇后宮中的掌事太監(jiān),手端拂塵,步伐矯健,首微頷,停在華美絢麗的鳳榻前。
鳳榻上閉目養(yǎng)神的上官玉蘭聽聞是其兄長前來,瞬間睜開墨玉般的雙眸,整理了華服,出了內帷,眼下示意有請。
允公公會意,轉身去了偏殿,片刻后,上官玉蘭見其兄長與侄兒走進內殿。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鄙瞎儋t微微行了臣子之禮。
“臣子上官痕拜見皇后娘娘?!鄙瞎俸垡嘈辛藢m中常禮。
“兄長與痕兒不必多禮。”上官玉蘭輕挪幾步,娥眉微頷,玉手相邀,“兄長與痕兒請入座?!?p> 坐在錦繡的明黃色地席上,看著面前光滑明亮的紅木案幾上,所陳設的絕世美食,上官父子二人不動神色,也沒有品嘗之意,他們父子二人的神情,上官玉蘭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上官玉蘭見二人似有言語,卻未曾直言,思量下,自己先出口詢問,“兄長有何事,但說無妨?!?p> 上官賢看了看一旁的兒子,笑意來襲,故作咳喘之態(tài),示意讓上官痕道明來意。
上官痕被其父一番戲弄,顯然面色泛紅,但并未失態(tài),端坐儒雅,大方言之,“姑母,是侄兒欲娶白商之女為妻,父親唯恐小人讒言,徒增事端,為此特與姑母相商,姑母若可做主,侄兒明日便去提親?!?p> 上官玉蘭聽后,沉思了片刻,緩緩講道:“香商一案已結,既然是痕兒心儀的女子,有什么心思,方可去辦,無需擔憂,她端莊賢淑的面容上,未曾驚起一絲漣漪?!?p> “蘭兒,宮中多事,還需謹慎,為兄先且回府,再做安排?!鄙瞎儋t簡單的囑咐,但確實是一位兄長對親妹的關懷,其情其意,皆毋庸置疑。
“兄長無需擔憂,蘭兒自有主張?!鄙瞎儆裉m內斂沉著的祥容上,從不缺乏精湛的光輝。
“允公公,你去準備黃金千兩,綾羅錦緞數(shù)匹,瑪瑙玉器數(shù)件,珠釵首飾數(shù)件,樂州的玉如意一對,還有海州剛送來的水產,甘州進貢的糕點,陪同丞相大人與公子,一起送于丞相府?!?p> “奴才遵旨?!?
姐·妹
友友們,書里還是有點小幽默的,可以樂一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