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至,李管家正安排阿文將白府大門關(guān)上,門外二人見勢便連連叫喊,“莫要關(guān)門,稍等,稍等!”
李管家聞聲望去,夜色朦朧中,只見二人風(fēng)塵仆仆,灰塵土面,疲憊不堪的向府上走來,走近一看,方知是白夫人的兄長攜子來訪,便急忙迎上前去,連忙吩咐阿文,“阿文,快去告知老爺與夫人,獨孤老爺和長公子到了。”
“哎,阿文這就去?!毙P阿文跑的真叫個快,當(dāng)李管家和獨孤老爺與其長子走至院中,便見白老爺與白夫人奪步前來。
白夫人見其兄長二人面容憔悴,襯著這夜色觀之,略顯不堪,心中苦水涌上眼泉,哭嚷道:“哥哥。”
“音兒?!豹毠吕蠣斠娖湫∶锚毠乱絷P(guān)懷的望著自己,心下便也踏實許多,進屋寒暄了片刻,知曉了白府近日的情況。
“哥哥,是音兒苦了兄長與浩兒了?!卑追蛉艘娦珠L因白府此次蒙難,不畏艱辛,遠(yuǎn)道而來,又苦累不堪,心中甚感慚愧。
“音兒無需自責(zé),無事便好!”獨孤木寬解道。
“哥哥,路途當(dāng)中可是遇了事情?”獨孤音見如此狀況,自是想了解一番,想知道是天災(zāi)還是人禍,唯恐連累了兄長。
獨孤老爺疲憊的搖了搖頭,“一言難盡啊,為兄接到音兒的來信,翌日早晨便與浩兒啟程,途經(jīng)神州恰逢驟雨來襲,風(fēng)雨交加,船只差點在海浪中被打翻,多虧船家是個擺渡高手,得以在風(fēng)雨飄搖中靠了岸,這才脫了海上之險。”
“浩兒體弱,受了風(fēng)寒,便在神州客棧養(yǎng)了幾日,這便十多日的路程又延了數(shù)日,想來音兒也甚是焦急?!?p> “十分焦急,這下沒事便好了!”白夫人先前因白老爺涉案憂心,后因兄長遲遲未到而憂慮,現(xiàn)下安好,便也放心了。
李管家按白老爺?shù)陌才排c阿文略備了些酒菜,送至前堂。
“兄長與浩兒想必也累了,用些菜肴,今日先且早點休息,明日我們再好好細(xì)聊?!?p> “好,還是音兒會疼人,為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呵呵?!豹毠吕蠣斠彩莻€風(fēng)趣幽默之人。
昨夜,白無心當(dāng)真是輾轉(zhuǎn)難眠,一夜連連夢魘,在夢與醒的邊緣掙扎,心中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慌。
玉娘端了水進來,看見白無心睡眼朦朧,慵懶的坐在床邊,愛憐般的搖了搖頭,“心兒可是沒睡好?”
“嗯,現(xiàn)在頭好疼呢!”白無心輕輕拍了拍額頭,打了個呵欠,站起身來,準(zhǔn)備梳妝洗漱。
玉娘一邊幫無心整理,一邊講,“昨晚你舅舅與你長表兄到府上了,因著天色已晚,沒有驚動你。”
“哦,心兒與表兄已有十年未見了吧!”白無心不覺悵然,獨自念叨,“時間過的真快啊,日已落西山,斜月已成影?!?p> 玉娘為心兒梳了仙女髻,兩鬢巧翻,秀發(fā)簡盤,清麗脫俗,仙氣迷人。
“小姐,早飯已備好,老爺和夫人在前堂等小姐過去呢!”門外喜珠前來喚道。
“知道了,這就過去。”
前堂白老爺和白夫人與獨孤老爺一邊閑聊,一邊等無心前來,獨孤浩不時也會與長輩閑聊幾句,看著眼前一桌子的美味,獨孤浩無心下咽,眼睛時不時的望向不遠(yuǎn)處的月洞小門,在數(shù)次的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徐徐走來的白無心,只見她一襲白衣,行動間衣裙飛舞,襯著晨光,燦燦生輝,猶如踏蓮而來,當(dāng)真是如夢如幻。
“心兒見過爹爹,娘親。”她的聲音甜美靈動,瞬間便滲入了獨孤浩的心里,當(dāng)真是動則生蓮,脫凡脫塵,靜若清泉,清秀雋雅。
“心兒,見過你舅舅與表哥,你可還記得?”白夫人溫柔禮教。
“心兒記得,心兒見過舅舅,表哥?!卑谉o心歡喜敬禮。
“沒想到兩年未見,心兒生的愈是亭亭玉立,美若天仙?!豹毠履井?dāng)真是稱贊不絕。
白夫人溫婉一笑,“兄長妙贊了,心兒婚期將至,還望兄長與浩兒多留幾日,也好讓浩兒與心兒敘敘舊,往后兄妹二人自是不好見了?!?p> “音兒盛情難卻,為兄自然不會推辭。”
“浩兒,將盒子打開?!?p> 獨孤浩將隨身帶來的盒子打開,里面放著兩顆雞蛋般大的明月珠,色澤光滑圓潤,呈乳白色,甚是罕見。
“這便是舅舅為心兒準(zhǔn)備的禮物,心兒可喜歡?”獨孤木看著白無心,很是慈愛。
“如此稀世珍寶,心兒自是喜歡,心兒十分感謝舅舅與表哥對心兒的厚愛?!?p> “兄長送如此貴重之物,心兒怎好收受。”白夫人委婉言詞,心中自是有些許愧意的。
“姑母見外了,便是有再好的也愿意給予心兒?!豹毠潞蒲栽~淡雅,溫和如玉,實則潤心潤肺,讓人聽了也自然舒心。
飯后,長輩敘舊,晚輩閑談,世事融洽,倒也幸哉,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