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人君子
當(dāng)常晴沿著小路從趙如月居住的暖房出來的時候，剛剛說等在這兒的采菱不知道去了哪兒，自己這趟可是花了足足五兩銀子，就這么無功而返怎么行？常晴正尋思著再去采菱那兒套點(diǎn)話，這時候就看見若雪帶著一個婢女從不遠(yuǎn)處經(jīng)過，她一邊走一邊不住地抱怨，“你看看這都幾天了？趙姨娘還是不許我接客，死了都死了，難道還想讓我給她守孝?。俊?p> 常晴立在原地聆聽著這句話，同時看著那兩個背影漸漸走遠(yuǎn)，不知怎么，她怎么都不覺得若雪會是兇手。
“看什么呢？這么入迷！”采菱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出來，她朝著常晴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常晴趕忙收回視線，“哦！沒什么！你去哪兒了？”
“去廚房給你拿了個橙子！看！這是剛買來的上好的川蜀臍橙！我給你包起來，呆會兒拿回去吃??！”采菱說著又用絲帕包起來，然后自己就塞進(jìn)了常晴身側(cè)的口袋。
“你自己留著吃吧！”雖說常晴花了錢，但她還是不太愿意要采菱的東西，她拒絕著。
“嘖！別動！讓你拿著就拿著，我在這兒想吃什么沒有？”采菱嗔怪道。
就是因?yàn)樗谶@兒，所以她才不忍心拿她東西??！常晴被弄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要知道橙子這種水果雖然在這個時候不常見，但在現(xiàn)代她老爸可是經(jīng)常一塑料袋一塑料袋的給她買。
重新回到采菱的閨房，因?yàn)閳?zhí)拗不過，采菱最終還是合常晴的意把那個橙子切開了，然后兩個人坐在桌旁一起吃！
“對了！你去趙姨娘那兒問到什么了嗎？”采菱用小竹簽叉起一塊橙肉遞給常晴。
常晴搖搖頭接過那塊橙子回了一聲，“沒有！”
采菱看著她不自覺地露出一種無奈之色。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常晴琢磨了琢磨問：“采菱姑娘！紅鳶一年能給楓林苑賺很多銀子嗎？”
“那是自然！否則楓林苑還能白養(yǎng)著她嗎？”
常晴聽聞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說來，趙如月確實(shí)沒理由殺她，就算激情犯罪，之前也應(yīng)該考慮一下后果啊，再者說在常晴看來，趙如月獨(dú)自經(jīng)營一家青樓，不像是一個容易控制不住情緒的人。
見常晴沒滋沒味嚼著橙子一臉的難色，采菱蹙眉思索了片刻，隨后向常晴耳邊湊了湊說：“常公子！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什么事??？”常晴詫異轉(zhuǎn)過頭。
采菱用近乎蚊子的聲音趴在常晴耳邊說：“我懷疑紅鳶根本就沒接過客！”
“什么？”常晴聽聞當(dāng)時就一震。
“你小點(diǎn)聲！”采菱十分謹(jǐn)慎地朝門那邊看了一眼。
常晴也盡量把聲音壓低，“你……你為什么會這么認(rèn)為呢？”
“你知道做我們這行每月都得吃一種藥吧？”
“嗯！為了避免懷上孩子是吧？”
“嗯！有一次我去領(lǐng)藥無意看了一眼登記冊，那上面竟然沒有紅鳶的名字！”
“這說明什么？”常晴不解問。
“這說明她從來沒領(lǐng)過藥，也沒吃過藥，這怎么可能？我們可是女人，怎么可能接客不吃藥？”
常晴更不解了，“照你這么說，她不接客怎么幫楓林苑賺銀子呢？”
采菱聳了聳肩，“不知道！所以只是懷疑么！可能紅鳶天生就不是會下蛋的雞！”
不是會下蛋的雞？
從楓林苑出來，常晴這刻更迷惑了，紅鳶身為楓林苑頭牌卻不接客，還能賺一大把一大把的銀子，話說她的客人都有特殊癖好嗎？還是都是正人君子，只看不摸！
常晴沒心思再欣賞長安街頭的那些花紅柳綠，她壓著頭極力地在眼前的這些千頭萬緒中尋找著破綻，然而就在此時，身后陡然傳來一聲馬的嘶鳴，常晴心一驚趕緊拉回思緒閃到一邊，話說這都是誰?。坎恢篱L安街頭不許縱馬嗎？
常晴側(cè)身轉(zhuǎn)過頭，然后就看見一匹高頭大馬一個急剎車停在她旁邊。
“去哪兒??？本王順路可以帶你一程！”馬上那人手握韁繩居高臨下問。
常晴目光向上，當(dāng)她看見那個人的臉，頓時有一種什么話也不想跟他說的感覺。
“哎！別走??！本王跟你說話呢！”李愔騎馬跟在一旁，“你不是回府嗎？正好我去找三哥，可以順路帶你一程！”
常晴感覺自己此刻嗓子眼里的那句話若是不馬上說出來，她立馬就能憋死，于是扭過頭十分沒好氣地甩給他一句，“用不著！小女有腿！”
常晴加快步子朝前走去，可是身后那人并不罷休，伸手啪一下抓住她的胳膊，然后用力向上一拉，常晴只覺得整個人頓時嗖地一下就飛了起來。
“你干嘛？信不信我告你性騷擾？”常晴莫名其妙被人揪到馬上用力在李愔身前蹬腿。
李愔雙臂將她限制在身前，“惹惱了馬害本王受傷那可是死罪，所以最好別再亂動！”
身下的這個可是活物，搞不好真能把他倆甩下去，就算不是為了腦袋，而是單單為了自己的胳膊腿，她也不敢再動，常晴揪著馬鬃毛歪著頭怒氣沖沖瞪著他！
約莫半個時辰后，常晴跟李愔一前一后跨進(jìn)李墨言書房的門檻，李墨言抬眼看了看兩人，然后李愔也沒等他問，就開口說：“剛剛在街上碰見，順道就給三哥帶回來咯！”
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吧！李墨言朝旁邊掃了一眼，常晴嘴唇緊抿站在那兒，那眼神明顯是有氣沒撒出來！
“去準(zhǔn)備茶點(diǎn)！”李墨言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炸開了的常晴暫時先支開了！
常晴聲沒應(yīng)，禮也沒行扭頭氣呼呼就走了，李墨言也習(xí)慣了她的沒規(guī)矩，待她走出門去，他將目光轉(zhuǎn)向李愔開口問道：“昨日進(jìn)宮還順利么？”
“老樣子吧！若不是四哥急著覲見，恐怕我得午后能出來！”李愔一臉無所謂。
“父皇準(zhǔn)你留京了？”
“嗯！在他老人家看來把我放哪兒都不能讓他安生，思來想去還得放眼前，不過也指不定什么時候再龍顏大怒把我趕出去！”李愔說完笑笑，似乎把這當(dāng)成了笑話。